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种田成团宠,侯府全家悔断肠(122)
“好。”
“如安是娘亲的小帮手。”
谢砚道“明朝,我做吧。”
陆明朝瞪大眼睛,谢砚就不怕场面控制不住打起来吗?
“怀谦年少老成冷静聪慧。”
“舒愿少有才名又知轻重。”
“打不起来的。”
“走吧。”
见谢砚这样说,陆明朝也就不再坚持。
退一万步讲,打起来也没关系,她有药。
厨房里,给谢砚打着下手的陆明朝隐隐约约听到了啜泣声。
哭了?
谁哭了?
舒愿还是怀谦?
这些纠葛就像是小钩子,勾的她抓心挠肝。
谢砚无奈“明朝,再一心二用,袖子就湿透了。”
陆明朝回神,才发现自己舀了一瓢水,准备往自己手上倒。
尴尬!
谢砚笑了笑“睡觉前讲给你。”
陆明朝心下一喜,乐滋滋的点头。
饭桌上,谢怀谦和舒愿的眼睛都红彤彤的。
陆明朝抿了一口炖豆腐,心里想着,揭秘了,两人一起哭了,至于是不是抱头痛哭,就不得而知了。
有谢怀谦在,舒愿分外消停。
哪怕偶尔说话也像是含着蜜,而不是淬毒。
一物降一物啊。
陆明朝念着八卦,用饭用的格外快。
“陆姑娘……”
舒愿刚开口,谢怀谦一眼扫过去“你该唤我娘一声谢夫人。”
“你有话说?”陆明朝反问。
舒愿抿抿唇,把嘴贱的话咽了下去“没有。”
陆明朝蹙蹙眉,狐疑道“真没有?”
舒愿重重的点头。
陆明朝“你真的不是想要回令牌吗?”
“可以吗?”
“不可以,但可以给你些疗伤药,你自己上药吧。”
“等你老实了,再把令牌还你。”
舒愿:有一种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错觉。
“娘,他不老实吗?”谢怀谦沉声问。
陆明朝煞有其事的点头“在山里,他都把你爹气哭了。”
舒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出身永宁侯府的陆姑娘,脸不红气不喘,睁眼说瞎话。
既要有要】
第一百零七章 既要有要
风声急厉,烛火摇曳。
“原是如此啊。”陆明朝恍然大悟。
抱朴书院的俞山长曾应邀入宫,为尚为太子的先皇传道授业,门下最得意的弟子舒愿顺理成章做了太子伴读。
舞象之年相识,相伴相知十数载。
一人身世显赫,为天潢贵胄;另一人则天赋异禀,天纵奇才。
志同道合惺惺相惜的感情,不知何时变了质。
太子担负大业,拥趸者众,自不可能率性而为光明正大与舒愿长相厮守。
后太子继位,舒愿自愿净身入宫做了秉笔太监。
“舒愿是个恋爱脑!”陆明朝一言难尽的喟叹一声。
本是青史留名的一生,却只能在史官工笔下得到阉宦谄上骄下的评价。
谢砚怔了怔,梦呓似的呢喃“舒愿说他求仁得仁,不觉苦。”
“我年幼之际,表兄至北疆劳军,舒愿随同侧,那时的舒愿是名满天下的名士,举手投足间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烈酒一杯诗一篇,淋漓满襟袖。”
“轻狂傲气在遇到满腹诗书真才学后便化为了文人洒脱不羁的风骨气度。”
“那一幕,印在了无数北疆军脑海里。”
“不瞒明朝,在漫长的年岁里,我一直以为读书人都是像舒愿一样的。”
“他在山中说抱过我,便是在那次劳军之行里。”
“后来,舒愿净身入宫的消息传到北疆,除了鄙夷不屑外,更多人扼腕叹息。”
“他入宫那年,姑母气病了,俞山长更是放言毕生耻辱莫过于此,没有人再记得舒愿只应天上有的才学,他成了天下读书人唾弃的存在。”
“力有所不逮智有所不及,风言风语无孔不入。”
陆明朝敛眉抿唇,只觉口吃笨拙无法全然道出心中复杂的情绪。
“那他为何对怀谦顾及甚多?”陆明朝适时转变话锋。
谢砚捏了捏陆明朝的手“怀谦的母亲是江南氏族之女,自小便与表兄定下婚约。”
“虽常年难得一见,但到底有婚约束缚。”
“以此论之,舒愿是后来者。”
“且,怀谦的母亲留下血书,怀着对舒愿的恨意自缢而死。”
陆明朝侧头,明亮清澈的眼睛一眨一眨“我有句大不敬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夫妻私语,哪里需要这般郑重。”谢砚回望着陆明朝,尾音勾着笑意,似流水击石。
陆明朝一字一顿“我觉得你表兄既要又要。”
以温情为经,诺言为纬,回忆为线,精心编织成一张巨网,将舒愿稳稳笼住。
随着网口的逐渐收紧,舒愿的命运也完全掌握在了那编织者手中,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生死轮回,皆由他决定。
“即便舒愿不净身入宫,你表兄也不会容他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
“君辱臣会寒了朝堂官员文人志士的心,会动摇大乾根基,可养一个小太监暖床就大不一样了。”
“兴许,就连入宫净身这条路也是你表兄为他指明的。”
“一入宫,舒愿就再也没有了退路,举目四望皆是狂风暴雨,你皇兄的偏爱是他生命里仅剩的光,能给予他唯一的庇护。”
“舒愿是个心软还惯爱自欺欺人的。”说着说着,陆明朝轻嗤一声。
她笑舒愿的愚蠢,却不会讽舒愿的一片真心。
而怀谦,最应该恨的人是先皇,不是舒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