张宜瞄到内容, “你真的要辞职啊,房子找到了?”
温漓嗯了一声,没说具体位置,“还是我姨妈的房子,先住着。”
张宜:“你姨妈真有钱, 这都第几套房了。”
温漓认同。
这话没毛病, 这些年变化最大的就是她姨妈。
本来只是个家庭主妇, 在芜江安稳地生活,直到发现老公出轨, 他们结婚这么多年,所有人都劝她睁只眼闭只眼,连两个儿子都不站在她那边,但她坚持离婚,抛下一切去沪市。
她走的时候还邀请温母,当时温母听温父的话没有去,姨妈一个人在沪市从零开始搞微商做生意,赚得盆满钵满,没几年还找了个有钱老公,到处在全国买房。
华城只是其中之一。
*
虹峰大厅里,颜月在工位上写答辩状,陆闻河坐在她隔壁,看了她好几眼,午休的时候压不住好奇心问她:“颜姐,你和轨哥在一起了?”
颜月撕三明治的手顿了下,“看上去像?”
“不像。”陆闻河老实说,已经结了婚的刘质强和陈清轨都比她更有cp感,他们本来就接触少,现在好像更少了。
颜月声音有点冷,“那你问什么,还是温漓让你问的?”
陆闻河摸不着头脑,“不是啊,我还以为你们刻意保持距离偷偷在谈,和温漓有什么关系?”
颜月没有理他,看着电脑咬了一口三明治,身边慢慢安静下来,陆闻河和别人下去吃饭了。
越烦越空虚,颜月脸色很差。
一路走来,她很少为做过的事后悔,生日告白就是其中之一。
陈清轨明显在疏远她,她不该这么急的,至少要等到他有一点喜欢她。
可都等了五年了,还要等多久。
颜月余光看到陈清轨朝这边走来,心里知道他肯定不是来找她,又忍不住期待,视线舍不得离开他,眼角溢满酸涩。
陈清轨真的停在了她身边。
颜月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仰头呆呆看着陈清轨,嘴角还有三明治碎屑。
“你有温漓手机号么。”他问。
颜月眼里的光还没亮就灭了,“没有,我们没联系过,你怎么不问陆闻河?”
说完她想起来律师不能透露客户隐私,是行业大忌,好在陈清轨没说什么,颜月见他要走,咬了下唇道:“我虽然没她的,但有张宜的,她们是同事,现在应该都在公司。”
陈清轨脚步停了,“她号码多少?”
“我来打吧,她不接陌生人电话。”颜月想和他待久一点,拨张宜电话,然后把手机给陈清轨,陈清轨顿了下拿过来放耳边。
颜月有种怪异的奇妙感,自己天天用的东西和他贴那么近,就好像她和他的距离也近了。
张宜和温漓好像就在一起,手机那头的人很快换成了温漓,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颜月看到陈清轨脸色越来越沉,下颚线条绷得明显,情绪控制不住地差。
颜月心情跟着起伏,也只有温漓会让他波动这么大,也只有她会一遍遍伤害他。
他们好像谈崩了,陈清轨冷着脸单方面结束通话,把手机还她就走。
颜月问:“你找阿漓什么事啊?”
陈清轨没反应,往门外走,又给温父打电话,不出所料还是没人接,
颜月锲而不舍追过去。
“我知道你们以前分得很难看,可过去这么久了,她也得到报应了,你能不能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陈清轨总算开口:“你想说什么。”
颜月脑壳卡了下实话实说:“想让你考虑一下我。”
“我明确拒绝过了。”他说。
*
温漓的辞职信发到陆铭微信,午休还没结束就被他叫到他办公室,他反应很大,很努力地在克制,问她为什么想走。
温漓把对张宜说的原因也对他说了一遍。
有理有据,无可辩驳。
“原来是嫌工资少,这好办,我给你加一千,单休变双休怎么样?”
陆铭看着她,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不舍?”
诚然他有一张十分俊俏的脸,看人的时候也显得十分真诚,可温漓没多大感觉,可能是以前吃惯了细糠。
“我目前只看重待遇。”
感情牌打不动,陆铭又开始和她谈条件,涨了五位数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温漓态度明显松动了。
“辞职信放我这儿,你回去再考虑下,八月你要是没走工资就发这个数。”他说,“有困难随时找我。”
条件虽然变好了,温漓认真思考过后还是决定走,陆铭没找人让她交接,温漓就没操这份心,拖拖拉拉干到七月底,选了个天晴的周日和温母回她原来住的地方打包行李搞卫生退租。
她预约了货拉拉把东西搬到现在住所,然后下个礼拜去华城。
“你这霉味好重。”温母戴口罩拖地,鼻子皱着,“亏你住了这么久。”
温漓把被子塞进行李袋,道:“我住的时候还好,可能太久没人住了,你是没去爸那儿,那才不是人住的地方。”
提到温父,温母欲言又止,“你爸最近有联系你吗?”
“没。”温漓看她,“他找你了?”
“嗯,还是上个礼拜,找我借钱。”
“你借了?”
“当然没有,他要借两百万!亏他开得了口,我就是有钱也不借。”
温漓道:“他又欠了这么多?”
“是啊,他说他也是借别人的,本来想用这钱在股市里翻盘,结果全赔进去了,现在对方找他要钱,说不还就告。”
温母叹气:“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