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189)+番外
许仲昇左右安抚,却谁都不听他的,声音提高数倍,也仍是无人听见,只见他面色涨红,声嘶力竭。
偶然瞥见人群外走来的两道挺拔身影,像是见了救星一般,往人群外迎将上去。
虞循瞥了他一眼,转向看那两个还站在阶上的人,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两,那两人一看便知有些来头。
许仲昇讪讪的,凑在他跟前小声解释,穿着银色圆领锦袍的是张老爷的独子张世恒,另一个墨色袍子的,是杜老爷的长子杜元钦。
虞循远远打量着,两人模样倒端正,手中俱是持长刀,想是练家子,锦衣玉冠加身,看着还算像样,只他们二人双目阴鸷,面上透露出几分痞气,一眼就能看出不怀好意。周边百姓虽看着热闹,也时刻注意着那两人的态度,不敢上前指点。
他打量那二人时,那二人也打量他与姚琡,目光赤|裸毫不掩饰。
虞循皱着眉,上了台阶,声音也不自觉的森严几分,“县衙外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那头,带着护卫起哄的两人已命人歇了声势,即便见二人到了跟前,也没有要行礼的意思,只微微颔首了事,语气也颇不善,“我们是来请许县令为我们做主的。”
姚琡嗤了一声,说“到衙门请命伸冤需递交状纸,待县官传召入内容许禀明内情方可言语,你们带着一群人,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哪有请命的样子,许县令,你竟然也纵容这些人如此吗?”
许仲昇被点名,讪讪地抬头,又缩回去,没有说一句话。
张世恒本来还不服气,想分辨什么,一边杜元钦见状,这才拱手掬了一礼,然后说:“因贼子有些来头,我们一时心急。早闻平南王世子来了南漳县,昨日那贼子听说也与平南王府有些渊源,不知世子到此来是何意?”
“放肆。”姚琡听得他一口一个“贼子”的称呼宁知越,简直忍不住要打他,但听身边虞循轻咳一声,道:“两位郎君说有人民宅,不知是闯入的是那处府邸,何人闯入,有凭据否?”
张世恒轻哼了一声,说:“就是前些日子与许县令一起出现过的女子,昨夜擅闯我们张家与杜家名下的宅院,被看守的护卫瞧见,这才匆匆逃走,此事许县令已然知晓,听闻昨夜还带人搜查,虞钦使该不会是想装作不知吧?”
虞循看了一眼许仲昇,许仲昇是知道宁知越失踪的,但昨夜查人,已经吩咐过让人小心谨慎,不可闹得人尽皆知,却还是叫人知道了。
“昨夜搜查自有我们的道理,为何就一定与你们宅院有贼人闯入有关?她与你们素无交集,去你们宅院做什么?”
张世恒道:“看样子,虞钦使是有意包庇宁娘子了,你明明知道宁知越与陈家有关系,她昨夜闯入的是陈家旧宅。”
杜元钦也附和,“都说虞钦使秉公办事,难不成事实摆在眼前,虞钦使还要为其开脱吗?”
姚琡只觉得心惊,虞循一向公正,此时若是说真话,就是于宁知越不利,不说真话,就是他言行作伪,会视为品性不端,日后如何服众。
虽然平日不见得多待见他,但到底是为了敏敏的事,他正准备开口,只听虞循道:“你要申诉宁娘子有罪,我问你缘由,如何就是替她开脱?她是与陈家有些渊源,但如何就一定是她去了陈宅,她既要去陈宅,自有正大光明的法子,为何又要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去陈宅?陈宅有什么值得她去的?且我听闻陈宅早已被搬空,你说有贼子闯入,那贼子图什么,缘何就是居心不良了?”
两人被虞循问的顿住,相视一眼,回道:“她为何要去陈宅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与宁知越也素无来往,若不是护卫看到的就是宁知越,我们为何来指认,既然咱们都不明白,你们将人叫来不就能知道了?”
虞循摇头,“你如此信誓旦旦,却是只凭护卫一句话就横加污蔑宁娘子。说来也倒是奇怪,宁娘子才来南漳县几日,先是有人说她故意伤了五名商人,结果是有人蓄意冒充,栽赃嫁祸,故意而为,所为似乎与陈家也有些许联系,你们今日又说有人看见那人是宁娘子,不妨叫那护卫出来,问问清楚,他是在何时何地,又如何在黑灯瞎火的情形下如此笃定那人就是宁娘子?”
姚琡暗道一声妙,将上回宁知越被冤枉的事推出来,有那一桩冒名顶替,昨晚的事焉知不是有人冒充的呢?
眼见对面二人沉默迟疑起来,他也觉得奇怪,连叫个护卫出来对峙都不敢,难不成他们昨晚并未见到敏敏的模样,只是知道有人闯入,因知晓昨夜许仲昇在城内找人,才想出这一遭栽赃的?
姚琡不免担心,低声与虞循道:“果如你推测的一般,他们是铁了心要栽赃敏敏,若是一会随意让一护卫胡乱指认,如何是好?”
虞循本也如姚琡所想一般,只看张世恒与杜元钦二人迟疑,心中便有了数,“若他们昨夜真发现陈宅里那人是宁娘子,不会等到现在才来闹事,眼下到县衙将事闹大,无非是笃定我们也还没有找到人,想抢占先机给她定罪罢了。”
姚琡恍然,瞧着对面的人也增添了几分底气,又过了一会,冷哼一声,“怎么,一边说本世子妹妹是贼子,一边却又连让那亲眼目睹的护卫出来说明昨日情形的底气都没有。空口白牙,全凭你们一张嘴诬陷,还敢闹到县衙来,真当我们平南王府是好欺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