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弥张口就是埋怨,紧接着看到自家老哥面无表情的脸。
“哥。”她声音瞬间变小,“阿漓呢?”
“她睡了。”陈清轨道,“给你三秒时间,有事快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她咨询一下感情问题。”楚弥扭捏道,“当初你们俩的事我可没少操心。”
“没事就挂了。”陈清轨懒得听。
“等等,问你也可以。”楚弥忙道:“你以前和钱航做了那么多年室友,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不知道。”陈清轨说,“你问他做什么。”
楚弥抛给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想勾搭。”
“认真的?”
“昂。”
“宋淮序怎么办。”
“法律不准三个人结婚,又没说不能三个人在一起。”
“……”陈清轨微微蹙眉,“你想和谁交往我不管,别去找钱航,他是正经人,经不起你闹。”
“知道了知道了。”
楚弥一听就知道他要开始说教,马上挂断视频聊天,抬起头。
此时此刻,她正站在医院门口,对着市人民医院的牌匾叹气。
眼下,陈母去世的真相水落石出,刘洁慧也认同了温漓和陈清轨的婚事,他们两个也彻底和好,像磁石一样分不开。
楚弥原本计划回京市,可想到钱航现在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心里就憋着一股气。
以前他明明是她的跟屁虫。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不到的越想要,人的本质是犯贱。
楚弥纠结半天,一鼓作气进去了。
与其向别人打听,干脆找本人问个清楚比较快。
她戴着帽子口罩,秀气的鼻梁还架着一副墨镜,一身潮牌,时尚夺目。
在一群来医院看病的人中像是个异类。
当年陈清轨整个寝室里,最后正儿八经当医生的只有钱航。
明明全寝室他成绩最差,老师也说他没天赋,可他毕业后愣是实打实地成为了一名临床医生。
每天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楚弥轻车熟路来到他办公室,果不其然,他的门诊室前又排着长队。
她登时有点烦,“怎么又这么多人。”
她的抱怨被旁边的妇女听到了,笑道:“因为钱医生是出了名的认真负责啊,推荐的药啊都不贵,人实诚又有耐心,关键还长得俊,年轻点的小姑娘就喜欢找他。”
楚弥一愣,“他长得帅?”
妇女点头,“是啊,棱角分明的,多有男人味啊。”
楚弥无法茍同,看习惯了陈清轨宋淮序的脸,围着她身边的不发权贵模特,钱航这样的真排不上号。
她靠墙玩手机,等钱航下班。
走廊上的座位都坐满了人,好不容易熬到一个人走,楚弥刚过去坐下,一个老太太杵着拐杖颤巍巍过来。
楚弥又默不作声地离开了,无论打着王者,从天亮等到天黑。
终于没人看病了。
楚弥从墙上直起身,推开科室的门。
钱航抓了抓蓬乱的头发,英俊的脸庞难掩疲惫,头也不抬道:“不好意思,我要下班了,明天请赶早。”
“我就是在等你下班。”楚弥说。
钱航微微一愣,抬起头。
从发丝精致到脚趾的女人勾着红唇,挎着lv包,穿着Dior最新款,笑吟吟地坐到了他面前。
钱航很快回过神,又重复了一遍:“我要下班了,有病明天赶早。”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装什么呢。”楚弥摘去墨镜,漂亮的狐貍眼眯着,审视他,“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要不要和我睡。”
不等钱航回答,她又道:“你如果拒绝,我明天就坐飞机回京市,再也不回来了。”
钱航沉默地看了她好久,依旧道:“我要下班了。”
“很好。”
楚弥气极反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她是疯了才会在这里等他一下午,然后听他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废话。
离开医院,楚弥气冲冲走在大街上,当即在手机上买了回京市的机票,定的后天,明天约温漓吃饭,当作告别。
人倒霉时喝水也塞牙,楚弥刚要打电话给温漓问她有没有时间,身后有人大叫着闪开。
她转头,一辆共享电动单车笔直地朝她开过来,骑车的男人面露惊慌,不停按剎车,电动车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快。
楚弥很早就知道,人到危机关头是动不了的,身体瞬间僵硬,眼睁睁看着车子往她这边撞。
就在这时,有人推了她一把。
楚弥惊愕中扭头,钱航站在他原来的位置,手臂被车头狠刮了一下,他凝眉肃目的,用受伤的手将车上的男人逮下来。
失控的车翻到在地。
事故终于平息。
男人冲钱航感恩戴德,又朝楚弥道谢,伸手想扶她起来。
楚弥拍开他的手,眼里只有钱航,明明应该道谢,话出口却成了:“你不要命了,救人都不会救,只把我推走有什么用,你被撞死了找谁赔。”
钱航揉了揉手臂,估计青了,道:“刚刚的情况,危险的不只有你。”
楚弥冷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伟大。”
钱航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都当医生了,总该有点社会责任感。”
楚弥张了张口,绷着脸什么都没说。
男人又问钱航要不要去医院,钱航摆手拒绝。
男人走后围观人群也散了,街道变得冷清。
楚弥拍了拍身上的灰,语气淡淡,“所以你怎么在这,别说是巧合。”
钱航把lv包给她,“你包落在我办公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