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弃子逆袭路(127)
他对史大斥责道:“你无凭无据,凭空捏造罪名,然后收买凶徒杀人,这是什么道理?我看你是自己媳妇与人苟且,自己接受无能疯了!疯狗一样乱咬人!
史韦氏和王秀才二人勾结陷害家姐铁证如山,县尊大人如何判错?县尊大人当着全县百姓面前判的案,岂会有错?县尊大人断案高手,断案集录售卖附近各县,哪个人不夸县尊大人断案如神!岂由你信口雌黄!”
罗县尊听着这几句话心里头稍稍平稳下来。
高晖拱手作揖,道:“大人,依学生看,史大是受不了刺激,得了失心疯。买凶杀人,穷凶极恶,罪不容诛。大人英明,一定要还学生大姐一个公道,还学生被其残害如今还重伤卧床的夫子、兄长和家仆一个公道。”
史大被姐弟三人轮番指骂,毫无还口之力。
史大的家人想反驳,找不到反驳的点。
罗县尊虽然对这个案子心里头有点猜疑,但断案录和文集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名声,史王二人的案子亦在断案录内。前段时间前往府城,知府等几位大人提及此事尚赞过他断案之才。
名声在外,岂容他人损毁,这兴许是他进阶的一大助力。
他心中微微颔首,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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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律,买凶杀人者与被雇凶手同罪,致对方伤残者,
绞刑。
案子在年前判了,全家人心里都松快下来,都道史大和凶徒剐了都不为过。
作为知情的俞慎思、高晖和李帧三人,则是相互看着对方,选择沉默。
除夕守夜,俞慎言将高晖叫到院子外,问及年初史王两家的案子,“此事你没动任何手脚?”
之前他听说此案,只粗略知晓大概,经过刺杀之事,他才知晓里面的所有详情,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高晖不悦道:“大哥怀疑我?大哥不会认为是我害史韦氏和王秀才吧?”他置气道,“大姐被传谣言的事情,我是事后才知道。我若是提前知道,我当日就提刀去砍人了。”
“浑话!”俞慎言教训道,“你再如此鲁莽冲动,我饶不了你。”
高晖轻哼一声,放低声音抱怨:“那也是大哥你逼的。这二年我在大姐身边,除了读书就是经营书肆,大哥可以去问大姐。大姐都没怀疑我,你倒是怀疑起我了。”
“大姐还不是因为太相信你了。”
“如此说,大哥你是不信我?”高晖气道,“就因为我将三弟丢下桥的事情,你就一直认为我顽劣不可教是吗?我已经知错了,难道大哥就不给我改过的机会?”说完含着怨气往院子去。
俞慎言喝住他:“你脾气倒是见长!”
高晖微微垂首抱怨:“被冤枉,还不许人发脾气。”
俞慎言见他受委屈样子,心想或许真是他想多了,二弟虽然顽劣,应不至于如此狠辣。这二年的确没有惹出什么事,规规矩矩。文韬书肆也经营有模有样。
他拍了拍二弟肩道:“大哥错怪你了,但是你要记得,世间万事皆有因果。凡事三思而行。”
“嗯,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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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是俞慎思一年中难得不用读书写文章的日子,这几日李帧身体好了许多,他在房中和李帧下棋。
穿过来前几年,他根本没机会接触这些,这几年跟着苏夫子读书,偶然跟着苏夫子学棋,将此技又捡起来。却也是偶尔读书累了换换脑子,放松一下而已。
面前之人想来也是多年没有下棋,刚捡起来不久。
两个人下了几盘,不分伯仲。
李帧道:“三四年零散能学成这样不简单。”
这夸赞,俞慎思是真受不起,上辈子他可零零散散学了十几年。他嘿嘿笑着糊弄道:“苏夫子教得好。”
李帧常听人提起苏夫子,亦知晓城中几个大户人家的子弟都跟随苏夫子读书,俞慎言兄弟三人亦是。都道苏夫子饱读诗书,名下学生十人,如今三举子四秀才。
他问:“不知苏夫子何许人?”
俞慎思摇摇头,他只知道当年因为一次春游和刚中举的高明进等几人相遇,相谈之下几人皆认为苏夫子学富五车,因他无心功名仕途,几家商议将子侄送到他跟前读书。
至于到底是什么人,听俞慎言说,连高明进几人都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是外乡人,许是到此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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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俞慎微从卢氏的房中出来,见到幼弟房间的窗上映着两个人影。
晚饭后,幼弟就说要与李帧下棋,到现在还没有下完。自从李帧搬进院子来,幼弟总是会朝他房间去,起初还以为他是古怪小性子,怕李帧乱动他东西,后来才发现是喜欢和李帧聊天。
问他为什么,幼弟说和他能聊到一块儿去。
两个人差了十几岁,一个还只是小孩子,能聊到一起倒是少见。
她走进厨房,端了些吃食过去,在门口递给幼弟,道:“你和李夫子吃些东西,然后要出来了,不能在房中待太久,李夫子身上有伤,需要早点休息,知道吗?”
“知道。”
俞慎思将东西端进去,两个人闲聊几句,俞慎思忽然问:“你离开书肆这大半年去了何处?”
李帧没有回答,俞慎思也识趣地不再问,说道:“你辞工离开,我大姐愧疚许久,担心好一段时日,怕你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