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160)
他浑身颤抖,眼眶顿时猩红一片。
舒白懒得安抚他,转身向墓碑的方向走。
倏地手腕一紧,舒白拧眉,不等她有所反应,下一刻天旋地转。
“虞策之!”
伴随着舒白冷厉的警告声,两人纠缠在一起,不知道是谁一时脚下没有站稳,双双倒在几乎能将两人埋没的皑皑白雪中。
虞策之将舒白稳稳拥在怀里,自己沾染了满身白雪,舒白毫发无损。
舒白咬着牙,额头上青色的筋脉隐隐突起,怒道:“没事发什么疯,是觉得我给你脸了吗。”
虞策之双目沉沉,表情有些凶恶,细看却能看见他脸上深藏的恐惧和慌乱。
他不敢回应舒白的话,不敢对上她满含怒意的眼眸,手臂锢着她的肩膀轻轻用力,试探性将她紧紧拥在自己怀中。
温热柔软的唇紧紧贴着她头顶的青丝,悄悄汲取勇气。
舒白忍无可忍,伸手想要去掐他的脖子,冰凉到几乎没有知觉的手猝不及防摸到了温热的液体。
滚烫的泪珠悄无声息顺着帝王的双颊滑落,沿着修长的脖颈滑入繁复的衣衫和草地上冰冷的积雪里。
舒白只怔愣一瞬,便拧着眉扼住他的喉结,“说话,又哑巴了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把戏。”
落在手指上的湿意逐渐加重,炙热的泪水似乎隔着肌肤直达心房。
虞策之沙哑着嗓音,哽咽开口,“对不起,我不该来的,我真的知错了,你别不要我。”
舒白的胳膊撑在他的胸口,微微直起身,“陛下哪次改过,不过是仗着我的纵容,每次都踩着我的底线试探。”
虞策之一手揽着他的腰身,一手慌不择路攥住她冰凉的手腕,“朕没有试探,你别不要朕,不可以不要朕。”
“你的身体受不得寒,朕真的很担心你。”他红着眼眶,吐出的每个字都干涩得厉害。
平日里舒白很享用皇帝示弱哀戚的模样,但眼下却不是纵容的时候。
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在不合适的时候心软轻纵,前面一切驯化的行为就都白费了。
舒白眯起眼睛,冷冷扯了下唇角,不再按他的喉结,而是以抚摸的姿态按压他红肿的脸颊,“你担心我?”
虞策之有些担心今日不能善了,但在盛怒的舒白面前含糊其辞又没有意义,当下伪装成乖顺地样子,无视脸上细微的疼痛,无视隐在暗处可能看见他狼狈姿态的一众暗卫。
他握着她的手腕,顺着她的手,依偎地贴上去,“外面太冷了,御医说你早上没有喝药。”
“是吗,原来陛下这么担心我。”舒白面无表情道。
虞策之能察觉到舒白的情绪仍然冷淡,抿了下唇,“夫人……”
“进林子的时候,我便有种如芒在背的监视感,想必陛下在附近布置了不少暗卫,防止我一去不返吧。”舒白说。
虞策之表情微变,“我没有这个意思。”
“如果陛下真的没有,就把暗卫撤走,陛下也自行离开。”
虞策之愣在当场,赤红着眼眶不说话了,袖下的手轻轻颤抖,僵硬地摸上腰间绮带,微微泛青的骨节发出轻颤。
“今日霜寒雪冷,我的阿拾不会想要故技重施,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来平息我的恼怒吧。”舒白的手指轻轻点着他脸颊上的印痕,慢条斯理提醒。
虞策之攥紧腰带上的暗扣,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舒白深深看他一眼,垂下手,语气淡淡:“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她正欲转身,动作猛地怔住。
方才两人倒在雪地里,视线不算清晰,舒白没有直观地看见虞策之落泪的样子。
眼下看见他眼眶里不断涌出的大颗泪珠,不免觉得有些愕然,甚至觉得冷硬的心肠也有绵软下来的趋势。
她不是没有见过虞策之哭的样子。
但大多是他不甘、倔强,甚至动情时的点滴泪花。
舒白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绵软的泪水。
恐惧迷茫,像是被负心人伤透了心,看上去软弱极了。
舒白扬起眉梢,忍不住道:“你哭什么。”
她气都没消,他倒是先哭起来。
虞策之闻言,泪水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稀里哗啦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往下掉。
“你还会原谅我吗?”他的大掌攥着她的手腕,边哭边问。
舒白眯着眼睛审视着他刻意示弱的姿态,不由牵了下唇角,笑意不达眼底,“我如果说不打算原谅呢。”
只是话音落下的瞬间,虞策之表情骤然变得狠厉,他咬着牙,双目猩红,泪水却淌得更多。
他哑着嗓音问:“为什么?”
舒白凝视他,上前一步,勾着他的脖颈令他微微倾身,“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要真不要你了,你该不会打算令你那些暗卫蜂拥而上,强行带我回去吧?”
虞策之表情一沉,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急促地回答,“没有。”
舒白看着他欲盖弥彰的样子,很想再给他一巴掌,手指微微蜷缩,还是忍住了。
“看来你还真是这么打算的,”她冷冷看他一眼,“回头再收拾陛下。”
她已经在虞策之身上耽搁了太多时间,今日是娘亲的忌日,和虞策之胡闹半晌已经惊扰了亡灵的安息。
只是经此一事,舒白更加坚定了从虞策之手中夺权的想法——相比虞策之手中所握有的实权来说,她还是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