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192)
“去京郊往返便要半日,陛下岂不是强人所难。”舒白说。
“但我想时时都见到夫人。”虞策之没有退让。
舒白审视着他,倏地扬起一抹冷笑,拍了拍他的脸颊,“这似乎是你第一次和我谈条件。”
虞策之正要说话,落在脸上的力道骤然加重,他呼吸微窒,捂着脸垂眸,语气有些阴沉,“你不愿意?”
硬气起来只会得到更加没有留情面的巴掌。
皇帝没有用手捂着的那边脸颊一下子就肿了。
他愕然看她,眼中再次凝聚泪水。
当然,泪水之下是野兽冰冷扭曲又充满爱意的嘶嚎和凝视。
舒白望着他,眼角笑意加深,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完好的额头。
“免谈。”她平静地拒绝。
帝王的疑虑和恐慌有理有据,舒白甚至一想到,明天皇帝将同时得知江齐峦谋反和她失踪这两个对他来说晴天霹雳的消息,她便难免觉得心软。
人难免有同理心,怜惜旁人是人之常情。
不过也只仅限于那点微不可查的怜惜。
去南境于她而言势在必行,不为自己,也为了天下局势能尽快稳定下来。而她悄无声息远去边境的行为对皇帝而言如同背叛,盛怒的野兽会不会挣脱她在它身上加诸的数道枷锁,甚至转过来反噬她,谁也无法保证。
或许明日之后,她和虞策之便是仇敌。
或许百日之后,她和虞策之两败俱伤。
但这都不是她该考虑的。
既然决定遵从野心逆天而行,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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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初九,阴云密布,早春的空气仍然寒凉冰冷,又逢阴天,压抑异常,和冬日没有太大的分别。
天还未亮,舒白便已经起身,站在衣架前选取厚实的衣衫。
虞策之也醒了,强忍酸疼,挣扎着从床榻上爬起,阴郁着眉眼望着舒白的背影。
舒白昨日几乎称得上和衣而眠,选了件暖和的斗篷披在身上,坐在妆奁随手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便算完事。
出门前,舒白一只脚都已经踏出宫殿,忽地转身,大步向床榻边走。
虞策之见舒白去而复返,狭长冷厉的眸子微微睁大,露出几分希冀。
舒白拥住帝王裸/露的躯体,轻轻吻了一下他的眼睛,“老老实实去上朝,我让戚辨进来给你更衣。”
虞策之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抿唇不语。
舒白掏出除夕那日买的平安扣,塞入他的手里。
她难得送东西给虞策之,虞策之一向对平安扣爱若珍宝,一直随身带着,不过昨日两人玩得过火,属于帝王的衣衫玉带头冠散落一地,连这枚平安扣也摔在地上,险些碎裂。
或许也是因为平日珍而重之的物件掉在地上,他却无法第一时间查看,昨天晚上他才会缩在床褥间哭得厉害。
“收好了,别又掉地上,碎了我可不会送陛下新的。”舒白说。
虞策之攥紧手心里冰冷的石头,咬牙望着她,心绪却多多少少得到了些许安抚。
舒白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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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寝宫,没有了舒白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冷寂。
虞策之维持着舒白离开时的姿势,望着手心中的平安扣,昨日一番拉扯,平安扣上的穗子也跟着掉的七零八落,看上去光秃秃的。
虞策之低垂着眼眸,始终没有动作,直到殿门再次推开,戚辨领着负责帝王梳洗的太监躬身进来。
戚辨小心翼翼道:“陛下,时辰快到了,再晚一些恐怕会耽误上朝。”
虞策之逐渐攥拢拳头,哑声说:“宋祁呢。”
“宋祁大人刚才似乎得了什么紧要消息,匆匆离宫了。”戚辨蹙眉。
“无妨,让竹辞代替也是一样。”虞策之语气淡淡,“夫人要和江音一同去静缘寺游玩,以防有贼人作乱,扰了夫人的兴致,加派一倍暗卫暗地跟着夫人。”
顿了下,虞策之一字一句道:“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今日日落之前,朕要见她平安回来。”
戚辨肃然一惊,“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还有江音那女人,看住了,别让她跑了。”
“是。”戚辨应下后,立即看向跟在身后的小徒弟,小徒弟顿时会意,低垂着头匆匆离开紫辰殿去寻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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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匆匆抵达荒宫,江音已经收拾好行囊,马车也停在了宫门口。
“你竟然真出来了,还以为虞策之不会放人呢。”江音看见舒白,扬了扬眉梢。
楼涯沉默地站在落后江音半步的地方,垂眸不自觉注视江音,仿佛一具只为江音而活的傀儡。
“计划都是通的,如果我没有按时和你们汇合,怎么做你们不是也知道。”舒白耸肩。
江音嗤笑一声,没说话。
游左从马匹上跳下来,走到舒白身边,压低声音说:“霍铎在屋子里等你。”
舒白点头,叮嘱道:“太慧那边也准备好了,当心一点,暗中跟着我们的暗卫也会着重盯着太后,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游左点头:“……放心。”
舒白正要去见霍铎,忽地注意到游左犹疑的表情,随口问道:“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游左犹豫了一下,说:“昨日半夜,陆逢年让死士递进来消息,说安锦要晚点走。”
舒白长眉拧起,“为何?”
“安锦说萧挽本就不在京城,如果今日早朝虞策之没有看见他,会提前怀疑我们的行踪,他想要留下来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