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111)+番外
此时映秋自身嫌疑将将排除,无法也不能去见凶手了解实情,或许想着等风头过去些再问也不迟,但当夜又生了一件事,又将她卷入其中,很可能还有暴露凶手的嫌疑,局势逼得她不得不行动。当夜的危机因没有实证暂且叫她缓了一口气,接下来的危机一直盘旋在头顶,让她心焦。但心焦的恐怕也不只是她一个人,凶手也同样担心由她牵扯出其他同伙来。
所以转折就在第二天早上,虞循和宁知越等人都离开了别苑,漪兰和洛为雍有召集众人训话,如何在众人眼皮底下传递消息,让映秋与凶手见上一面呢?
按照之前那个推测,凶手的行动似乎又完善了许多。但凶手真的只是为了见映秋一面吗?恐怕不太可能。谋害公主已经暴露,若不推出一个凶手,其他人会立时暴露,这桩案子不了结,也不能转而去查陈家的案子。映秋已经暴露,将她推出来是最合适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将映秋送出别苑也是最好的选择,为何还要让她去内苑?
虞循道:“因为不放心也因为映秋不会走。依我所想,映秋当不止是这一次不知晓凶手的行凶计划,或许从头到尾,她知情的只有‘仙子笑’这一桩事,余下所有皆是因这次才发现。”
“所以映秋根本就不会离开沉雪园,她只是想去问清始末,却没想到凶手是让她顶罪。”宁知越默然,若实情果真如此,映秋也是被牵累的,想到自己的那个梦,宁知越不禁蹙起眉头,现下映秋或许不止是下落不明,生死也未知了。
她回头望向水榭,昏黄的烛光一如梦里的样子,但这会水榭四围的幔帐都被收起,绿珠立在临水一侧围栏边,瞧不清面目,但却能看到她也是正往这边看来的。
宁知越问虞循:“若真像你猜想的那样,绿珠当夜将映秋带走,那她将人藏在何处了?你们不是查过怡景殿了?映秋也不会愿意顶了谋害公主的罪名吧?”
虞循道:“这便又是一条线索,让我更怀疑绿珠的那个换花之人。为了弄清绿珠与从露谁的嫌疑更大,后来我又去膳房打听,还向驸马求证过,他们都说绿珠待公主极是尽心,事事考虑周到,因而当夜绿珠称自己去膳房取为公主备下的膳食,也不足为奇。
“然这一问,厨娘还道出一件事来,公主病发那日,公主因心神不宁,午膳胃口不佳,并未用进多少膳食,便又折返来过膳房,取了几碟点心并一盅燕窝……”
“这事他们之前提起过吗?我未曾听你说起啊。”
虞循摇头,“我也是问起绿珠当夜去膳房的事才知道此事。膳房的厨娘说,这样的事并非头一遭,我后来又去问水榭值守的丫鬟,她们也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也无人会怀疑从露和绿珠,所以这件事被大家想当然的略过了。”
“我们之前一直在想凶手换花需得带着花进去,若是藏在身上多有不便,易被发现,但若是有食盒做掩护,这不就是正正当当的吗?”
虞循也是这么想的,“知晓这事后,我便觉得她的嫌疑比从露大,因而又去向从露旁敲侧击打听过水榭当时的情形。她说公主饮食住行,她们俩从来不假手于人,当日到了水榭,她们先将一众值守的丫鬟遣到外面候着,绿珠劝着公主再进一点膳食,公主听进去吃了两口又放下,便由她服侍公主歇下,绿珠收拾餐具。以这样的情形来看,她们相处日久,对对方不设防,做些小动作是无人知晓的。
“有这一点支撑,绿珠嫌疑增大,当夜带走映秋的可能也越大,因此我又去详问当夜绿珠去膳房取餐的情形……驸马说,绿珠与从露是一同离开公主寝阁,两人在屋外便分开,各自行动,身边未曾让人跟随,一直到怡景殿外,看守的护卫也道她离开怡景殿时是孤身一人,回来也是如此,可膳房的厨娘却道,当时绿珠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鬟。”
“是映秋乔装的?那厨娘可曾看清那个丫鬟的面目?绿珠回怡景殿是一个人,便是说她没将人带回来,那还有何处能藏人?”
虞循颔首:“那厨娘并未见过映秋,也只是匆匆一瞥,不能确定那人就是映秋,但……”宁知越正觉得案情的转机当在此处,只等着他的后话,虞循却突然停下,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阵才继续说道:“当夜你借着挂怀我舟车劳顿,与膳房厨娘说要替我准备滋补身子的膳食,却将映秋的食盒截去秋鸣院,又道我最是和善宽厚,不会计较……但那几人战战兢兢,思来想去唯恐铸下大错,在膳房议论着此事,正巧让绿珠知晓了。”
“我那不是权宜之计吗?”竟是叫他将这些也打听出来,宁知越不禁讪然,又追问绿珠知晓此事的后续。
“绿珠寻常去膳房,都是自己孤身前往,那日夜里她领着一个小丫鬟,说是跟着她做事的,倒让那群厨娘有些意外,但这样的小事并不会让人放在心上,将食盒递给那丫鬟,便将你取走食盒的事说与绿珠听,请她定夺。”
宁知越思索着:“若绿珠原打算让映秋扮做丫鬟带进怡景殿,听到这一消息想必也会担心你因食盒发现映秋的端倪。膳房与怡景殿相距不远,绿珠从怡景殿出来时,韩娘子与计娘子才折身往褚玉苑去,她再回怡景殿没带上映秋,更加应验了你之前推测凶手让映秋顶罪的猜想,但这已然不能推测出绿珠会将映秋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