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骗别人(70)+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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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越记着老刘头说的那个乞丐,又对李漳的来历生出好奇,思来想去,寻人和问话都得再回怡景殿与卢毅商议,只好再折回内苑去。
才出了褚玉苑院门,便撞上周陆然与石僧兴冲冲地往褚玉苑来。
宁知越在外苑住着,又是女眷,石僧跟着她不方便,昨日便由周陆然带着他一起到秋鸣院去了,两人也好作个伴。
只是,今晨虞循派来传话的内侍不是说过,他嘱咐过周陆然与石僧留在院子,不让他俩乱跑的吗?怎么这会溜出来了?
周陆然垮下脸,闷声道:“院子里除了下人,就只有我和石僧,待在那里多没劲儿。本来说好我跟着表哥来长见识,还将我当小孩关在屋子里,还不如留在邢州不出来呢。”说着他又睁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宁知越,“宁姐姐,我俩跟着你也不行吗?之前去城里不也是我与阿商跟着你,咱们现在在公主别苑里,还有什么可怕的?我和石僧都能给你帮忙跑腿的。”
石僧也点头附和,“五娘,我什么事都能做的。”
到底还是两个孩子,不明白事态严重。虞循外出前往柳原驿是冒着性命之忧,留在别苑也谈不上安然无事,他们在明,凶手在暗,可容不得掉以轻心。不过周陆然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人都在别苑里,没什么可怕的,凶手真要有动作,反而于他们有利。
她应下两人的自荐,让他们跟着自己,别乱跑。
周陆然高兴起来,在她身边一蹦一跳的,跃跃欲试地要替宁知越做些什么。
宁知越无奈:“没什么让你们做的。”她简略地说了方才问过老刘头的话,又说接下来的事让卢毅去办即可。
周陆然不死心,仍想为宁知越分忧解难,左思右想,觉得映秋能低声下气去求人、找大夫,这人一定对她很重要,会不会是她去祭拜的那个人呢?那人患了重病,映秋为他寻大夫,可等寻到大夫,人又不在了,所以后来就不寻了。
宁知越顺着他的话赞许,又让他继续分析下去。
周陆然欣然地说:“映秋出入达官显贵之家,不止是为了找大夫,还要求举荐信。她本打算去京里拜见驸马,或许一路带着那个患病的人,却不知那时公主与驸马已在来汜州的路上,她们不仅没能遇上,还因赶路耽误了病情,这才致使那人亡故。映秋自责也怨愤公主,所以想出这个法子折磨公主。”
宁知越闻言失笑,真是难为他编了这一段无凭无据的故事,但她也不反驳他,只道:“且不说你这推论没有凭据,只说那病患是映秋要带上的,明知那人病重,还带着赶路,这与公主有何关系?她这怨恨岂不是没道理?再者,真按你所言,公主与驸马也不是自己想来汜州的,真要怪罪,她岂不是怪错人了?”
周陆然哑然,抿着嘴,登时憋红了脸,他这一段猜想的确都是胡编乱造,没有一点凭据,就连编的话也是漏洞百出,无怪乎宁姐姐不用他帮忙,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自顾自想着,觉得很是羞恼,却又听宁知越说:“不过,你确实提醒了我一点,映秋既要找大夫,却并未说过何时要用大夫,只吩咐那些显贵家里暂且留人,这便说明那患病之人的病情不仅不严重,至少当时没有性命之忧,而且还很可能那人不在她身边,所以才有此举。鉴于她在汜州寻医,那病患也极有可能就在汜州,所以你猜测她再回到汜州时,那病患亡故,无需再寻大夫也是十分合理的。”
周陆然听的懵懂,但也清楚,这只解释了映秋的行径,还是不明白,这与公主有什么关系呢?
见他丧气,宁知越安慰道:“急什么,现在不正在查吗?总会有线索的。”
周陆然耷拉着脑袋,闷声应好,也没了再推理的兴致,忽又想起石僧一直没说话,扭头去看他,却见他低垂着头,眉头拧在一块,似在思考一个极难的问题,顿时又好奇他的心事。
石僧苦恼道:“昨日我便听你们一直在提起公主,似在调查什么事,今日又说到公主的怪病,但公主的病不是因鬼怪所致吗?”
鬼怪?此言一出,宁知越与周陆然俱是一头雾水,想不出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怎么会凑到一处去,但见他想得认真,宁知越忽而想起,石僧来汜州之时正是公主犯病之处,莫不是听到过什么?
“你是不是听人说起过公主的病情?”
石僧点头:“我在采石场的时候,那些犯人都是这么说的。他们说公主落水是因为遇上了水鬼,只是公主出身皇室,有皇帝真龙之气护卫,才只是犯病,没有溺死,若是寻常人落水,都是要被水鬼索命害死的。何叔就是这么死的。”
这说法惊悚诡异,周陆然只觉毛骨悚然起来,看向宁知越,却见她脸色肃然,继续追问石僧怎么回事。
石僧说:“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在采石场里,总有几个人被关进去几天又被放出去,然后又被关进去再放走,反反复复来了好几次。何叔因为采石场的活太重,累到了,天又热,就到河边去舀水洗把脸,谁承想就栽进去了。边上好多人都看着,就是不救人,我会水想要下去救人他们也拦着不让,说水里有女鬼,掉进去就救不会来了,我就看着何叔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