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种田成团宠,侯府全家悔断肠(124)
谢静宜吐出漱口水,笑容灿烂的拍着圆鼓鼓的肚子“保证完成娘亲交代的任务。”
陆明朝失笑“静宜,这时候该拍的是胸膛啊。”
“可是,肚子舒服,三宝喜欢。”谢静宜歪着脑袋,软糯糯道。
“家里?”舒愿低声呢喃。
谢砚和陆明朝不约而同“不然呢?”
舒愿没有家了。
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家了。
舒家族谱划去了他的名字,抱朴书院把他逐出了山门,难容于宦官,不立于文人间。
更莫说,舒愿在大乾史官笔下已经是殉先皇的死人了。
陆明朝轻啧一声,偌大的家里,明面上似乎只有她一个活人。
这什么阴间遭遇啊。
舒愿的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在了谢怀谦身上。
谢怀谦抬眸“你令牌都没了,还能去哪里?”
舒愿神色因过度惊讶看起来有些古怪“你竟然愿意让我留下?”
谢怀谦“就当多了夜里思念他的伴儿。”
“但您得听爹娘的话,不能不老实。”
舒愿:……
不思念!不思念!
“舒愿,你要不要考虑改头换面?”谢砚吹了吹手中的木屑,抬起头看向舒愿。
舒愿接过牙膏,皱眉“剥皮削骨?”
年少游历,自然也听过些能让人相貌大变的法子。
谢砚继续打磨长弓“先换个名字吧。”
“舒愿二字,实在如雷贯耳。”
“既然是远道而来投奔我的兄长,那就随我一道姓谢吧。”
反正除了流放北疆的祖父,他最大。
舒愿眸底情绪浮浮沉沉“取随字吧。”
“谢随。”
陆明朝挑眉“随心所欲?”
“还是随遇而安?”
舒愿笑了笑“随便。”
“那也是自由。”陆明朝意有所指。
舒愿仰头看向高悬天际的太阳,真亮,亮的让他又想落泪。
想必昨夜谢砚已经将他和先皇的纠葛尽数告知了陆明朝,而陆明朝的第一反应不是鄙夷嫌弃,是接纳心疼。
这小姑娘,看东西真准。
“那我这张脸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陆明朝大手一挥“我不会传的神乎其神的易容术,但我会另一种堪称换头的化妆术。”
“就看你是想化的普通些还是再惊艳些了。”
“肤色深浅,眉毛粗细,眼睛大小,鼻子平塌、颧骨高低都能变。”
“保证让你妆前妆后如同换了个人。”
“你若是有意的话,我可以再教你。”
“在我自己或是阿砚的脸上做示范,你心灵手巧,应该很快能学会。”
“学吗?”
舒愿心潮澎湃“学!”
或许学会了,谢随就能真正抬头挺胸行走于世间。
是一个全新的、独立的人。
哪怕只是寻常的贩夫走卒。
陆明朝也笑了笑“忘了告诉你,成了谢随恐怕也过不上风平浪静的日子。”
陆明朝言简意赅的把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告知了舒愿。
重点是提到了上京要来人了。
舒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明朝“挡不住掩不了呢?”
“要么扬汤止沸把来人杀了,要么釜底抽薪让镇国公府和永宁侯府自顾不暇。”
“常喜村后的这座深山,妙的很。”
陆明朝竖起了大拇指“你还真是不断刷新我的认知。”
“昨日山中初见,我以为你是傻白甜。”
“知你过往后,又觉得你是恋爱脑和烂好人。”
“现在?”舒愿好整以暇的问道。
陆明朝“狠人。”
走仕途,绝对能位极人臣。
奈何,人生走了岔路,遇到了躲不过逃不了的孽缘。
舒愿没好气道“你跟谢砚就不狠了?”
“孙半天都要变成块四处漏风的破布了。”
“你真舍得给顾淮添麻烦?”
陆明朝剜了舒愿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三十岁的人了嘴还这么碎真的好吗?”
九九消寒图】
第一百零九章 九九消寒图
“许你眼瞎,就不许我眼瞎了?”
“单论年龄,我已经算你父亲辈了。”舒愿看着眉目灵动,嗔怒着鲜活肆意的陆明朝蓦地感慨了一句。
十几岁,还真是好年华。
他的十几岁,亦是。
而如今的他,就如一条断流了十数年的河,河水早已干枯。
鲜少有人记得流水潺潺时的样子,入目的是裸露的河床是肮脏泥泞的河底。
谢怀谦探出头来“你的意思是想做我祖父?”
“我生父知道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驱散了舒愿的自怨自艾。
不,他也是幸运的。
云聚云散,日升日落。
陆明朝除了继续教冯金玉识字外,就是在教舒愿改头换面。
学化妆,难以速成。
好在舒愿不求美观,但求改变。
短短时日,就从一个唇红齿白容貌俊秀的的白面书生模样变成了黑脸浓眉大眼的庄稼汉,完美的融入了常喜村,不见一丝违和。
也有人私底下偷摸问陆明朝,兄弟俩长相怎么差这么远。
陆明朝面不改色“随了各自娘。”
而后,谢砚带着舒愿重新去县衙落了户籍。
还好,舒愿原本的假身份无懈可击。
昌河县,孙府。
奔丧、吊唁、下葬。
丧仪结束,房檐廊角、院墙以及大门上悬挂的缟素被一一撤下府内不再挂白的一刹那,孙志晔长长的松了口气。
紧接着,便马不停蹄的把孙老爷孙夫人送往道观清修。
至此,偌大的孙家是他的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