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138)
她救下江音,目的是江音手里残余的势力。
她要可以和他抗衡的权力,或者说,她想削弱他手中的权力。
舒白不会爱上一个随时可以决定她生死的皇帝。
他隐约意识到,兵符如果真在舒白手里,他恐怕无法拿回来了,无论是强硬还是怀柔的手段,舒白都不会将吃进去的权力吐出。她在用行动和态度逼他妥协。
而他已经有了让步、甚至就此臣服的想法。
虞策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有些冷漠地想,人的底线果然会一退再退。
他眼神犹豫挣扎,几乎将手里的书册攥出褶皱。
半晌过后,他最终还是拿下了博古架上其余的书册,挨个翻看起来。
他想确认兵符是否在舒白手上,哪怕不拿回来,至少也要知道能号令南境一半兵力的符传在什么地方。
他翻找得很仔细,生怕错过细枝末节的线索,没有注意到身后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又放下一本两个指节厚度的古书,虞策之禁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疑心生暗鬼,兵符根本没有藏在这里。
他的手再次放在博古架的书册上,思忖着是否去另一边放陈设的架子上翻翻。
倏然手腕一紧。
虞策之瞳孔微缩,下意识侧头看过去,冕旒上的珠串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虞策之有些僵硬地看过去,冷不丁对上舒白淬着凉意的目光。
“你在找什么?”
第69章
虞策之没想到舒白会忽然出现,下意识想要躲开舒白审视的目光。
他很快反应过来,虽然他私下翻找东西非君子所为,但兵符本来就是他要顺理成章从江音手里收回来的东西,他丢了东西还不能找一下吗?
——话又说回来,他已经默认兵符被舒白收入囊中,成了舒白的所有物,没有抱找回来的希望,只是想心里有个底,至少兵符还在京城,没有流入南境。
虞策之思绪发散,胡乱想着。
想到舒白对自己的态度,又觉得难过极了。
他抿紧唇,将头偏向别处,露出轮廓分明紧绷意味十足的下颌。
“没找什么,随便看看。”
舒白眯起眼睛,环顾四周,想到他刚才垂首敛肩,偷偷摸摸的样子,很快就猜到了他刚才在找什么。
她面色微冷,忽然发难,分别按着他的手腕和脖颈,迫使他靠在博古架上,将他牢牢圈住。
虞策之吃痛,十二垂旒上的珠玉相互碰撞,掩盖了他嘴里若有似无的闷哼声。
博古架轻轻晃动,若非背靠墙壁,险些出现倒塌的迹象。
舒白的身量远不如虞策之,虞策之只轮肩膀都快能抱下两个舒白。
舒白将他按在博古架上便有些费力。
“做什么,朕说了不准你动朕。”虞策之冷冷地说,手上却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
只用言语威慑并不会起到太多作用,甚至会让舒白觉得他像是张扬舞爪的河蟹苗,没有什么杀伤力。
舒白嗤笑一声,“你在闹什么脾气。”
虞策之面色微变,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闹脾气?你觉得朕在闹脾气。”
虞策之胸腔中翻江倒海,难过至极,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觉得胃里难受得厉害,想要找个墙角扶墙呕吐。
生理上的难受令他眼尾泛起大片的红,看上去委屈极了。
他分明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舒白却差点杀了他,现在他只是翻了一下书柜,她都不给他好脸色了。
虞策之咬着下唇,冷凝着一张脸看向别处,一言不发起来。
舒白将虞策之的神态尽收眼底,眼睫低垂,眼神也有些冷。
她和他在一起时,看似她总能掌握上位,其实虞策之才是真正能决定是否掀桌不玩的那个人。
皇帝所有拥有的权势不是普通人可以估量的,于她而言,和虞策之在一起的每一次何尝不是在走独木桥。因为心中对他挥之不去的忌惮,舒白才会在那天射箭时动杀心——她也想知道,拥有绝对话语权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天晚上,叫停游戏的冲动叫嚣着,她的箭只要偏一点,就能射穿皇帝的头颅。
而她周密的逃跑路线足以让她躲避风头,等到天下大乱,谁还会管是她射死了大梁皇帝。
但她还是留下了虞策之的性命,直觉告诉她,她最初选定的路线更加完美和可靠。
毕竟她还挺喜欢满腔赤诚的虞策之的。
但思虑再多,都只是对前路的加码和博弈。
不到最后一步,她也预测不了结局。
她不知道那天给的警告虞策之听进去了没有,在遇见虞策之以前她一直很清醒,如果她未来会有个配偶,那一定不能是皇帝,因为皇帝这样的存在狡猾阴险,生来睥睨众生。
皇帝这个位置要考虑得太多,而和她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他们因为没有继承人出现分歧,她没有任何自保的办法。
舒白不想去赌未来的虞策之是否变心,如果一定要选择占有欲极强且狼子野心的皇帝,那她一定要拥有足够与他抗衡的力量。
——只有掌握权力,才能让她安心。
当然,没有哪个掌权皇帝会轻易看着大权旁落,如果虞策之始终接受不了她的介入,如果他很反感她掌握江音余下势力,那强求也无用,她也可以先敷衍着他,等来年开春身体好些了,再计划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