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能听清一点声音了。
陈清轨懒洋洋应了两声,把电话挂了。
温漓问:“是你家的人?”
“嗯。”陈清轨不紧不慢解扣子,“司机在下面等。”
“这么快?”温漓有点懵,“我还什么都没准备,茶也没选好……”
说着,她看到陈清轨随手脱去了上衣,精瘦紧实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锁骨上的痣红得妖冶。
“你干嘛突然脱衣服?”温漓忙转过身。
陈清轨语调散漫,“不然穿病号服回去?”
“至少和我说一声,我出去回避。”
温漓脸很烫,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在换裤子。
“避什么。”
陈清轨轻笑了声,低头系皮带。
“你又不是没看过。”
空气闷热,温漓没有回头,走向门,“那你先换,我去下面找茶铺。”
还没碰到门把手,耳侧袭来一阵风,一只修长的手从身后绕到面前,胳膊牢牢横在她脖颈处。
陈清轨三两步过去把人捞回来,外套还敞着没拉拉链,堪堪披在身上,
“急什么。”他说。
温漓往后仰,背靠在他赤.裸的胸膛,脸无意擦过那片区域的肌肤,温热的触感让她害臊不已。
“可是要来不及了。”温漓缩起脖子,小声道。
她的下巴枕在他胳膊上,说话时嘴里吐息抚过紧实的皮肤,轻浅似羽毛,还有一道清甜的橙花香。
陈清轨神经绷紧,鼻尖克制地抵着她发梢,道:“等会儿去的路上随便找家店就行。”
“会不会太敷衍了,”温漓转头说,“你外公不喜欢怎么办?”
陈清轨看着她主动送上来的唇,不再忍耐,食指拇指捏起她下巴吻上去,气息侵占她的嘴,辗转深入。
“我喜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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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轨亲了很久,在她嘴里肆意搅弄。
温漓一直仰着头,脖根发酸。
他攻势猛,她舌无论躲哪都能被找到,纠缠着和她卷在一起。
温漓嘴合不拢,被迫吞咽他的唾液,乌黑眼底雾气朦胧。
“没、没时间了。”温漓艰难发声,无力推了推他。
还有人在等他们。
陈清轨又亲了几分钟,才不情愿离开,声音裹着沙,哑到磁,“下次继续。”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
温漓看着镜子里自己又红又肿的嘴唇,还有被啃咬的痕迹,默然片刻,从包里翻出唇膏,简单涂了涂,并戴上口罩,希望过会儿能消肿。
陈清轨已经换好了衣服,连帽冲锋衣黑色长裤,高高瘦瘦,耳部缠着绷带,披上帽子后看不怎么出来,和正常人无异。
“走吧。”
准备就绪,陈清轨牵着温漓下去。
楼下停车位里有一辆黑色迈巴赫。
陈清轨过去拉开后车门,先让温漓上去。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沉稳寡言,看到他们都上来了,什么都没问,发动车子。
路上,温漓在地图探寻茶铺,附近就有一家,陈清轨看了眼位置,让司机在前边停车,和温漓过去买。
在陈清轨的建议下,温漓中规中矩买了西湖龙井。
回到车上,她看着包装精致的礼盒,问:“西湖龙井这么有名,你外公会不会喝腻了?”
陈清轨挨着她,注意力在她手上,有一下没一下把玩她手指,懒淡反问:“你喝水会腻吗。”
温漓哑言,过会儿又轻轻道:“你妈就是因为不听你外公劝,才变成现在这样,你不怕重蹈覆辙吗?”
陈清轨握紧她的手,说:“以前我也不理解我妈,现在懂了。”
他低下头,亲吻她手背,“只要是你,怎样都行。”
车子驶向内环,穿过一片绿化带,开进一个庄园。
司机开车很稳,温漓以前多少会晕车,这次几乎没感觉到震荡。
车子停在庭院边,里面种植了不知名的花草树木,泉水池不间断喷水灌溉,独栋别墅高高矗立。
帮佣早早等在门口,引他们进去。
穿过玄关,是一条长廊,装潢奢华,空间大得离谱。
温漓打量了两眼,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他家多有钱。
和陈清轨来到大厅。
一个老人端坐沙发,白发苍苍,很有精气神,眯起鹰眼看着他们,喜怒不形于色,威严十足。
“外公。”陈清轨牵着温漓,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温漓。”
陈进伏看了眼温漓,没搭腔。
温漓在车上就拿掉了口罩,真见了面反而没那么紧张,礼貌道:“初次见面,您好。”
陈进伏没给好脸色,哼了一声。
陈清轨对温漓说:“他说你也好。”
“少曲解我的意思。”陈进伏不满他胳膊肘往外拐,“看起来手术很成功,你是一点都不聋了。”
“还行。”陈清轨不咸不淡应。
温漓感觉老人在关心陈清轨,就是表达得别扭。
这样想时,陈进伏望向她,“我想和外孙单独聊聊。”
陈清轨皱了皱眉。
“好。”温漓抢先开口,她本来就不想待在这儿,也不想惹事,“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聊。”
她走后,陈清轨看着老人,声音凉了一个度,“你想说什么,如果还是联姻的事,那没有聊的必要。”
他语气差,陈进伏表情反倒和缓下来,慢悠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铁观音,忽而道:“我看她也没多喜欢你嘛。”
陈清轨:“?”
“都不知道说个软话讨好我一下。”陈进伏啧了一声,“你在她心中是不是没什么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