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嫌重生后(51)
“萧大人不是想看我在紫阙楼学到什么吗?如此便是了。萧大人可还满意?”
萧霁月当即甩开他的手,卿玉案被顺势带到床头:
“卿玉案!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阴翳处,卿玉案低低地咳嗽起来,他不由得笑出声。
若是霁月还是像原来的谢玦就好了,只要找出当年的真相,也许原来的谢玦就能回来吧。
萧霁月站了许久,半天才说道:
“算了,睡吧。”
三更时分,夜深人静。
卿玉案蹑手蹑脚地坐起身,悄悄去摸索萧霁月腕间的钥匙,准备调换事先准备好的假钥匙。
但当他刚刚触及钥匙,萧霁月反手将其压下,卿玉案猛的缩回手去。
他心惊胆战地去看萧霁月的睡颜。
幸好,呼吸还是平稳的。
卿玉案缓缓舒了口气。
真是好险。
他轻轻将钥匙从萧霁月的小臂下拉出,随意披上一件外氅,蹑手蹑脚地离开指挥使司。
是夜,刚出指挥使司,便见一个戴着黑色面罩,全部武装的人蹲守在门前,卿玉案眼神微凛,从袖口递出一把短刃。
这段时间待在指挥使司让卿玉案养成了习惯,袖间经常藏有一柄小刀,以防万一。
泛着寒光的短刃反射入那人的眼中,他连忙摘下面罩,解释道:
“公子,是我!”
再晚一点,恐怕彻底成为刀下亡魂了。
“容陵?你怎么在这?”
卿玉案差一点便以为是来指挥使司行刺萧霁月的人。
“赏、赏月。”
容陵说完这句话,和卿玉案一起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
卿玉案:“……”
“赏……明天的月。”
又容陵勉强展露笑颜,但卿玉案却还是看出他眼中的难过:
“哎呀不是,公子,我想回汝南侯府了。当个千户当的好没意思啊。平常走路还得端个架子,好难受啊。”
原来再苦再累,以前回到汝南侯府,不管陪公子说说话也好,在后院和容兰斗嘴也罢,好歹总归是个归宿。
可是如今,就连回去都不身不由己了。
卿玉案刚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的话兜兜转转又咽了进去。
他何尝不想回汝南侯府。
紧接着,他朝着容陵伸出手,温柔道:
“那我们就回家吧。你带我进去。”
容陵绽开笑颜:“好!”
……
所幸容陵最为熟悉汝南侯府的构造,不消两个时辰就躲过重兵把守,等两人来到书房已是天微微蒙时。
容陵破开屋顶,卿玉案走入书房,依照冶清昼的话,翻开陈年已久的书信。
那是父亲亲笔记录下的,之前卿玉案都没有好好看过。他压制心底的酸涩,翻起其中一封:
天赫四十六年腊月,先帝谢施宜病危,诏书钦定燕安王为储君继位。
同年二月,燕安王谢凋兰掌兵二十万,先太子谢玉砌掌兵十五万。太子率兵南下攻占汝南一带,援兵三千又至秦淮。燕安王大败。
容陵托腮沉思:“明明是突袭,才十五万兵力,就算有三千援兵,又怎么可能对抗的了二十万的人?”
“这就是症结所在。”
卿玉案收好书信,往更深一层翻去,窗棂外,忽有狂风袭来,正是大雨倾盆之兆,,一片黑云压城城欲摧,卿玉案手中的信件吹落一地。
除了这些信件,眼下需要找到当年的圣旨,可是寻觅当年的圣旨何其不易。
卿玉案捡拾起飘落的信件:“这是”
信件封面正写着:[燕安王亲启],正当卿玉案想拆开时,容陵忽然感叹道:
“秦淮那边离鞑靼族好近啊,二公子。我想起小时候我逃出军营一眼就能望到那条河了。”
那时候,在燕安王的整治下,秦淮一带海晏河清、鱼米丰足、百姓安居乐业,鞑靼族也不扰乱边境,甚至还有有人提出互市互商,虽然一直并未实行,但两方关系还不至于如今如此恶化。
容陵失落了几分:“可惜啊,现在望不见了。”
卿玉案安慰道:“再想想办法,等我们救出兄长收回失地,便又能看到了。”
“好。”容陵也压抑哭腔,使劲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卿玉案看着信件背面秦淮的地图,还是有些犯难。
秦淮易守难攻,粮草辎重丰盈,怎会在短短半月就彻底被攻占?
其他兵力还在火力支援的情况下,想要在短时间南下占领秦淮一地,便只有一种可能性。
秦淮与鞑靼族只隔了一道河,想从太子的封地到秦淮,也必须要通过水路。
是啊,都是水路。
水路。
“容陵,”卿玉案的脸色沉了沉,问道,“兄长和漕运总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分歧。至于要下杀手?”
容陵托着腮,回想起当时临行时,卿齐眉所郁结的事情,回答道:
“鞑靼族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枪.弹,我们的刀剑根本抵挡不住。听说那些枪.弹还是舶来品,而且……战前半月断了粮秣运输。怀疑是故意为之。”
第28章
“你不觉得这个过程很熟悉吗?”
卿玉案迟疑了一瞬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阴翳下他的神色变得捉摸不透。
容陵惊愕地抬眸:“公子是说……”
卿玉案眸色一冷:“当年燕安王被众人安上不忠甚至谋逆的罪名时,景祐帝也曾旁敲侧击地询问汝南侯,燕安王是否有谋逆之兆。你想过为什么吗?”
是了。
当年朝廷上太子拥趸也是这样陷害燕安王的,亦是底细透露军中情报,六部用所谓的证据联合上疏,道燕安王与外族勾结欲谋逆,不料鞑靼族率先毁约登岸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