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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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有三层楼,一楼有正厅偏厅,餐厅和厨房都单独划了一片区域,旋转楼梯用白色栏杆围着。
温漓看了看上面,没有冒然上去,在一楼逛了会儿,没多久就走累了,准备找个地方休息。
“是兰妈吗?”
温漓路过偏厅,听到一道年迈的女声,顿住脚步看去。
一个老太太缩着身子窝在摇椅,戴着老花镜,佝偻着背,低头打毛线。
“快来帮我看看,这个线是这样勾的吗?”
温漓想了想,进去了,“您好,需要帮忙吗?”
老太太听是个年轻小姑娘,抬头看到她微微一愣,“你是……”
她顿了顿,“你会织毛衣?”
温漓轻嗯一声,“小时候我妈教过我。”
“那正好,我怎么织都是歪的,为什么呀?”老太太愁眉苦脸。
温漓走近仔细看,她织的毛衣边针松垮不平整,新手不熟练很容易就会这样。
她道:“您左手针圈不要动,织上下针时方向对齐,织紧一点,这样不会散。”
老太太照她说的试了下,手不灵敏,很难做到,急得不行。
温漓耐心地抓着她的手织了两轮,老太太慢慢找到了感觉,线头总算紧实了。
“谢谢你啊,现在的小姑娘真厉害。”
老太太眉眼舒展,“我笨死了,兰妈教我总记不住。”
“您刚接触,久了就熟练了。”温漓笑,“不过织毛衣伤眼,您注意休息。”
“会的。”老太太慈眉善目,“你是清轨的女朋友吧,经常听他说起你,今天总算见到了,长这么漂亮,难怪他总惦记着,哦对了,我是他外婆,可能你看不太出来。”
温漓道:“不会,你们长得很像,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刘洁慧有点意外,她性子亲和低调,穿得比家里帮佣还素,陈清轨许多朋友初来乍到都没认出她的身份。
温漓这种情况倒是少见。
“我总算知道清轨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换我我也喜欢。”刘洁慧笑眯眯拍了拍她的手,“我这儿还有针,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打毛衣?就当解闷了。”
温漓确实不知道该干什么,点点头,“好。”
小姑娘生得好看又乖巧,刘洁慧越看越喜欢,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放心,就算老陈不同意你们,外婆也站在你们这边。”
另一边,祖孙俩谈崩,陈清轨率先离开,陈进伏再次被他的油盐不进气得心肺爆炸,跟着他还想教训两句,看到他停在偏厅不动,侧着脸,目光直直望着一个方向。
陈进伏板着脸,“总算知道错了?”
陈清轨什么都没说,让开身把视野给他。
陈进伏抬眼就看到老伴和温漓肩并肩织毛衣,有说有笑,气氛分外融洽。
陈进伏□□沉默了,其实第一眼看到温漓他就有种熟悉感,和年轻时候的刘洁慧很像,文静温柔,很典型的江南姑娘。
刘洁慧是他费了老大的劲从南方抢……娶回来的。
他沉默了会,对陈清轨道:“你是医生,你说,这看女人的眼光,也会隔代遗传?”
陈清轨看着温漓,慢条斯理道:“你说的是生物学范畴,和医学无关。”
“我喜欢她,也和他人无关,”
晚饭时间。
温漓有点奇怪,就打个毛衣的功夫,不知道是不是陈清轨和陈进伏说了什么,陈进伏对她态度和蔼许多。
就四个人,晚饭异常丰盛,光鸡就有炖汤清蒸红烧不同的菜式。
“阿漓,拿着,这是外婆一点心意。”
餐桌上,刘洁慧包了一个大红包,笑着给温漓,“祝你们和和美美,健健康康的。”
温漓连连摇头,“不用。”
“应该的,本来就是我们叫你来的。”刘洁慧说。
“那就谢谢外婆了。”陈清轨看温漓不好意思要,淡定自若地替她收下,“晚点我转她。”
陈进伏道:“里面还有我的份。”
陈清轨顺带道:“也谢谢外公。”
“你安心吧。”陈进伏叹了口气,“你原来的亲事我已经给你退了。”
“你这么大了,我也管不动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希望你别落得你妈那个下场。”
陈清轨正要说什么,手机有个电话进来,
他看着来电显示,直接接起,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怔了怔,沉声说:“好。”
温漓很少看他露出惊讶的表情,“是谁的电话?”
“照顾我妈的保姆。”陈清轨扫了眼对面两个老人,“她说,我妈可以靠自己站起来了。”
此话一出,陈进伏和刘洁慧果然很激动。
毕竟陈母瘫痪卧床多年了。
陈进伏马上站起来,“那还等什么,赶紧过去看她!”
他起来得急,胸口喘不上气,用力咳了咳,刘洁慧连忙顺了顺他的背,“别激动,年纪大了当心点。”
“我现在回去。”
陈清轨放下筷子,认真问温漓,“一起吗?”
已经很晚了,温漓看着他的眼,来不及多想,“好。”
陈进伏当机立断让司机送他们过去。
等上了车,温漓后知后觉发现,他们交往还不到一礼拜,她一天之内就把他家人见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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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离得不远,在一个很有名的小区,温漓在房价排行榜见到过。
电梯上二十楼,陈清轨指纹解锁打开门。
温漓看到一个女人杵着拐杖在客厅来回走动,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艰难,她瘦得不正常,脸庞脱相,依稀能辨出姣好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