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怪谈今天也想杀掉我(9)
扒手声音颤抖:“今天早上,商人死了。”
重磅答案,洛温不得不再次意外:“为什么?”这是卖假货被人发现了?
她表情带着意外,却和平常冷着脸没什么区别,甚至端得有种极具欺骗性的坦然,扒手被看着看着,诡异地对这位生出了几分安心感。
“我们两个走在一处,有三个小孩跑了过来,”扒手吞了口口水,“里面有一个羊角辫小女孩让商人帮忙扎辫子,但他愣了一下,人就直接疯了,就那么原地融化了……”
洛温又捞起衣服,“你们这种人,什么情况下会融化?”
扒手融化的大脑已经凝固好一会儿了,她抹了把脸上残存的液体,哼唧道:“紧张、害怕、过度悲伤时都会。”
洛温心说那扎个辫子,就给商人紧张成水人了?
“所以,你需要进监狱的理由是?”
“我在路边遇到了个免费的占卜师,她给我算了算,”扒手说,“她说如果我想活下去,就得和赌徒在一个地方。”
“……赌徒在监狱?”
“是啊。”扒手仰起脸,“他昨天晚上去抢劫,抢到下班回家的警察身上了。”
“……”
洛温回忆了下赌徒——个子瘦小,连扒手似乎都能左手拎起两个他,缺心眼还爱耍心眼。
既然如此……
他干出这种事似乎也不奇怪。
扒手拉着洛温衣角,“自从我来到这镇上,担惊受怕就一直没停过,我愿意去监狱里面赎罪!”
话语间,全然忘记是哪位先让她担惊受的怕。
洛温倒也不会拒绝这种事,转身就往楼下走:“好啊,走吧。不过你既然知道这镇子危险,为什么不偷偷跑掉呢?”
扒手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眼神暗淡:“离开的火车票下个月才会开,而且……”
两人已经站到了楼梯口处。
“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上午了。”扒手苦涩地笑道,“这楼梯踏上去后,只能看到尽头,却走不到尽头。”
洛温半信半疑地踩了上去。
她确实能看到一楼正来往的人群,但脚下也是实实在在的楼梯,没有自动上升啊。
一步、两步、三步。
直到最后一阶,面前的事物仍旧正常,过路的人只是多看了她们两眼,没有产生任何异样。
洛温在地板上又走了几步,才转头看向扒手:“……这是个假的一楼?”
扒手也是一阵恍惚,心道那之前自己的走不出去是为什么?
两人疑惑对望时,服装店深处的店员揪住心口的一小片衣服,“哐当”一声倒了下去。
扒手看过去,隐约感觉对方和早上带着自己上二楼的店员似乎是同一个,不由得缩了缩肩膀:“那个——”
洛温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拉着扒手的手腕,生怕人借着机会跑了:“先去结账。”
出了服装店,扒手腿还有些发软,她对着洛温眼眶含泪道:“你真是我的贵人!”
“好,”贵人洛温将衣服塞进后座,头也不回道,“现在去警局,狱警就是你的新贵人。”
“……”
*
猫头鹰吃饱喝足后,顺着气味,慢悠悠地寻到了布兰迪身边。
它扒在布兰迪肩膀上,两只眼瞪着瞅了会儿,才不可置信地喊出声:“这是乔斯的院子?”
布兰迪注视着面前稀稀烂烂的小屋,面无表情地“嗯”了声。
小屋就像熊孩子拿锤子疯狂砸过的玩具塑料屋一样,连阁楼顶上的三角形尖尖都被削成了梯形,可谓十足的丧心病狂。
布兰迪瘫着脸:“你昨晚飞过来砸的?”
猫头鹰不可置信道:“我是只鸟,我能有那么大本事?”
风吹进乔斯屋子破碎的玻璃窗,又从只剩下一圈木条木丝的正门吹了出去。
场景萧条,猫头鹰扭过头,不忍多看。
它喃喃道:“从门的破碎程度就能看出来,这人是个疯子……”
布兰迪:“门是我砸的。”
“……”
“看看乔斯丢没丢东西。”布兰迪冠冕堂皇道,“好预估下情况。”
猫头鹰望天:“那丢了吗?”
“洗劫一空。”布兰迪插着兜,垂眼道,“里面的家具……现在叫木板。回去联系一下收废弃木材的人吧,还能挽回点儿损失。”
猫头鹰咂舌,简直杯水车薪。
它问道:“不过你来这里干什么?”
布兰迪揉了揉眉心:“过路看看。”
猫头鹰:“……”这过的是哪门子路?
它又嗅了嗅,从布兰迪身上闻到了丝淡淡的蓝莓松饼味道。
原来过的是那家甜品店的路。
这么和烂屋子对峙也不是办法,猫头鹰撑起翅膀拍了拍布兰迪,“虽然警局大概率查不出来,但我们还是去报警吧。”
“原因?”
“格林小姐抓获了一名伪人,现在正在朝警局移动,我们现在过去,正好能赶得上她从警局出来。”
布兰迪顿了下,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可以。”
*
警局外。
洛温看着拦在她面前的三个小孩。
三个小孩也看着她。
羊角辫和扒手的形容能对上,她左边是扎好的头发,往上翘着,很是童真活泼。另一边则是稀稀疏疏的松垮散着。她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同身高的小孩,男孩戴眼镜,女孩戴草帽。
羊角辫张开掌心,里面有只细细的黑色头绳。
她声音甜甜的:“您能帮我扎一下辫子吗?”
两边小孩眼也不眨地盯着洛温,等着她的动作。
洛温犹豫了下,她其实并不会编头发,但想到黑心商人的下场,还是点了点头,蹲下身,帮羊角辫扎了个极为潦草的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