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秘闻录(172)

此时，就见郭振山提溜着一个人，像是抓个小鸡子一样给抓进来了。

进到里面，他随手就将人扔在了地上。

赵起看了一眼韩飞燕，说，“你看看，他穿的靴子，这才是真正的牛应天。”

韩飞燕也才注意到，眼前这个所谓的伙计，穿着一双绣着金丝，鞋头镶嵌着珠玉的靴子。这明显是和他身上穿的粗布衣服是不符合饭。

此时，她也会意了，迅速上前，在他脸上抓扯了一通。

很快，一张面皮也被撕扯下来。

转而，里面是一张留着胡须，年约六十岁左右的男人面孔。

郭振山看着这一幕，这才明白了所有。

他狠狠朝牛应天踹了一脚，气恼的叫道，“你这老混蛋，还敢给我们玩调虎离山计。”

赵起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一番他，说，“说吧，牛应天。”

“说什么？”牛应天打量着赵起，一脸茫然的问道。

“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装糊涂有什么用处吗？”赵起看了一眼他，说，“你既然敢和你的伙计玩偷梁换柱，自己偷偷跑出去。那么，可以非常肯定的是，你一定知道我们是谁，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牛应天摇摇头，依然是语气很坚决的说道。

“牛应天，我看你也真是皮肉发痒啊。”郭振山脸色一沉，说，“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尝尝我们开封府的刑罚。”

韩飞燕见状，忙说，“郭判官，今天这个刑罚，让我来做。”

“你做？韩小娘子，这刑罚，可是很血腥的事情，你一个妇人，干得了这等营生吗？”郭振山打量着韩飞燕，满脸都是质疑。

“哼，小看人。”韩飞燕白了一眼他，然后走到柜台里面，在里面搜寻了一番，然后在几个抽屉里各自抓了一些药，调配出一包药，接着拿到了牛应天面前。

她咧嘴一笑忙说，“牛应天，你猜猜这是什么？”

牛应天看向那药草，吃了一惊，“这，这是泻药。”

“对，这是我专门为你调配的泻药。药效，可是巴豆的二十倍。只要让你吃上一口，保证让你腹泻如注。而最后，你则会便血，脱肠而死。当然，这个过程是很缓慢的，最少三天时间。”

“你，你好狠毒啊。”牛应天也是郎中，当然清楚韩飞燕所说的那种腹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就是这么狠毒，你可别忘了，我们开封府的刑罚中，这可是最恐怖的。只有对付大奸大恶之徒，才会用得上。”韩飞燕阴沉着脸，带着几分狠毒的目光瞪着他。

牛应天不敢去正视韩飞燕的目光，没多久，他整个人就直接崩溃了，瘫软在地上，说，“我招，我什么都招。”

“韩仵作，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郭振山此时惊异的看着韩飞燕，满脸吃惊的叫道。

“过奖了。”韩飞燕拍了拍手，随手将那包药丢在了地上。

赵起这时看向他，说，“说吧，你刚才乔装打扮出去，准备去干什么？”

“去，去报信。”迟疑了一下，他这才说道。

“给谁报信。”赵起继续问道。

“给，给乌尔斯。”牛应天说道。

“乌尔斯？”赵起有些吃惊，同时看向韩飞燕和郭振山。

“你说的，可是那个高昌国商人乌尔斯吗？”赵起非常惊异。

牛应天点点头，说，“是的，就是他。”

“萨满的大祭司萧元恭，你可是认识的。把你们之间的勾搭，都给我说出来。”韩飞燕瞪着他，叫道。

牛应天一脸沮丧，缓缓说，“萧元恭是负责给我提供五鬼散。而我这里，则将五鬼散再增加一些其他的药物，配置加工，最后制作成那种毒液。”

“你所说的毒液，是不是就是双魁斗上涂抹的那些毒液？”韩飞燕忙问道。

“正是，”牛应天点点头，说，“我调配好那些毒液，则送给乌尔斯。”

赵起连忙问道，“那么，你可知道，双魁斗小说是谁写的？”

牛应天闻言，哭丧着脸说，“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和萧元恭都一样，都是拿钱办事。”

“所以，你就在圣人的药里做手脚，害得她不得不对你形成依赖，对不对？”韩飞燕狠狠瞪着他叫道。

“这，这，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牛应天满脸不自然，“在这东京城里，各种开销都是非常巨大的。靠正经手段，很难赚钱的。没办法，我才铤而走险的。”

“你还很有理了不成？”韩飞燕瞪了一眼他。

赵起看了看他们，说，“行了，郭判官，你立刻派官差过来，将牛应天等人全部带走。”

郭振山应了一声，当即就出去了。不消多时，就见他带着七八个官差进来了。

吩咐几个官差将人带走后，他们三人也从这里离开了。

从这里出来后，赵起摸着耳朵，看了看他们两人，说，“现在，一切也都解释的通了。我料想，这一切都是乌尔斯所策划的。还记得吗，我们当初追击蒙山，他却被乌尔斯的人给杀了。很显然，乌尔斯是担心他走漏风声，将他给供出来。”

郭振山有些气恼的说，“真是可恶啊，当初，我们居然都没发现他。”

赵起说，“郭判官，你现在即刻调派 龙虎军。等会儿，我们就在乌尔斯的宅子里回合。”

“赵左军，对付他，还用得着龙虎军，杀鸡焉用牛刀啊？”郭振山有些质疑。

赵起冲他一笑，说，“乌尔斯所在的地方，非常复杂。而且，他的人一定非常多。我们两个人去，就是逞匹夫之勇。别到时候，人没抓到，反而将我们搁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