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194)
若是御医抵达过早,他们可就要露馅了。
他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
宣政殿外,朝臣依次步出,气氛低沉。
开年第一次朝会,便传来了江齐峦大军压境的噩耗,虽然以大梁如今的底蕴和实力,江齐峦不一定能成什么气候,但战事四起,天下众生都受其苦。
玄荼城沦陷,相当于为南境开了一道直通大梁内部的方便之路。
虞策之当场宣布提前结束朝会,又令吏部、户部
、兵部三位尚书,以及几个还算得力的武将去御书房议事。
“臣奉陛下旨意,提前清点国库,去年工部修建水渠,加强堤坝,入秋之后工部尚书又领人去加固南境那边的城墙,耗费不少银子,如今玄荼城失守,臣原本估计能拿出来用于战事的银钱粮草要减去一笔。”
“原本预计能拿出来四个月所用之需,如今却最多撑两个月,两个月后用的就是大梁压箱底的救命银,平息南境后一旦再出什么乱子,便无力回天了。”户部尚书满面愁容。
吏部尚书秦文远摸着胡子,亦颇觉棘手,“霍耀风父子向南奔逃,霍耀风便罢了,霍如山曾任户部尚书,他是知道大梁家底的,他知道,江齐峦便也知道了。”
兵部尚书皱眉,“该死的,南境内部不是一直分裂吗,且他们没有另一半兵符,那些将领怎的突然应了江齐峦的号召。”
坐在上位的虞策之凝眉,心中陡然升起一阵不安。
这不安并不是因为惧怕南境,而是因为——
虞策之不敢多想,抬眼看向窗外的天色。
才过晌午,舒白还有一阵子才能回来。
秦文远看了眼站在虞策之身后的宋祁,道:“前些时日暗部不是送来消息,说那些直接听命于江齐峦的部下里,有几个对江音颇为敬畏,有江音在京城,他们投鼠忌器,所以一向反对江齐峦不敬陛下的举动。”
宋祁蹙眉,“尚书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暗部呈递陛下的一切密函,都经过再三确认,不会有误。”
“宋统领别误会,我也只是怀疑,江齐峦那边是否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以致于他胸有成竹,竟然说服了那些出自江家旧部的属下。”
“暗部的探子已经去南境探查了,无论查到什么,都会立即送往京城。”宋祁说。
户部尚书犹豫一下,“其实当务之急应是遣人出战南境,趁着此次江齐峦造反,尽快收复南境郡,保险起见,以一个月为期最适宜。”
“那么快。”
“一个月?!”兵部尚书和身后两名武将齐齐出声。
“先前不是还说有两个月时间吗?”有名武将问。
秦文远叹了口气,“这是不算往返路程,并且打出了余量。”
“那也太紧迫了。”兵部尚书说,“战场的局势我等都不能预测。”
户部尚书又道:“国库支撑不了持久战,不仅如此,若一个月无法收复南境,后患无穷。”
原本还算平静的御书房逐渐乱成了一锅粥。
虞策之捏了捏眉心,头隐隐作痛。
特意叫他们来御书房商议,就是担心朝堂上官员太多,一旦有了分歧便吵得不可开交,一整日过去都不会有什么定论。
结果没想到就这么几个人也能吵得面红耳赤。
虞策之心情郁郁,干脆撇下他们,步出御书房。
宋祁见状,和戚辨尽职尽责跟在虞策之身后。
廊下凉风习习,虞策之的外袍被吹得不停飘动。
“陛下!”
竹辞踉跄跑过来,神色慌乱,脸上灰一块白一块,看上去有些狼狈。
虞策之心头咯噔一下,还没有询问竹辞发生何事,竹辞便双膝一软,跪在他面前。
“属下无能。”她涩声说着,语气惶恐,“夫人所坐马车行至静缘寺山脚下,夫人骗我们的人突发寒症,暗卫在马车旁支起篝火,不想夫人早安排了死士埋伏四处,烟火为号,袭击守着夫人的暗卫,夫人又从旁协助,暗卫不敌,夫人跟着那些死士走了。”
宋祁拧眉:“怎会如此,奉命看护夫人的暗卫都是暗部最为精锐的存在,足足三十余人,各个以一当十,总体实力远在江音所培养的死士实力之上,且以防万一,还有一队禁军分别在城门和官道上守着——”
“是,但是我们没料到静缘寺的和尚会帮他们逃跑,静缘寺后院有小道,他们从小道走了,不知去向。”竹辞惭愧地说。
宋祁惊了一下,顿时看向虞策之。
虞策之一动不动站着,长眉拧起,眼眸低垂,浓密的睫羽在脸颊上留下一片阴翳。
饶是宋祁跟在虞策之身边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由后退一步,望着犹如地狱而来的恶鬼帝王,噤若寒蝉。
/
郊外密林,安锦背着装有银钱和吃食的布包,头也不回飞快地跑着,他身上还穿着上朝时那套繁重的官服,偶尔衣角挂在灌木上,延缓了他的步伐。
安锦气喘吁吁,脸上大汗淋漓,脚步逐渐踉跄。
一直从府邸跑到郊外,只凭着一双腿,安锦感到精疲力竭。
但他不敢停下,艰难地向着前方迈步,一个没留神,被横生的灌木绊倒。
扑通一声,安锦重重地倒在冷硬的土地上。
疼痛令他龇牙咧嘴,但他不敢耽搁,挣扎着就要从地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