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110)+番外
但是……为什么呢?他们为何要掺和到这件事里来?这一回又为何要进公主府来?
见她垂着头沉默不语,虞循便知她想通了案情,眼下是为祝十娘夫妇欺骗伤心难过,即便知晓她们不是真的师徒,但好歹相处了些日子,多少有些情分在,心里难免不好受。
他安慰宁知越,“当然,这些都只是基于映秋失踪缘由的推测,只有与映秋相关的线索证据,并不能确定你师父师娘……还有另外两人中一定有他们的同伙。”
闻言,宁知越偏过头微微仰起去看他,他面上常带的淡笑隐去,郑重其事地说完这句话,就这么定定地盯着她的脸,她面上稍有一点细微的动作,他都跟着提起一口气来,等着她说些什么。
宁知越心内觉得好笑,他查案怀疑祝十娘夫妇是天经地义的,放在从前他断不会如此优柔寡断,现在反倒因为她……
祝十娘夫妇的欺骗固然叫她措手不及,心里堵着难受,但相识不过一月,她们算是互相隐瞒,这点程度算不了什么,过些时日便好了,反倒是虞循,他眼下关心她被人欺骗,待过些时日他知道了实情……知道她也骗他,会如何?
这几日她已有所察,虞循鲜少来寻她,待见了她又数度欲言又止,或是问她接下来的打算,或是问她会否回祖籍看看亲人,有一次还莫名其妙地问起她家中可有给她定亲,她想,虞循大概是知道了些什么,但为何不直接问她呢?
可若他问了,她要如何回答呢?
她沉默良久,终是忍不住问他:“若真被骗了,该如何是好?”
像是从她眸中意会到别样的含义,虞循身躯一阵,有一股愉悦的情绪似开闸的水流倾涌而来,他抑住面上的喜意,坚定地看着她说:“事出有因,若有难言之隐,也并非不可原谅。”
“可现在他们是谋害公主的帮凶啊,那因女鬼传闻而丧命的数人也可能出自他们的手笔……”
水流又撞到一处紧闭的闸口,翻出几束水花,来回翻涌重又恢复平静。虞循默了一会,说道:“若只是骗人,尚且情有可原,但若是私下寻仇,伤及无辜……也不能罔顾律法,除去私情,也应当坚守正理。”
宁知越觑了他一眼,点点头,“有道理,待我寻个时机试探询问他们一番。”于是又接着前话问他后续。
第46章
虞循也不知这番话她听进去了没,暗里叹了一口气,也只能顺着她说道:“想通前两个疑点,第三个疑问引我怀疑的则是映秋在这些人中究竟充当的是什么角色。说她是帮凶,是因她有帮凶手将‘仙子笑’带入别苑的可能,又在凶手下毒当日,为防止下毒之举暴露将花换掉,但
正是这些举动又暴露出另一个他们此前想过,却未曾留意的疑点——之前的几次下毒是怎么回事无从得知,但这一次,映秋似乎是不知情的。
“依春儿、绿珠,还有驸马的言辞,若之前公主被下毒,映秋也知情,与映秋对公主的态度和她的本性不符,但忽略掉这个问题,还有一点,映秋与花苑送花丫鬟有来往,又有十足的机会接近公主,如果映秋是帮凶,为何不是选择更为方便行动的映秋,即便不是映秋做事,但要伪造女鬼传闻,自然要众人协作,至少也应该让映秋知情,如此一旦发生变故,也能及时销毁证据,不至于让人发现。”
但在这起案子中,不止是映秋,就连后来在水榭换花的那个人,这一伙人的行动都像是各自做各自的事,并没有互相联系过。
宁知越猜测:“会不会是他们商量好的,避免一旦查出来,就能牵扯到自己?”
“确实存在这种可能,但他们制造恐怖的传闻,本就是相互协作的,若没有雪团儿打翻花瓶,而我又因你的缘故能认出‘仙子笑’,又正巧你也在别苑里,不会有人怀疑公主是遭人下毒,案情的走向会随着女鬼杀人传闻的暴露,转移到陈家,待那时即便有疑,也无人会怀疑公主患病是人为,只会觉得凶手是借了公主的病情虚张声势。”
宁知越点点头,凶手给公主下毒只为引起朝廷注意陈家的案子,在目的达成之前,必不想先暴露自己,且不说他们目的暴露后,虞循、漪兰会如何震怒,一定要找出凶手,就是那个与他们作对,一直控制汜州言论的那伙人也不会放过这个除掉他们的机会,所以公主遭下毒还是被暴露出来,只能说这个下毒的凶手与其所谓的帮凶——至少是映秋,并没有要好到将自己的行动计划都一一告知,这才引出今日的危机。
既是生了危机,在目的未达成之前,自不能先折损自己人,必要的时候,该牺牲牺牲,该顶罪就得推出去顶罪。
当日映秋意外发现凶手行凶,未防凶手暴露,换了花,又隐藏了自己。或许那个时候她就想去见凶手,问问怎么回事,但变故接二连三而来,韩玉娇来势汹汹,在褚玉苑闹得那一场已让她成为众人谈资,稍有动作都会被察觉,接着公主犯病,她被当做疑凶带走问话,便能全明白凶手是真要谋害公主,故而混淆视听将宁知越牵扯进来,却未料到宁知越对此药物了如指掌,反将凶手下毒的时辰还有凶手第二次换花的行为一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