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382)+番外
她后半句是对宋县尉说的,宋县尉视线来回在宁知越和袁志用之间觑着,可不得了,宁娘子说得也有模有样,更关键得是她还不管不顾一定将袁志用拖下水,这事办的……
他很快想明白了自己该如何判断了,点了点头,“不错,这是曹家父子的诡计。吴夫人,郭良与邓天锋
的死已经确凿是杜元钦所为,曹襄用此毒计离间张杜两家,如今同样的计谋再使一遍,这是叫你也与宁娘子不死不休。”
胡话说多了,一句真话也无人听,吴夫人焦急起来,“曹襄父子俩都死了,怎么可能还有诡计,宋县尉你怎可替这贱人狡辩,我儿要不是昨晚遇到她……”
她像是发觉什么隐秘之处,质问道:“我儿在寺门外是喝酒回来的,你那个时候也是从寺外来的,深更半夜,你去干什么了?”
宁知越淡淡道:“我年纪还轻,用不着那么早歇下,就喜欢夜里出门溜达。”
吴夫人被堵得一噎,但好像是找到一个突破口,死咬着不放。
“你不说你去了何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树林里,或者河边走了什么手脚,伪造了我儿自尽的假象。”
兜兜转转这么一圈,宋县尉也是无言以对了,这疯妇不管与她怎么说,她就认定这一桩死理,总而言之,就是要宁知越一命偿一命。
这样想来,他倒真觉得这是曹襄事先安排好的一步棋子,非得扳倒宁知越不可,但是为何要针对她呢?
宋县尉还没有想清楚,不过吴秋宗的死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第166章
宋县尉不再理会吴夫人的胡搅蛮缠,待听了仵作和衙差们的回禀,与袁志用手下医官所诉并无二致后,也打算打道回府。
他不顾吴夫人撕心裂肺的嚎叫,衙差们也隔开她,免得她抱着吴秋宗的尸身不撒手,耽误了回城的时辰。
就在这哄哄闹闹乱作一团的时候,来时的道路上响起了马匹奔驰的声音,宋县尉骑在马上,望着远处漫起的烟尘中有一拨人正向这边驶来。
随着人马靠近,他看清其中两个熟悉的身影,是虞循和严司马,与他二人并行的,还有一个眼生的中年男人。
略一琢磨,他心里有两了数,翻身下马等候着。
宁知越也瞧见这一幕,心里暗道:他来得也太快了。
不过比起曹襄,他这时赶到,正是时候。
甫一待那三人靠近,下马近前来,一眼便瞧见吴秋宗的尸身和哭哭啼啼神色凄婉的吴夫人。
虞循下意识去看宁知越,她身边只有芙蕖在,两人面色平淡,察觉到他的视线,宁知越看过来时露出浅浅的笑意,似乎在让他安心。
但怎么可能安心,他瞥向前面问询怎么回事的杨德,满面凝色。
不等宋县尉回话,吴夫人就发现这个新来的人似乎是个了不得的大官,一举扑向他跟前,指着宁知越还是之前那番话:“官人要为民妇做主啊,她杀人民妇儿子。”
杨德闻言并未理会她,朝宁知越看去,上下打量一番,转动眼珠,眼尾余光有意无意往虞循身上掠过,落在袁志用身上,拱手故意问道:“袁将军怎么也来了?”
“汜州刺史与贼人勾结,祸害百姓,意图对公主不利,本官受命前来护卫殿下安危。”
杨德冷笑,“哦,据本官所知,圣上并未下达过旨令,蔡节使也曾给袁将军传过调令,你奉得是何人之命?”
袁志用不喜不怒,斜眼睨着,带着些许挑衅的口吻,“这就得问虞钦使了,不过我倒想先问问杨大人,方才这番话,是否也问过陆节使?”
杨德面上显见的一暗,“陆节使早将此事禀明圣上,虽是事急从权,但虞郎君此举未免太过逾越。”
虞循面色不改,“圣上许我便宜行事,事关殿下安危,我总要考虑周全,若圣上真怪罪下来,自是我一力承担,杨刺史另有要务,就不劳您费心了。”
杨德如此来势汹汹的架势,才这么些时候,就咬着虞循的错处不放。
宁知越暗自思忖,看来虞循若与接下来的事牵扯越多,于他于己都不太妙。
此时,杨德冷哼一声,按下此事,又将旧事重提,问起吴夫人所言“做主”的缘故。
吴夫人刚待开口,宋县尉瞪了她一眼,抢着回了话,将事情经过,以及吴夫人与宁知越之间的深厚恩怨也一一说明。
吴夫人分外心虚,却对杨德满怀期许,不时觑着他面上神色变化。
宋县尉自认如实禀报了事情的全部情况,吴秋宗确是自尽,吴夫人所言只是因她自己受人蛊惑,又骤然丧子,不肯相信罢了。
然等了一会,杨德却抛出一个疑问:“宁娘子昨晚是何时离开寺内的?”
这话并非对着宋县尉问的,宋县尉与一众人皆是茫然,想不出这与吴秋宗的死有什么必然关联,但他如此发问必有缘故。
难不成他真信了吴夫人的话?
宋县尉迅速朝边上的衙差使了个眼色,那衙差会意,与最后见过吴秋宗的两名僧人看了一眼,“没听见使君问你们话呢?”
那两名僧人瑟缩着低下头,“这……小僧也不知,小僧并未见到宁娘子离寺……”
没见过……这……
不等宋县尉与衙差等人发作,住持率先开了口,“你们没瞧见,总有其他人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