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葬场(165)
陈白屿也很乖巧,顺着她的话说:“不合适。”
贝曼:“所以,你现在少看点儿不健康的东西,影响身体。”
他忍不住笑,平躺回去,手臂横在脖子后面,眼看着头顶的水晶灯,留一段俊朗冷清的侧脸,利落地说:
“那不看了。”
还真是听话,贝曼在心里嘟囔。
刚才他俩做事时,电视机里的台词一度让人出戏,他就给关了。
此刻的房间里,寂静安宁,落针可闻。
贝曼侧了身,也看着天花板,“要不,我们把灯关了,时间也不早了。”
“嗯。”
开关就在她床边,她伸手一按,铺天盖地地黑暗像一张网,密不透风把他们覆盖包裹在其中。
细弱的雨声疏散。
室内的安静持续了一会儿。
贝曼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相信他也能听见自己的。
“你在想什么啊?”她忽然开口,悄声问他。
他缓声应,“想你。”
贝曼笑声:“我发现你跟以前比,变腻歪了好多,脸皮也变厚了。”
陈白屿:“嗯。”
贝曼:“挺好的,你变得有人味了。”
陈白屿:“嗯…”
贝曼:“你困吗?”
陈白屿:“不困。”
贝曼把手放在心口,直白吐露自己平缓不下的心绪,“我也睡不着,心一直跳的好快。”
“你要不要多问我点东西,关于我的,或者关于他。”
即使今天,贝曼来找了陈白屿,她也不能完全相信徐一骁今后真的不会再来干扰她。
当然,她也无法确定,她真的把陈白屿心中的那片阴影与怀疑清扫得一干二净。
她多希望陈白屿能凶狠地去拷问她,那时候,她就可以无数次地去回答他,自己的心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问?”
贝曼一本正经地说,“嗯,你想问什么都可以问我,比如我今天来找你,有没有犹豫啊,或者是你想查我的手机,看看聊天记录,你想问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他安静了许久,温声道,“我想跟你睡在一起。”
贝曼:“……”
?
不应该是质问她其他的事的吗,或者查她和徐一骁的聊天记录,怎么是这个画风?
贝曼:“睡一起是指…睡在一张床上?”
他应:“嗯。”
贝曼好笑地再次质问他,并细心地把次数加一,“喂,你一晚上发情三次合适吗?”
他仍是乖巧地答,“不合适。”
“还有,是四次,去浴室里那次也算。”
贝曼:“知道就好,而且我浴袍里可没有衣服,能随便睡一起嘛。”
“能,因为我没精力了。”
德行。一个男孩子,还挺实诚,一点儿不避讳地说自己不行了。
“……”
贝曼秀眉轻挑,“你怎么不问别的。”
陈白屿淡声道:“不想问了,没有必要。”
贝曼:“但我想你问,我想跟你说清楚。”
陈白屿:“你想说,那就说。”
贝曼趴在床上,盯着他的轮廓虚影在黑暗里的模糊轮廓,她忽然说,“我到你床上跟你慢慢说。”
话音落下。
贝曼一把掀开自己的被子,光脚钻进他的被窝里。两人面对面,浓窒的黑暗让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隐约地捕捉到彼此的目光。
呼吸合并在一块,他似乎是怔住了须臾,没有想到她真会信他的话,上他的床。
反应过来后,他连忙伸手把她拢在怀里,声音柔哑似水,“行……”
“那你慢慢说。”
他的手在她后背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像在哄小孩睡觉。
贝曼快被他的温柔包化了,思维凝滞了好片刻才想起自己要跟他说些什么。
“其实…我也犹豫过要不要去找他。”
“我们打了个赌,我输了,他让我把之前送他的围巾还他,当是两清。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才想过要去他那里把东西给他。”
“所以就算今天…我去了他那边也只是因为不想欠人情,不是你想的那些原因。”
他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贝曼:“你不就是想,我心里对他还有一点儿感觉嘛。”
不然,陈白屿之前听到他们有了接触,应该也不会那么敏感的。
“嗯…”
他承认得也是很果断明了。
贝曼闭了下眼,吐槽,“果然是这样啊。”
“唉…”
“但是现在真的没有了,陈白屿。我现在看到他只有恶心。”
陈白屿:“他以前也那样,你以前怎么不恶心。”
这个问题曾困扰了他很多年。
对陈白屿来说,初次见面的贝曼就像正气凛然的女侠,戴着红袖章,长发飘飘,坚韧,善良又正直,救他于危难之中。
后来再多了解她一点,也觉得她是很特别的女生。
路遇一点不正当的行为,她都会不顾私人情面,公正地出面阻拦。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抛弃理智和三观,迷恋上徐一骁那种每一脚踩在她雷区的人?
贝曼:“嗯……说来话长。你要听吗?”
他回:“要。”
贝曼刚想讲,“那…”
才说了个开头,就被他轻声打断。
“但你讲之前,先亲我一下,免得我吃醋。”
贝曼羞羞地笑,“你真的是…”
“那就亲一下啊。”
夜晚没开灯,外面下着雨,一丝天光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