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种田成团宠,侯府全家悔断肠(123)
不过,先皇死了,舒愿还活着,也算是老天爷对可怜之人的偿还吧。
“在你的描述里,舒愿是能饮一杯酒一篇诗的人,而俞山长的得意弟子,定也早早的闯了科举有了功名在身。”
“贡院里,挥笔作得出治国安民的策略;文坛上,绣口一吐便是锦绣诗文华彩篇章。”
“这样的人,冰雪剔透,不是看不透你表兄的用意,是不愿看透。”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愿意在看透之后成全你表兄的一番心思,省的因他一人动摇了江山社稷。”
“倒也不能说你表兄对舒愿全无真心,只是那份真心里掺杂了太多的算计。”
那可是俞山长的得意弟子啊!
人言可畏,何况是读书人的那张嘴那支笔。
谢砚眸光黯了黯,眼神里的怀念悄然淡去。
表兄不仅是他的表兄,更是皇室人。
皇室人怎么会允许自己有爱不得求不得的。
他的明朝,一如既往的清醒犀利。
“明朝,我不会的。”谢砚郑重其事道。
他想要的一直都不多,年少时一心想着在北疆建功立业,家破人亡后便想着活下来先护着怀谦他们活下来就好。
嗯,现在他想和明朝一起活着。
陆明朝回握住谢砚的手“阿砚,我的性子睚眦必报,绝做不到如舒愿一般舍小为大善解人意。”
“好聚好散,还能各生欢喜。”
“否则……”
否则,拉谢砚一起死吗?
不,还是谢砚死吧。
她会怀念谢砚的。
“不会散!”
“也不可能散!”谢砚气势汹汹的瞪了陆明朝一眼。
陆明朝撇撇嘴,贱兮兮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谢砚呼吸一滞,有些喘不上气。
“那我近的是舒愿,在北疆,是他抱的我。”
“所以,我也愿意视你为腥风血雨里唯一的光。”
陆明朝心情舒畅“甚好。”
“话本子上明确写了,恋爱脑是男子最好的聘礼。”
蓦地,陆明朝凑近,嘬了嘬谢砚的嘴唇“这是对嘴甜少年郎最好的奖励。”
谢砚红了脸,身体又僵又直。
在谢砚反应过来时,陆明朝已经一拉被子阖上了眼睛。
临睡前,陆明朝还在想着明日要给舒愿加餐。
小可怜啊。
先皇死了,小可怜还得记挂着报仇。
罢了,日后对舒愿和蔼可亲些吧。
想着想着,陆明朝沉沉睡了过去。
谢砚听着身侧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忍不住弯了弯眉眼,昏暗中,薄唇轻启,无声道“是真心话。”
他和明朝,会长长久久,白首偕老。
烛火熄灭。
风声依旧。
这一夜,舒愿和谢怀谦躺在了一张床上。
中间隔着一条银河。
“舒愿。”
“嗯?”
“你想我父皇吗?”
“不想。”
“你竟然不想我父皇,他对你那么好,好到我母后心生嫉妒。”
就她一个活人】
第一百零八章 就她一个活人
“那也不想。”
“舒愿,你没良心。”
“嗯,我没良心。”
“可是,我有些想父皇了。”
“我不想。”
“你嘴硬!”
“我心硬!”
透过门窗缝隙吹入的风,很冷,很冷。
舒愿忍不住扯了扯被子,好冷啊,冷的他脑子都清醒了。
那些刻意模糊了的记忆,仿佛又明了起来。
“萧珩,对你娘的死,我很内疚。”
“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
舒愿声音颤抖着,轻哈了一口气“真冷。”
谢怀谦沉默不语,侧身躺着。
映在门窗上的树影,黑森森的,张牙舞爪,仿佛是在伺机破门而入,吞噬掉床榻上各有心思的两个人。
很久很久,久到舒愿以为谢怀谦睡着了。
“其实,我根本不记得母后的样子。”
母后自缢时他还尚在襁褓中,后来,他养在皇祖母膝下。
他只知道,在所有人口中,是恬不知耻自甘堕落的舒愿逼死了母后。
“我记得。”舒愿声音似雪融于水中,又轻又飘忽“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谢怀谦冷笑“你逼死了她。”
话音落下,谢怀谦又往床沿挪了挪。
舒愿是抢了他父皇逼死了他母后的人。
万籁俱寂的夜里,似有啜泣声隐隐约约。
冬日的天,亮的很晚。
太阳缓慢又吝啬的洒入,陆明朝习惯性睡到自然醒又赖了会儿床。
穿好袄子,陆明朝推门而出。
谢砚在阳光能照到又背风的地方作着弓,舒愿眼睛亮亮满是好奇的看着屋檐下奶呼呼刷牙的谢静宜。
很难看出,舒愿年近而立了。
“阿砚,早。”
“舒愿,早。”
舒愿受宠若惊,一脸狐疑的看向陆明朝。
在舒愿心里,陆明朝喜怒无常还心狠手辣。
“我身上最值钱的就是那枚令牌了,没其他了!”
陆明朝嘴角微抽“多虑了。”
“只是想问问你喜欢吃什么,打算给你加个餐。”
“断头饭?”舒愿脱口而出。
陆明朝无奈捏了捏眉心“也能是断头饭。”
“反正不喜欢吃豆腐!”舒愿抬高声音强调,余光还时不时瞥过漱口的谢静宜。
陆明朝心中了然“你有喜欢的味道吗?”
“茶香味算吗?”
“算!”
陆明朝在空间超市取出一管龙井茶牙膏递了过去“家里每个人都有,你也该有。”
“静宜,教大伯刷牙的任务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