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146)
赵完霎时变了脸色,微微发颤,“陛下明鉴,臣没有。”
虞策之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既然腻了,你不想做,有的是人愿意做,江音当政时没处置你真是可惜,现在倒是要脏了朕的手。”
“不!陛下饶命!”赵完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叩头,“臣一时糊涂,臣冤枉,绝没有做那些天理不容的事情。”
虞策之摆了摆手,示意守在殿外的侍卫把赵完拖下去。
赵完的哀嚎声越来越小,宣政殿内再次清净下来,即便此时掉下一根针,发出的声音也能清晰可闻。
处置赵完后,虞策之心中的阴霾仍然没有消散,甚至有加重的趋势,他又看向吴森,“吴大人——”
虞策之尚没说什么,吴森已然跪在地上,以头抢地,额头上很快浮现鲜血,“陛下,臣年迈,实在是糊涂了,望陛下开恩,允臣告老还乡,臣实在糊涂啊。”
虞策之揉了揉眼尾,他迫切地回去见舒白,吴森肯自己领罪,倒是省去他许多麻烦。
“吴大人这是要衣锦还乡?”他不咸不淡地敲打。
吴森佝偻着身子,忙不迭地说:“臣膝下子嗣单薄,愿意将全部家当献给陛下,以全臣忠君之心。”
虞策之这才作罢。
应付完蹬鼻子上脸的朝臣,虞策之匆匆离开宣政殿,连续三日的风雪随着舒白的苏醒,终于有停歇的迹象,只是灰扑扑的天空时不时还会飘落微小的雪花。
虞策之抬脚正打算向荒宫走。
走了没两步,他又忽然顿住,像是想到什么要紧事。
戚辨疑惑道:“陛下,可要传轿撵?”
虞策之摇头,脚步一转,踏着厚实没有清扫过的积雪,径直向御书房的方向走,步伐有些许急促,拖曳在地的朝服随着他的动作在雪地中发出簌簌声响。
“陛下?”戚辨茫然跟上去。
虞策之神色凝重,像是抱有视死如归的决心。
她说他回避矛盾,暗示他只要舍弃一些东西就能留下她。
他愿意顺着她的心意一一照做。
他愿意舍弃千辛万苦夺来的权势。
他愿意永远居于她下,任她玩弄轻贱。
前提是,她要遵守她给他的那些暗示,无论生与死,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第73章
飘落的雪花不知不觉又细密起来,虞策之摸了摸揣在怀中的物件,一路上没有耽搁,很快回到荒宫。
他的心一直高悬着,生怕舒白没有遵守约定,回到荒宫后他又看见舒白杳无生机沉睡着的身体。
戚辨知道他心中所想,试探着安慰,“奴才已经让人去看过了,夫人没睡,精神头也好了许多,御医们已经为夫人诊过脉了,等陛下空闲了就来向陛下当面禀报。”
虞策之抿着唇,眉宇间不见松快。
细小的雪花落在他纤长的眼睫,覆上一层银白,令他看上去安静极了。
戚辨望着虞策之的模样,心跳如擂,不知为何,他觉得虞策之的模样不像是去见大病初愈的情人,而是像是赶赴刑场的囚犯。
进入荒宫,戚辨等人极有分寸地在主殿外站定。
虞策之在火盆前祛除身上的寒气,从小门进入主殿。
然而举目四望,却不见舒白的身影。
虞策之脸色微白,露出些急色。
但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如果舒白从正门离开,或者被人掳走,守在外面的宫人和暗卫不可能不知情。
虞策之找了主殿每一个角落,生怕舒白晕倒在哪个角落里。
从主殿找到后殿,他终于看见了舒白。
舒白裹着大氅,戴着兜帽,坐在后殿廊下的蒲团上,身侧摆放着炭盆。
她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肩膀和兜帽上都落了雪。
舒白没有注意到虞策之的靠近,出神地望着庭院里在风雪中翩翩起舞的白鹤。
白鹤是她趁着虞策之去上朝,特意让游左弄过来解闷的,两只白鹤被游左强行从仙境般的御花园掳过来,还不适应环境的落差,时不时都要对着院子里仅有的一颗枯树茫然一下。
舒白正看得起劲,肩膀上忽然一沉,背后传来些许暖意。
骤然压下的重力令她眉梢轻蹙,侧头对上虞策之虎视眈眈的冷沉眼神。
“回来了怎么不出声?”舒白挑眉,根本不怕有些愠怒的皇帝。
“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受寒,那些宫人怎么办事的,竟然让你坐在廊下,夫人任意妄为,我没办法拿夫人怎么样,但一定会处罚那些宫人。”虞策之阴郁道。
舒白表情不变,抬眼冷淡地看向他,“宫人都在殿外正门守着,如何知道后殿发生的事情。”
“失职就是失职,夫人替他们辩解也无用。”虞策之担心极了舒白的寒症,加上他按着从御书房拿来的物件,自觉能讨舒白欢心,多少存着有恃无恐的心思。
于是,虞策之眯着眼睛又道,“归根结底,那些宫人和夫人也没什么干系,朕的人,朕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舒白眸色微沉,冷冷凝视虞策之毫无退让的面孔,除了被忤逆的不快外,还有些惊讶,她寒症发作后,虞策之显然硬气不少,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威胁她了。
果然,驯化野兽的时候,人是不能示弱的,否则只会被野兽抓住机会,扑过来鲸吞蚕食。
两人对视许久,舒白面部肌肉微微抽动一瞬,神情彻底沉了下来,“看来陛下是想做滥用刑罚的暴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