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437)+番外
周陆然离开时也曾问过他要不要一同去京城,日后也可一起离家游历去。
石僧私心涌动,很是向往,但他忧心忡忡看了看神色冷漠的玄素,还是忍痛拒绝了,这个时候,他得留在来陪在玄素左右。
石僧从前与宁知越算不得熟识,只是有过些许往来,但这些记忆已足够他在留在玄素身边几日后,确凿地发现她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并不相符。
玄素也没有瞒着他,看着他一惊一乍的表情只嘱咐他不要对外宣扬,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还问他:娘子临走前想过你的去处,本是想着你会随周小郎君离开,若不然就送你回西域去,你如今作何想?
石僧当时也觉得有些后悔,错失了与周陆然一同游历的机会,但又一转念,也觉得庆幸,若是离开了,如何知晓五娘还是五娘呢?
如此,他也就释然,留在汜州跟在玄素身边也没什么不好的,说不准将来还能再见到五娘与虞郎君呢。
半个月后,慈安寺里法事结束,玄素如约回了一趟越州,再回来时已是一个月后,宁知越正好寄回一封书信。
信上的字迹不是玄素熟悉的,经姜盈盈与玄素讨论,这字迹当是由虞循代笔。
信中言说虞循在她离开汜州时追赶上她,决定与她同行,一同前去振州见陈家父子。他们经行月余,如今千里之行还不过百里,余程甚远,再往南行书信寄回得越吃,故而在此时写信问候一句,也是为教玄素安心。
玄素见了信却并未安心。
一来信不是宁知越写的,二来信中未曾问起武安侯夫人知晓她的决定后是何样的反应,这当是宁知越最在意的事,可她却一句也不曾提起过。
玄素心里不安,宁知越当初做这等决定时她便觉得不妥,得知她要撇下自己随陈小川去振州她更是觉得她是有意避开自己。
但除掉青予与曹襄是件大事,宁知越能毫无顾忌地对曹襄下手,杀掉青予无异于也是在折磨她自己。
所以,青予必须由她动手。
她想得很明白,依照宁知越的计策,她除掉曹襄与青予,待汜州安宁下来,风头过去,她就去振州寻宁知越去。
她也担心过宁知越会因王夫人的死再度陷入自责,故而也提前嘱咐过陈小川在途中留心宁知越的举动,务必保护她安然无恙。
后来得知虞循追随宁知越而去,她更是心安不少,比起陈小川,显然虞循于宁知越也是一个难以撼动的牵挂。
可如今这封信,让她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的担心不是多虑,在汜州这段时日,她心中有报仇的念头支撑着,尚且可以不必理会那些背叛与伤害,可如今她心中念想已消,再没有什么能支撑着她,她便又将所有的错归咎于自己了。
玄素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飞到宁知越身边陪着她,也有些怨怪虞循为何没能好好安抚她,使得她又胡思乱想了。
姜盈盈见状,朝石僧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劝慰起玄素:宁娘子的心结日久深长,非日月能化解,如今她胡思乱想想必也是忧虑武安侯夫人责怪,你回一封信,告诉她武安侯夫人知晓她此举的用意,也并未因此生气,宽慰她心绪,也好过你如今干着急。待将信送出去了,再想想何时启程去振州。
玄素到底听进去了,冷静下来,当即回了一封信。
她告诉宁知越和虞循,她去越州时也曾忐忑不安,担忧宁知清得知宁知越制造自己假死的传闻会生气,但见过宁知清,所有疑虑都消了。
她将到越州,宁知容得知此事预备带她回宁家见宁公,宁知清闻讯也亲自来了,不曾理会宁家众人,径直将她带回侯府。
宁知清不曾问过她慈安寺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开口问的便是宁知越如今的去处和她如今身边都有谁跟着。
玄素登时舒了一口气,侯夫人果然是最了解关心娘子的。
在侯府那几日里,她听闻了侯夫人对宁家和平南王府的疏远,也知晓宁知明还曾写信来解释,侯夫人看都没看便将信烧了,还令府上但有三郎送来的任何东西都扔出去。足可见宁知清对她的偏爱从来没有变过。
玄素在信中将宁知清的关心如实写下,也没忘了朝中要闻:京中传出的消息,皇帝得知平宁公主死讯气急攻心,一病不起,已有数日不理朝事,这期间只下达一条旨令——赐死冯昭,腰斩。
冯昭被漪兰带回京的途中已然苏醒,周围的变化使他已然知晓自己的处境。漪兰曾在途中审问他,但他伤了嗓子,难以言语,途中还曾有过自戕
的行径,幸被卢毅发现,派人盯守,直至送他到京中。
听说他在听闻自己被赐以腰斩之刑后,反倒解脱了一般松了一口气,还向狱卒打听虞循的下落,似乎着急找他。
有人猜测,许是因当初虞循帮过冯昭几次,这一回冯昭也希冀虞循能救他。
但直到他回京半个月后被处死,都没等来虞循的下落,也就无人知晓他找虞循所为何事。
除此之外,因汜州内乱牵扯甚广,朝中有人借平宁公主一事要求重新彻查当年阮御史勾结叛贼一案,声称阮清舒之行为与阮御史无关,却是因阮御史之祸而累带,纵然她害死平宁公主,也需还阮御史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