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159)
陆逢年面颊微红,连忙别看眼,看上去有些不自在。
当陆逢年呈上一份整理细致的朝臣秘闻时,舒白就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
陆逢年的确是个人才。
她大致翻看了册子里的内容,拍了拍陆逢年的肩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做得不错,多谢你了。”
陆逢年摇摇头,“举手之劳,如果不是你,我还在街边任人欺辱。”
舒白细细交代他几句,看了眼天色,打算离开。
只是才走出陆宅摇摇欲坠的大门,忽地被他叫住。
陆逢年快步走过来,表情有些复杂,迟疑半晌,问:“你对霍耀风还有感情吗。”
“和离后各生欢喜,两不相干。”舒白神态平静,“问他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霍家最近不太平,霍如山嗜赌成性,恐怕会拖死他。”陆逢年低声说,“你不在意他便好。”
舒白没多说什么,转身登上马车。
马车踩着厚实的积雪,缓缓驶出京城。
几乎是前脚离开京城,后脚游左轻叩车厢,低声说:“有人跟着我们,是暗部。”
舒白早就料到虞策之会派人跟着,毕竟她只警告他不能偷偷跟着,没有说暗部不能躲在暗处监视。
正因为知道虞策之的秉性,所以在刚出宫暗部还没来得及跟踪他们时,她先去见了一趟陆逢年。
“照常走,不用管他们。”
舒白的母亲并没有葬在什么风水宝穴,也没有葬在舒家的祖坟。
记忆中,母亲怯弱无能,总是在那个男人不在的时候,对她耳提面命,时刻警告她不要相信任何男人,不要给男人好脸色,不要许嫁一生。
那是唯一一个愿意用生命保护她的人。
母亲温婉娇弱,嫁与世家大族,死后却是草席一裹,被随意地扔在了乱葬岗。
舒白去得太晚,没有寻到她的尸身,只能在附近草木茂盛之处建一座衣冠冢给她。
舒白不希望有别人打扰她和娘亲叙旧,示意游左将马车停在远处,自己踩着厚实没有经过清扫的积雪,拨开落了雪的灌木,顶着被严寒侵蚀的身体,艰难地往衣冠冢的方向走。
衣冠冢就立在湖岸边,背靠山石,因着在大雪天里禽鸟俱绝,周遭格外静谧,如同人间仙境。
舒白毫不在意地坐在积雪里,小心翼翼拂去一手厚的雪,擦干净有些褪色的墓碑,神色眷恋温柔。
她额头抵着墓碑,半晌过后才顶着僵硬没有知觉的身体,艰难地打开包袱。
倏地,她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细碎的声响。
她顿时拧起眉头,冷着脸扭头看过去,“谁在那里。”
隔着掩映的树木,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衣角,深色衣衫上绣有银色暗纹,哪怕隔了一段距离她也不会认错。
舒白眯起眼睛,扶着碑石踉跄站起身,放眼看去,双目中藏着几缕冷色,“出来,谢拾。”
第79章
舒白话音落下,虞策之自知藏不住,迟疑片刻,从树桩后缓缓迈了出来。
他有些不安地扯了扯陷入积雪中的常服,蹙着眉,有些不安地看过来,“夫人……”
他没什么底气地说:“我是路过的。”
舒白捏了捏鼻梁,强行扼制住近乎暴怒的情绪。
她现在的感觉很不好,虽然知道虞策之从来不是能乖乖听话的那类人,但是真的发现他跟踪她,看到了她在娘亲墓前的模样,她不可抑制地生出怒气。
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弱点暴露于狼子野心的虞策之面前,仿佛那层薄却坚硬的蛋壳被倏然凿开,露出了还没有完全成型的雏鸟。
舒白冷着脸,起手便是一记耳光。
虞策之像是早有防备,沉重地耳光落在脸上,他只是轻轻偏了下头。
但这次舒白没有留情,他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来,印上了舒白的掌印。
隔着衣物仍旧能看见舒白胸口轻微地起伏,她冷着眉眼,直直掐住他的下颌,“我不是说过不准你来吗。”
虞策之感受着脸颊火辣辣的刺痛,抿起唇,低低道:“我是皇帝,能不能不要这样打我。”
舒白眯起眼睛,因为隐忍怒火,面颊肌肉轻轻抽动,“打你,我甚至想干死你。”
虞策之咬紧牙关,想要生气,又敏锐地察觉到舒白正在气头上,且这是她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顿时不敢轻易开口。
他哑着嗓音道:“外面太冷了,我担心你。”
“担心我,还是担心我跑了?”舒白发出一声讥讽地笑。
虞策之深知自己多说多错,登时闭上嘴,歇了辩解的心思,他抬脚上前,任由她用力地捏着自己的下颌,缓缓倾身,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言不发和她紧密相贴。
然而这次舒白对他的示弱并不买账,捏着他下颌的手在不断加重力道后,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开。
“少给我耍心思,你太让我失望了。”舒白平静地陈述,“你从哪里来的,就从哪里回去,我不想见你。”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独处,平静地陪娘亲的魂灵说话,而不是应付诡计多端的小皇帝。
然而虞策之却误会了她话语的含义,他被舒白嘴中‘失望’两个字吓到,下意识认为舒白彻底恼了自己,放弃了自己,想要离开自己。
恐惧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虞策之全然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