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269)+番外
说了很久,见玄素想着什么走神了,问她在想什么。
玄素迟疑着,想了想反问她,“你觉得娘子方才说的话可信?”
姜盈盈一怔,不解,“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所有为疑问也都能对得上?”
玄素愁眉苦脸的,并没有消疑解惑后的舒心,“听起来是很真实,但我们之前问她她都不肯说,这一回怎么突然就肯将所有的事都解释清楚了?”
“难道不是你亲眼撞见了她和李先生私下会面,无从反驳了?”
玄素摇头,“话虽如此说,但她的解释就一定是事实嘛?”
“这……她应该不会骗你吧?”
不一定骗,但那些话可能是真假掺半的说。
当年在越州时,三郎常偷摸出去,侯夫人不在,二郎必得重罚三郎,这时娘子便会面不改色地说是侯夫人指派三郎办件要紧事,说的就像真有其事,三郎都愣眼去看娘子,只等着侯夫人再来,知道这事,教训过娘子,却总说娘子色不显于形,日后定是能做大事的人。
娘子被称赞过后,也就不记得被罚过的事,自己还钻研出心得,说什么说谎不能叫人一听都是谎言,得说一半真话,一半假话,这样才叫人分辨不出真假,这一套在初到南漳县时的那两年里,娘子也一直以此法借着夫人之名出入宅子。
玄素最了解宁知越,姜盈盈也不怀疑她的猜测,只问,“若是真如此,她为何还要瞒着你呢?”
玄素:“不知道,但她方才说过一句话,‘怎么只凭当年的一点知见以为谁都不会变’,我如今也看不懂娘子了。”
“这话是她说陈小川的,陈小川随着陈老爷和小郎君离开南漳县不知去向,也多年没有音讯,但宁知越这些年怎么样我们还是可以从施娘子、虞郎君和姚世子等人口中探听到一点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玄素长叹一口气,见过如今的娘子,她是万般不愿再回想她当初的模样,本以为拨云见月,终是有了生路可走,怎料到又绕回了当初。
“当年夫人突然自缢而亡,娘子一边自责自己不该和夫人拌嘴,惹恼了夫人,使得夫人想不开自尽,一边却不觉得她与夫人说的那番话有错,也认为是家主误入了歧途,对宁家有化解不开的怨恨,那么多年里她一直在这两者之间纠结挣扎,一面想宽慰自己,一面又难以放下夫人的死。
“两年前,她决定离开的时候,已经是给自己打气很久,想着不管过去如何,都放下,继续往前,但陈家的败落,青予的死……家主和小郎君好在只是如今下落不明,但青予……那些年青予于娘子,就像是昔日的夫人和侯夫人,娘子视青予为亲人,可是因她再一次决定离开,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一定又将青予的死归咎于她的责任。
“我知道,她之所以一定要回来,不止是为了家主
与小郎君,最大的信念便是觉得青予可能也如她一般还活着,她迫切地想回来调查这一切事情的真相,但宁家……她最后的至亲,却瞒了她,阻拦她,甚至要她为了大局对此不理不问。
“她与袁志用合作的原因,我不疑有他,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可正是因此,我才担心,她如此不管不顾,只为了最后的真相,我真怕她与虎谋皮,最后反伤了自己。”
姜盈盈默然良久,问:“你是担心她有与凶手同归于尽的想法?”
玄素点点头,姜盈盈安慰道:“你也说了,她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从前所有经历过的事积累而成的,过往种种已经发生,她做的决定我们不清楚,也拦不住,越是这个时候,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问,只站在她身后,帮她解决疑难。”
“这怎么能行呢?娘子若是真有不好的念头,难不成真看着她陷于死路?”
“当然不是。”姜盈盈抬手按在玄素肩上,轻拍几下,“你只看虞郎君,宁娘子瞒着我们的事,难道不曾瞒过虞郎君吗?虞郎君难道又会察觉不出宁娘子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他们初来慈安寺的那日,我瞧着两人还有些嫌隙,但这些日子下来,也恢复如常了。肯定不是宁娘子将实情告诉了虞郎君,只是虞郎君知道却不细问,仍有自己的判断罢了。”
“那我们也不再问了?”
姜盈盈颔首,“贾家村有虞郎君与宁娘子一同调查,以虞郎君待宁娘子之心,不会由着她做伤害自己的事,至于咱们……宁娘子既说驸马可疑,咱们自去调查驸马的可疑之处,比宁娘子早一步知晓线索,也能弄清宁娘子的真正意图。”
也只能如此了。
第118章
宁知越料想过姚珂翌日会来慈安寺,不过比她预料的晚了半日。
晌午过后,姚珂气鼓鼓地冲在前头,问了宁知越所在,直奔禅院来,却在看到宁知越后,气势陡然消减了一半,瘪着嘴委屈嘟囔:“你怎么一声不响突然就在寺里住下,虞七郎到宅子里传话时城门都关了,你是故意和他商量好的不成?”
宁知越擎着茶盏抿了一口,斜眼瞥了她一眼,“是啊,我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