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改不了吃屎,温漓意外的是另一点,“谁这么有钱借了他两百万?”
“不知道,他不肯说。”
温漓微微皱眉。
温父的圈子压根没有有钱人,有也是放高利贷的,他信用破产没有征信所有卡被冻背了一身债,谁会借钱给他?
她突然想到陈清轨十几天前的电话,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
“喂。”
“是温漓吗?”
“我是。”
“你好,我是晴湖派出所的办案民警,有起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现在有空过来一趟吗?”
温漓第一次接到警察电话,脑袋空白了几秒,对方说什么都说好,等反应过来通话已经断了。
温母有经验,“是不是电信诈骗?我还接到过检察官电话呢。”
“不像,他主动挂的。”
温漓在网上搜电诈新套路,没有她这种情况,警察大概率是真的,温母慌张起来,“你犯什么事了?”
温漓比她还茫然,“不知道,我现在过去一趟。”
温母想和她一起去,温漓看时间,货拉拉的预约时间快到了,必须有人守在这儿,她问心无愧,安抚了温母几分钟过去了。
晴湖派出所没有很远,三站地铁就到了。
周末的关系,里面好多人排队办身份证,温漓找民警问情况,被带到另一个房间。
“这是你写的借条吗?”对方拿出张纸放在桌上,开门见山问。
温漓低头看了看,纸很新,是复印件,清清楚楚写着她借陈清轨两百万,一个月内归还。
温漓惊愕地睁大眼睛,“这是什么?”
她的表情不似作假,民警道:“贷款人来报案,怀疑借条造假被骗,你认识贷款人吗?”
贷款人陈清轨。
温漓艰难说:“认识。”
“什么关系?”
“……他是我前男友。”
民警又拿出一份银行流水,“上面显示他在6月15日给你名下的建行卡汇了两百万,你有收到这笔钱吗?”
温漓看着卡号,记得这张卡很久以前就不见了,上面除了陈清轨的两百万,还有很多其他转账记录,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一直在正常使用着。
她注意到两百万一入账就转到了东方财富的炒股软件上。
有人不仅偷了她的卡,还偷偷用她的账户炒股,温漓想起高中被温父哄骗开户,能做到这一切的除了他她想不到别人。
她的亲生父亲假借她的名义向她前男友借钱。
浓烈的荒谬感涌上温漓心头。
见她不说话,民警再次确认一遍:“温小姐,这份借条真的不是你写的吗?”
“不是的话,需要提供相关鉴定机构给出的字迹鉴定证明,如果你是受害人按理说可以先和贷款人协商好,证明了确实不是你再来报案的。”
温漓有气发不出,“那他怎么不先来找我?”
“他说找不到你。”
“……”
*
温漓在派出所只待了半小时,出来看着和进来前没两样的天空,恍如隔世。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天就塌了。
不,是温父的天,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想归这么想,她脸色很不好看,绷着神经,给陆闻河打电话,问他要陈清轨的手机号。
她想不通陈清轨为什么要借钱。
借条上的字迹虽然以假乱真,但他不可能认不出来。
陆闻河爽快地报给她号码,问她找他什么事,温漓含混过去。
“他微信也是这个吗?”
“对。”
温漓打过去时感觉号码很眼熟,他大学好像也是这个号。
另一边,陆闻河挂电话后没忍住摸了会儿鱼,有道阴影挡住光,他抬头。
陈清轨垂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手里拿着要给他的资料,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闻河吓得手机差点掉了,心脏跳到嗓子眼,乍然作响的手机铃声拯救了他。
陈清轨看着来电显示,微微一顿。
陆闻河马上道:“轨哥,放心大胆接,应该是温漓的,她刚刚问我你的号码,有事找你。”
陈清轨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很闲?”
陆闻河安静如鸡。
陈清轨没接也没挂,慢悠悠收起手机任它响,把资料扔给他,道:“老刘说开会。”
*
温漓电话没打通,微信没通过,只好去虹峰找人,大厅空无一人,只有许淑还在前台坐着,惊讶一笑,“好久不见,听小陆说你父母已经离了,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温漓和她寒暄几句,道:“律所现在没人?”
许淑指了指会议室,“都在开会呢,你找小陆?”
“我找陈清轨陈律师。”温漓说。
许淑脸色变得古怪,“你找他有事?”
“私事。”温漓见她欲言又止,“怎么了?”
“以前就有好多女客户,不管谁手里的,到最后都会来找陈律师。”
许淑给她倒了一杯茶,含蓄提醒:“他很难追的,别抱太大希望。”
解释起来很麻烦,温漓没吭声。
“是真的,他脾气也不好。”许淑怕她执迷不悟,道:“连颜律师都被他拒绝了。”
“他拒绝了?”温漓这才有反应。
“是啊,那么多人起哄,他一点情面都不给,我都替颜律师尴尬。”
温漓睫毛眨了下,慢慢哦了声,心情竟然好了点。
她坐在供客户休息的沙发上,从五点等到六点,期间她和温母报平安,会议室的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许淑来劝道:“每次刘主任主持的会议都要开很久,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束,你要不要先回去?我帮你和陈律师约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