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肖想当王妃(127)
周记面上阵红阵白,群臣立马眉来眼去,眼底毫不掩饰地涌动着一个意思:这个周记,顺错龙鳞了呀!
周记与昭王唱反调,不是他蠢,而是他实在精明得太过。
周记能有今日高位,一为身份高贵,出身士族,但更重要的,则是他摸清了先帝的心病。先帝一生最为忌惮的便是逆贼王渊,周记与王渊水火不容,便是顺了先帝的鳞,先帝自然愿意扶持周记,令将相生隙,来稳定帝位。而今王渊覆灭,朝廷军权转入凌晋之手,周记看来这是打算故技重施,借与凌晋交恶,向新帝传达将相不和的态度。
谁知,好似揣摩错了帝王心思。
群臣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周记身居高位,又惯会以德行打压他人,而今栽了跟头,群臣多少有些乐见其成。
周溪浅的封侯事宜就在朝廷新立之初的暗流涌动中一锤定音。
周溪浅还浑然未知,他正在王府跟梁蔚议事。
他现在回到京城,诸事顺心,若说还有一件事令他难安,就是王寻了。他问梁蔚:“梁大哥,你能不能帮我去寻王寻的踪迹?”
而梁蔚却连王寻进没进京都不甚清楚。
周溪浅道:“我与他相别已过三月,以他脚程,现在应当就在进京。”
梁蔚道:“那我赶紧派人去找表公子。”
周溪浅拉住梁蔚,“我听说他的家人已经都下了狱,我现在担心他在京城无处容身。”
梁蔚连忙道:“小公子放心,京畿周边的客栈、酒楼,以及可以借住的寺庙、道观,属下都派人去找,只要表公子在京城,就一定能寻到他的踪迹。”
周溪浅感激地看向梁蔚,欲言又止。
梁蔚道:“小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周溪浅犹犹豫豫,“梁大哥……我可不可以借你点银钱?”
梁蔚愕然,“小公子缺钱了?”
周溪浅连忙摆手,“不是我,我觉得王寻必然缺钱,可是我的金子都被叛军抢走了……”
梁蔚道:“周小公子不必担忧,我还有些,自当倾囊相助,属下先去派人寻找表公子的踪迹。”
梁蔚辞别周溪浅匆匆离去,周溪浅自己在小院中逗了会鸭子,又吃了两块糕点,就等来了下朝的凌晋。
凌晋见到周溪浅,将他嘴边的糕点屑揩去,当先道:“小王见过永定侯。”
“什么侯?”周溪浅抹了抹自己的嘴。
“永定侯。”
周溪浅放下手,嘴角慢慢咧开,“我的?”
凌晋颔首:“你的。”
周溪浅蹦起来扑进凌晋怀中,“我成永定侯了?”
凌晋托臀将他抱起,“是啊,快让小王参拜一番。”
周溪浅笑嘻嘻的,“你放我下来,我有要事要和你相商。”
凌晋将他放下,搂着他道:“正好,我也有事与你相商。”
“你先说。”
凌晋低头看他,“我想对付周记,特来询问你的意思。”
周溪浅轻轻踢了一下凌晋的小腿,小声嘟囔,“还询问什么呀!”
凌晋笑了“我瞧着,周记尸位素餐,工于心计,实在可恶。”
周溪浅颔首,“没错!”
“他于国无功,于朝无益,实在不应再殄居高位。”
周溪浅附和,“很是!”
“那我便着手搜罗他的罪证了?”
周溪浅歪头打量着他,“你还没有他的罪证?”
“没有。”
周溪浅有些着急,“那如何能定他的罪?”
凌晋屈指刮了一下他的鼻,“身在高位,生活奢靡,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查,查出问题,是早晚的事。”
周溪浅的嘴角不可控地弯了起来,扬着声音道:“你怎么突然要对付他呀?”
凌晋看着他,“他这般欺负你,晋哥心中气愤。”
周溪浅肩膀左右晃了晃,声音郁郁愤愤,“可是你以前明明还骂过我,不允许我与他作对。”
凌晋笑了,“还记仇呢?”
周溪浅道:“一直记得。”
凌晋道:“小溪生了伪造证据的心,难不成还不让晋哥拦你了?”
周溪浅笑盈盈地看着他。
凌晋捏着周溪浅的腰肉,“晋哥拦你,是不想让你泥足深陷,周记为相十载,贪墨,受贿,强占良田,欺压百姓,这些事必没少干,我们不必费心陷害,只要稍加挖掘,便能让他伏法。”
周溪浅眼睛晶亮,嘴角都要压不住了,“你真的肯为我去搜罗他的罪证?”
“怎么,不想要晋哥以权谋私?”
周溪浅立马踮脚亲了一下凌晋的下巴,“要的!”
凌晋将他搂入怀中,“那便尽力让小溪满意。只是最多能让他受到贬谪,想让他身败名裂,恐怕不能。”
周溪浅愤愤道:“就要让他身败名裂。”
凌晋摸了摸周溪浅的额发,“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那就让他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流放的路要经过我母亲的坟墓,我要让母亲亲眼看到他的下场!”
凌晋看着絮絮叨叨毫不掩饰自己仇恨的周溪浅,心下一片酸软,他吻了一下他的额,“怎么是这样坏的一个小东西?”
周溪浅用圆眼瞪他,“我就是这样的人。”
凌晋失笑,“好好好,这就是我的小溪。你想要跟我商量什么?”
周溪浅这才想起自己的事,他略微推开凌晋,正色道:“晋哥,王家人判决了吗?”
凌晋没料到周溪浅要问这件事,说道:“尚未,因王渊之案或可牵涉通敌,陛下一直等我归来再判。”
周溪浅急了,“怎么就成通敌了呢?王渊肯定是受了楚长卿的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