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164)+番外
都是惯用左手……
虞循的心头遽然一跳,当日在别苑的时候,挟持姜盈盈的黑衣女子便是惯用左手,因被袁志用猜疑,宁知越一改之前的低调从容,那夜对袁志用冷言冷语,处处争锋,显得尤为激烈,甚至为了转移众人注意,将黑衣人与谋害公主的凶手凑在一起,豪言猜测那人就是玄素……若她当夜是也故意而为呢?
姚琡也说过,玄素本来是平南王选给宁知越的武婢,会功夫,又是惯用左手,凭借宁知越为了陈玉的死,不远万里,历经险阻的回来,大概感情很好,将玄素送给了陈玉。
隔了数十年还能一眼认出虽夸张些,但当时只有黑衣人、姜盈盈和宁知越单人在,边上没有其他人,后来他们遍寻不到黑衣人,想破头都不知道黑衣人要如何能出去,而正好在黑衣人两次出现的第二日,姜盈盈与其侍女先后两次离开了别苑……
或许因着宁知越的欺骗,使得他草木皆兵,可想来想去,唯有这个解释能说通姜盈盈在黑衣人第一次出现前夕毫无理由的去见了宁知越,而黑衣人出现的那晚,姜盈盈与韩玉娇和计淑又刚好分开,再有那黑衣人第二次出现在听雪堂附近,此后宁知越对他情绪的
冷淡……
虞循猛然抬手扶额,暗叹自己当真是大意了,他知晓宁知越瞒着他一些事,自以为两人的情分,不必追问也有她肯袒露心扉的一日,也自以为看懂了她隐晦的暗示,可到头来是自己自作多情,而他也顾念着姜伯父早亡,姜盈盈与姜夫人孤儿寡母,又是寄人篱下,虽也曾怀疑过她,终究是更愿意信她,却使得她们在自己眼前演了这么一出瞒天过海。
真是……好,好,好啊!
只是姜盈盈为何会掺和到这件事里来?虞循闭了闭眼,看来很有必要去一趟慈安寺了。
第67章
不知想到了什么,话说到一半,虞循便吩咐李漳去寻陈启正,找到人并将人看住,以防凶手在这时做手脚,说罢又道要去几位溺亡的死者被发现之地勘查一番,带着阿商和萧盛便匆匆告辞离去。
这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许仲昇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他都提到簪子与宁知越有关了,怎么也不先去问问宁娘子,难道那日回城途中,他们真是争吵了?
不过,争吵与否,与他也没多少干系,虞循的提点却是给了他一些新的思路。
陈小川与那神秘女人为什么会将宁知越当做目标呢?真与玄素有关?
琢磨再三,许仲昇去了宁知越所在客栈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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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仲昇并未矫饰,开门见山问出心中疑问,宁知越头一个念头便是虞循与他说了所有?但看他表情,也不太像。
虞循不是说三道四的人,关乎案情,又知晓她曾有过害人之心,不会留情面为她保守秘密。他说是常情,不说……
不管说与不说,宁知越也并不在乎,她既然来了汜州,就没想过会隐瞒陈家与宁家的关系,只做一个被无辜牵扯的旁观者,偷偷摸摸地继续调查。
之前是姚琡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没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将这个消息传达出去,使得她如今反而被动。
许仲昇还在喋喋不休,“……本官疑心,会不会是源于宁娘子与玄素长得相似,所以被凶手盯上了?”
这个思路还真是……她没想过的可能,却也知晓他为何会有这般猜测,略作深思状,颇郑重地犹豫片刻,说道:“其实确有一些关系,不止是玄素。”
她将陈兴文与宁同甫的关系告知,许仲昇惊愣得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缓不过神来,深思游荡,难以置信地看着宁知越,又向姚琡及他两个随从投去问询的目光。
“这……这是真的?陈老爷是宁公胞弟,可真如此,他……”
许仲昇陡然噤了声,宁知越却猜出他没能说完全的那句话是什么—阿爷希冀多年入仕做官,既有宁家这层剪不断的血脉渊源,还有平南王府这样的后盾,缘何还要汲汲营营借着钱财与汜州地方的小官员打通关系?
“早年阿爷与叔父之间生了龃龉,两家已不相来往,但因阿玉幼时长在宁家,兄弟姐妹几个感情颇深厚,后来虽然分开了,但也没有断联系。
“只是她离得也太远了,书信来往也需要很久才能得到消息。等我得到消息,已经是半年前,因此才想着回来弄个明白,她究竟因何而死。”言罢,她敛起眼底神伤,视线忽而直射向许仲昇,真诚地问道:“许县令,我打听过,当年阿玉出事之前你便在南漳县就任,陈家数度的变故最终都是由你纠察定案,你该是最清楚此案之人了。当初陈家究竟是因何走到了最后那般结局?”
姚琡也附和追问,“正是如此,许县令,当年情形究竟如何?”
许仲昇惊魂未定,又?遭两人逼问,面上也渐有难色,像是为什么事犹豫着。
其实,昨日待施绮休整些时候,解了长途跋涉的困顿,也与他们说过女鬼事件的全部经过。但就如施绮所说,她听到的是经人打听过的传言,陈家从陈玉的死,到陈家整体败落,许仲昇才是从头到尾经历过的人,验尸查案,样样结果都要经他之手,他所见的即便不是最终的真相,也是经凶手掩饰过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