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218)
虞策之咬牙,目光闪烁,自是不想答应舒白。
在不断的角逐中,他所能握住的越来越少,不愿意再放过方寸之地。
然而再如何不愿意,此时的帝王于舒白而言,也不过是案板上任她宰割的鱼肉。
舒白打定主意,不再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
她的手强硬地钻入他的掌下,和他的掌心十指交握。
帝王不愿意松开那枚裂成两瓣的平安扣,一分为二的碎裂玉石一块刺入他的血肉,一块被他藏在受伤掌下,直到舒白到来,玉身才重见天日。
闷哼声从帝王干涩的喉咙中溢出,又被舒白强硬地堵了回去。
亲吻浅尝辄止。
舒白垂眸看着他大汗淋漓,知道他在强忍着疼痛。
难为他天生痛感迟钝,若是换了普通人,早就哀嚎出声。
舒白静了半晌,给足他喘息的时机,“阿拾,我不希望有人因我出事,更不允许你手上沾染我身边人的鲜血,如果真有那样一天……”
舒白加重力道,几乎和他的掌心贴合在一起,玉石的尖端向着柔软的血肉缓缓推进。
“呃——”虞策之神情痛苦,眉头也皱了起来。
舒白凝视他的样子,估量着他的忍耐程度已经达到顶峰,才松开了他。
余痛遍布虞策之的全身,加上在寒冷的夜晚始终只披着单衣,虞策之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连瞳孔都微微涣散。
舒白抱紧他,让他的脑袋埋入她的肩颈,慢条斯理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和你争执,但从此之后,无论是我还是南境,和大梁都再无瓜葛,日后再相见,便是形同陌路。”
虞策之猛地抬头看她,眼中充斥不可置信的光泽。
和舒白对视良久,他始终无法从她的神情中捕捉一丝一毫的留恋和不忍。
他意识到她不是说说,并且她的确有能力做到。
虞策之惊颤一瞬,连忙拥紧她,滚烫的泪水落入舒白的衣领里。
“不会有那一日的……你别吓我,我不会再动伤他们的念头,求你了,别这样惩罚我。”他的声音近乎哽咽。
分明是高坐明堂,执掌生杀的高傲帝王,此刻却像是个讨不到糖吃的孩提。
舒白看着他方寸大乱,并没有心软,攥着他的后脖颈,平静道:“向我保证。”
“我保证……”他声音微弱。
“保证什么。”
“我不会对你身边一切亲近的人动手,不会杀他们……不会伤害他们。”虞策之说得断断续续,眉眼耷拉着,看上去十分悲戚。
舒白凝视他,“这是陛下说的,如有违背,你知道后果。”
“……帝王一言九鼎。”虞策之垂着脑袋不看她,神色恹恹。
得到满意的答复,舒白奖励似地抚摸他的脸颊。
虞策之紧紧搂着她,呼吸始终紊乱,似是没从恐惧中回神,也像是没有接受被舒白威胁却无能为力的现状。
满月西斜,夜色过半。
舒白再度覆上他受伤的手,和缓着语气问:“手伤成什么样了,给我看看。”
虞策之微不可查地颤了下,僵硬地摊开掌心。
尖锐的石头几乎融入绽开的血肉,鲜血横流,看上去惨烈极了。
舒白神色不变,“嵌得很深,你倒是能忍。”
虞策之轻轻吸了口气,涩声道:“你会在乎我疼不疼吗。”
舒白眉梢微扬,缓缓抬眼望向他,“陛下的身体从头至尾都归我所有,不管我在不在乎,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该有半分损伤。”
虞策之神色黯然,低垂着头许久没有说话,看上去像是秋日里开败的花,从他身上看不见半点生机。
舒白见他心情郁郁,了无生气,蹙了蹙眉,抚摸他的脑袋,“那石头嵌入血肉,拿出来反而会加重伤势,我先帮陛下包扎了,陛下回去后再让军医细细处置。”
啪嗒。
泪珠断线一般,不停滴落。
虞策之为掩饰自己几欲破碎的心情,不管不顾将脑袋埋入舒白怀中,脊背发出轻微的颤抖。
“不是石头。”他咬着牙,颤声纠正,“是你送朕的平安扣。”
“那日你向我射箭,出现了裂纹,刚才碎开了。”他声音沙哑干涩,听上去十分无助。
饶是舒白也不由怔了下,转瞬明白虞策之为什么会任由一块石头嵌入血肉,却始终一言不发,没有在皮肉刚被刺穿的时候就把石头取出来。
怪不得一向对疼痛不敏感的帝王,会在她碾压他伤口的时候,几欲崩溃。
帝王心理上的创伤恐怕要有一阵子才能修补好。
舒白叹了口气,抬起他的下颌,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安抚道:“一块石头而已,碎了便碎了,我再送你一个不就好了。”
虞策之睫毛轻颤,抬眼时,上面还沾了米粒大小的泪珠。
他紧抿着唇,眼皮耷拉着,显得双眼十分冷漠,昳丽的容貌在满月的光辉下如同要人性命的妖精。
“那是第一个,不一样。”他语气低落。
舒白望着他的模样,心尖微软,凑过去亲了下他有些冰凉的眼皮,温声哄他,“陛下也不是第一个和我有关系的男人,何必在意第一第二之分,都是我精心给陛下准备的,有什么分别。”
她不劝还好,一开口便戳到虞策之最隐秘的痛处。
他霍然抬头,浑身又不可遏止地颤抖,偏偏面上不肯落了下风,咬着牙用阴冷的眼神看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