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养大仙君后我死遁了(112)
他亲吻时的气息并不平稳, 甚至隐隐有着喘息。
“和我回去结契吧, 真真?我们可以成礼, 可以合籍,届时,就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别。”
阮辽眼目澄澈,说出的话却如天方夜谭。
楚真真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惊涛骇浪, 说出一句折中的话:“我们出去再说吧。”
仙君眉眼弯弯地笑起来。他道:“真真,早该如此的。”
阮辽将她带回了天玄门。他没有将楚真真安置回寝殿, 而是让她住进三昧阁。
三昧阁有许多层,她可以肆意在不同楼层穿行, 想去哪都可以。
只是, 她不能出阁一步。
楚真真很清楚, 她被变相的囚禁了起来。
阮辽每日都会来阁中。他大概有许多公务要处置,每次进入三昧阁,都是清冷端丽的仙君模样。
他来时总是眼眸淡淡,挟着一身凉而疏离的气度。
在目光触及楚真真的一霎,阮辽目光便柔和起来。
仙君气度清疏,偏偏与她分外亲近。像是把楚真真当作一个爱不释手的娃娃,他总是环抱着她,垂着头,细细密密地啄吻,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在其上落满印记。
除了日日要和她亲密之外,阮辽没有分毫异样。
这日,阮辽来得异常早。平日里,他总是很忙,要到日暮时分才能得空回来。今日却只是晨起出去了一趟,午时不到就归。
这段时日,楚真真待在三昧阁中,表现得没有什么异样。
她终日泡在三昧阁的藏书层里,一遍又一遍地读那些诘屈聱牙的古籍。
对于阮辽一反常态的表现,尽管突兀,但楚真真仍然认为有迹可循。
凭借从前和阮辽相处的经验,楚真真渐渐在心中笃定了一件事——阮辽的心魔复发了。
尽管阮辽身上没有任何魔气,甚至灵力都比寻常人澄澈清明。
但依照天道的预言,以及十年间的相处,除了心魔复发之外,楚真真找不到第二个让阮辽变成这番模样的理由。
楚真真不觉得阮辽是重欲之人,更不会因为粗浅情爱而做出偏激的囚禁之举。
使他变成现今模样的,一定是从前没有除净的心魔。
这次的心魔和从前的都不一样,毫无征兆,也毫无魔气显现。
为此,楚真真这些日子几乎翻遍了藏书层所有有关心魔的古籍。在查询未果后,她又开始查阅那些和魔族妖族相关的藏卷,试图在其中找到相关的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楚真真寻到一个和阮辽相近的症状。
因为看得太入神,她甚至没有察觉到走到近处的阮辽。
等她惊觉月桂气息环绕身侧时,才发现阮辽已经无声地在一侧看了她许久。
仙君眼瞳幽幽,泛着碧波似的浅光。
“终于舍得看见我了吗。”阮辽声音平静,话里意味却有些不明。
他已经在此等了许久,沉默无言地等楚真真发现他的存在。
只是过了足足一炷香,楚真真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阮辽眼中的期盼微光一点点黯淡,到后来,渐渐归于寂然。
楚真真并不关心他。他盼着来阁中见她,可是楚真真不会在意。
不会在意他是否到来,不会在意他回阁的时辰是早是晚,更不会知道他每日的外出并不是为了苍生事,而是在一心筹谋他们的合籍礼。
阮辽手心微微发冷。
但很快,他便将目光转到楚真真看的书卷上。
陈旧发黄的纸页上,“妖魔”两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阮辽眼睫抖动一瞬。
她在看有关妖族魔族的书。
他目光凝在书页的字上,分明知道,又很刻意地发问:“在看什么?”
楚真真怔了怔,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书合上:“没看什么,就是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之类……”
在正式找到破除心魔的方法之前,她不是很想让阮辽知道她在做什么。
阮辽眼眸微垂,目光平静。
他目力极好,在问出话的一瞬间,就已将书页上的内容瞧清了个七七八八。
上面说的,分明是心魔缠身的各类破除之法。
片刻的无声后,阮辽仿佛不经意般地问道:“什么故事,能和我讲讲吗?”
楚真真喉头一紧,她有点后悔自己撒谎,心下浮起歉疚的同时,又干巴巴地接续了前言:“我不太擅长讲故事……”
阮辽语声平和:“可是真真,我想听你讲。”
“还是说,你不愿意和我说?”
“觉得和我说话很为难吗?”阮辽嗓音冷凉,话中带刺。
楚真真立即否认:“没有。”
她不愿意刺激阮辽的心魔,电光石火间,楚真真就决定先顺着阮辽。
心魔缠身的人,有点敏感和情绪激动都很正常。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狠心地将书扔到一边,硬着头皮开始讲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妖怪,他在妖界吃不饱穿不暖,颠沛流离,非常可怜……”
“因为吃不饱,所以他每天都在找东西吃。但是呢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在觅食的过程中吃到了一个沾满魔气的果子,然后他入魔了。”
楚真真想到哪编到哪,顺应本能地继续编故事:“入魔之后,他的觅食变得更加艰难,所有小动物都害怕他身上的魔气,离他远远的,他更找不到吃的了。”
“但是非常幸运的是,有一天,一个修士来到他家附近,不小心掉了颗清心丹在地上。”
“他很饿,把清心丹吃掉了。吃掉之后,他身上的妖气和魔气都不见了,身上散发出了香香的灵气。于是山中的小动物都变得喜欢他,给他找了很多好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