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370)+番外
只能慢慢来了。
不过,阿娘的课业只在观音殿里,她到正殿来,是另有一事相告的。
姜盈盈朝宁知越走近两步,低声说:“方才我过来时,似乎瞧见韩玉娇了。”
宁知越挑眉,“她不是应该随着韩家人在汜州的牢狱中?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我起先看到也以为是看错了,后来她转过脸,与我对上,吓得慌忙转了身,催促着引路的僧人急急地走了,我也不便跟上。”
她斟酌着言词,犹豫了一会儿,方又说道:“你也知道,她从前得公主……和驸马的宠爱,我猜想能将她从大牢里带出来,应是公主的意思,只是这案子还没有审定,也没有定下要如何处置,公主就将人救出来……既要救人,当初何必将人放走。”
宁知越抬眼睨她,“你觉得是冯昭的主意?”
“我也说不清。之前在沉雪园时,你不是也怀疑过……前阵子她们被关在寺里,我去见过她们。阿淑知道计逢的所作所为倒没说什么,玉娇……她求我去找驸马来见她,一劲儿
说驸马不会对她见死不救的,疯疯癫癫又说了些……总之,阿淑听不下去了,朝她吼了一句‘别做梦了,今时今地,还在痴心妄想,驸马心中只有公主,若非冯家因圣上覆灭,驸马对公主爱也不能,恨也不能,这才戏弄与公主禀性相似的你。’”
宁知越讶然,计淑一向是个内敛,不爱声张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是知晓些缘故的。
“她后来可还有说什么?”
姜盈盈遗憾地摇头,“她也是一时被玉娇闹得心烦意乱突发的脾气,后来想起我还在,犹豫了一会,说了句:‘我只知道这些’,就闭口缩在原处,任玉娇如何与她吵闹,抓挠,都不理会了。”
究竟是不知道旁的,还是知道了不敢说?宁知越默了一会,命芙蕖去找羽书探一探什么情况,看看人究竟去了哪里。
姜盈盈瞧着芙蕖走远,忙悄声问她,“玄素离开有些时日了,怎地还没回,也没个消息?”
那日玄素去见宁知越,直至深夜才归,回来时还红着眼圈。
这是自来没有的事,她想问缘由,玄素只说与宁知越忆起从前,生出些感伤,下一刻却收拾起行囊,声称要离开些时日,替宁知越做一件事。
玄素说谎地技巧没有宁知越高明,至少与她相处这两年里,姜盈盈自认是可以识别她话中的真假的,但这是她们主仆之间的秘密,她不便多问,只问她需离开多久,也好与阿娘或对外有个交代。
然玄素自己也不知这一趟要去多久,也没能给姜盈盈一个准信。
眼见七八日时光过去,玄素仍没有回来的迹象,阿娘虽未过问,寺中却不乏有人谈论阿娘尚在病中,怎么这个时候放侍女回乡探亲。
她虽一一敷衍应答过去,却也不知要应付到何时,也忧心玄素迟迟未归可是有什么难处。
宁知越视线飘远,顺着芙蕖远去消失地墙垣看去,只片刻功夫,她又匆匆从那堵墙后挪出,往她们这边快步走来,越来越近。
“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再有几日她就会回来了。”
话音落下,芙蕖已行至阶下,姜盈盈心内了然,没再多问,自请告辞离开。
宁知越叫住她,“你近来与我走得太近了,方才又叫韩玉娇瞧见,若她多嘴说出去,于你和姜夫人多有不利,让芙蕖送你回去吧。”
芙蕖微愣,抬眼望向宁知越,默然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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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越再从正殿里出来,已是一个时辰后。
这七日虽是为之后的法事做预备,除了每日早课,却也还有许多繁琐的流程,设坛供养、设斋、施食这些不必她亲力亲为,每日持诵、礼拜佛经、忏仪等却是要参与的。
除此之外,在法事开始前,她还需亲手抄写一百零八部往生经文,并非真的有意避开众人留在寺中。
殿内僧人散去,芙蕖和羽书都在殿外候着,看他们巴巴地望着她,像是等候多时了,见了她,芙蕖先解释:“奴婢是随着县主来的,近来又一直跟着娘子,若是贸然在姜娘子身边守着,恐怕更引人怀疑,故而方才自作主张让羽墨去看守了。”
她边说,边小心觑着宁知越的神色,担心她会因此不快。
随着姜盈盈回禅房的路上,芙蕖心里一直不安稳,羽书被调去查韩玉娇的下落,羽墨离得远了,无法顾及宁知越近身处突发的变故……虽然她总有感觉,这是宁知越故意而为,可是实情也确如她说的,姜盈盈母女身处于危险的漩涡之中,不能置她们于不顾。
宁知越对此并未置喙,扫了一眼前殿,又看向羽书。
羽书会意,“公主的銮驾已经离开寺内,属下方才也与寺里僧人旁敲侧击打听过,人是随着严司马来的,声称是从沉雪园里调派来服侍公主的侍女,将人领到公主那处禅院外,公主身边的内侍亲领着人进去,因此无人过问。”
“她方才没随着公主离开?”
“没有。公主离开禅院时属下特意留心了随行的侍女、内侍。”羽书顿了一下,问:“可要属下进禅院探一探她的所在?”
公主的禅院,即便没有人,院子里看守的护卫也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