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190)+番外
杜元钦沉吟半晌,道:“虞钦使所言或许有理,我们也确实未曾与护卫再三确认,但宁娘子昨夜失踪是真,陈宅里贼人闯入也不作伪,时辰并无差别,如此巧合……还真说不过去,究竟是与不是,请了宁娘子来当面对峙不是更清楚明白?”
姚琡怒喝道:“你说她擅闯民宅她就擅闯民宅,你要当面对峙就当面对峙,她无罪无责,凭何你由你做主摆布她如何,怎么着南漳县衙竟是你做主了不成?”
他说最后一句时,目光森凉的瞥向许仲昇,许仲昇瑟缩着赔笑,瞧一眼张杜二人欲张口说些什么,那二人将头一撇,分明不将他放在眼里。
这窝囊劲儿浑然看不出当日在沉雪园当着公主驸马与他上官的面质问宁知越时的情形。
张世恒也瞧准这时机,攀咬道:“分明是她做贼心虚,不敢出来,世子与虞钦使莫要颠倒黑白,还是速速将人请来得好。”
人群中百姓也开始议论纷纷,有小声质疑着张家和杜家的,被二人护卫冷眼扫去,登时噤声,有为宁知越申辩,认为虞循所言不会有错,定然又是上次污蔑宁知越之人冒充的,还有人觉得既然没做过,往县衙走一遭对峙一番也并无不可的。
人声嘈杂,在此时会作一团,像是为张杜二人助威呐喊,使得两人面生得色,颇显嚣张。
这架势,分明是非逼着宁知越出来不可了。
不行。虞循凝神,宁知越如今下落不明,也不知几时能回,能继续拖延时间固然有利,但这二人定不会给这样的机会,许仲昇也临阵倒戈,得赶紧想个法子才好。
他凝思片刻,正待开口,忽听人群中传来一道熟悉冷笑声。
“我如何做贼心虚了,虞钦使与平南王世子又如何颠倒黑白了,我如今来了,不妨当着我的面咱们仔细说道说道。”
围堵在衙门外的人群开始涌动,左右盼顾着,虞循站在阶上,一眼便瞧见穿行在人群中的靓丽身影……只她身边,还有一道颀长的身影相随而至……竟是曹襄。
顾不得思想宁知越为何会与曹襄一同出现,她此刻及时出现却是为张杜二人的诘问省去不少麻烦。
虞循彻底松下一
口气,上前一步,轻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来怎么知道有人如此迫不及待接二连三的要污蔑我?”她面上始终带着一股散漫的笑意,轻轻扫过虞循与姚琡,落在许仲昇和张杜二人身上却是霎时森然。
张世恒与杜元钦见宁知越到来,面上早已勃然变色,听她如此之言,仍是咬口,“怪道世子与虞钦使一直阻拦,原来是为宁娘子拖延时间。许县令,您真要坐视不理吗?”
宁知越早得了讯前来,在人群中隐匿多时,许仲昇是何态度她也敲得清楚。
敢得罪平南王府公然维护这二人,看来他在这县令一位上,没少得张杜两家的好处。
只此前她是未曾露面,许仲昇尚且可以偏袒张世恒与杜元钦,如今她在这儿了,他会如何做呢?
许仲昇踌躇片刻,目光在众人面上快速扫过一圈,方朝虞循躬了身,求助似的看向他。
“虞钦使,您看这……宁娘子昨夜失踪确实有此事,陈家宅子里有出现不明人,所幸宁娘子来了,不妨当面问个清楚?”
虞循冷眼瞥向他:“许县令素来便是如此审理案件的?”
许仲昇汗颜,将身子弓得更低,连声告罪。
姚琡冷笑一声:“许县令不会忘了此前诬陷敏敏杀人,那居心叵测之人尚未查明,而今又想再审问于她吗?”
宁知越瞧着许仲昇默不作声,身子渐渐开始颤抖,方才出声道:“行了,我都来了,总得看看某些人是如何诬陷我的。”
她转头朝向二人,“你们口口声声要与我对峙,行啊,我昨夜的确不在施宅,但说我去了陈宅更是无稽之谈。昨夜夜幕快降下时,我早已出了城,又往慈安寺走了一遭,有寺里僧众为证,还有……这位曹郎君为证。”
出了城?众人俱是一愣。
南漳县一众人谁不识得曹襄,他自陈家出事后一直在慈安寺后山居住也是众所周知,他未曾置喙宁知越的话,便当是实情了。
那张杜两人面色难看地看向曹襄,似乎非得听他亲口说出来才算数。
曹襄顶着众人目光,轻轻点点头,“却如宁娘子所言,昨夜她宿于慈安寺,始终与寺中姜娘子在一处,今晨宁娘子急于赶路回城,姜娘子担心之余,特请在下随行送宁娘子回来。”
这下张世恒与杜元钦死了心,便是许仲昇也颇出乎意料,顿时手足无措。
“如……如此说来,果然是一个误会,是误会。”
张杜二人也硬着头皮低下头,只道:“我们误会宁娘子了。”说罢便想匆匆告辞离去。
“是吗?”宁知越不打算善罢甘休,拦住二人去路,有给轻风轻云使了个眼色,令二人将那群人数众多的护卫也拦下。
“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大张旗鼓地来县衙跟前败坏我名声,又是污蔑我德行,只一句误会就想就此揭过了?”
杜元钦料不到她还有来还带了人证,本来已经准备万全不会有差错的,却还是毁于一旦,听她如此说,只当她还想要正正经经的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