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53)
陆逢年吃痛,整个身体控制不住地蜷缩,但胳膊又被左右两个富家纨绔死死抓住。
他唇角不由溢出血色,不知是因为痛楚咬破了唇舌,还是伤到了腹腔。
一直观摩的舒白微微垂目,神色间有些刺痛人心的漠视。
希望陆逢年没有伤到要害,要是五脏六腑破裂,她没办法找个神医给他续命。
随着陆逢年口中溢出的血越来越多,作恶的纨绔不由目露害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眼下刑部又换了新尚书,真打死个乞丐,被大理寺定罪,刑部的处罚绝不会手软。
有纨绔小声提醒:“王、王兄,快要下雨了,不如今天先放过这个贱人。”
“是啊,当年他当街殴打王兄,让王兄没脸,眼下他既然落在我们手里,便是他的报应,这仇王兄慢慢报才解气,一下子玩死属实无趣。”
王公子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盯着跪地不起的陆逢年半晌,他心里觉得不解恨,当即又狠踹陆逢年一脚,抓着陆逢年的两个纨绔适时收手,陆逢年顿时狼狈蜷缩在地。
天空乌云密布,逐渐遮蔽圆日。
王公子淬了一口,道:“真晦气,今日便放过你,我们走。”
陆逢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细密的雨水逐渐打湿他单薄破旧的衣衫。
过路的行人不敢惹祸上身,偷偷看他一眼便飞快走开。
不知过了多久,滴在身上的雨水忽然止住,陆逢年慢慢抬头,身体微微僵住。
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舒白蹲下身,用伞柄拨开挡住他面孔的凌乱发丝,露出一张布满脏污了无生气的面容。
即便如此,舒白还是透过这张脸,回忆起当年鲜衣怒马的俊朗少年。
她猜的不错,的确是陆逢年。
舒白轻声问:“还能起来吗?”
陆逢年抿唇,他也认出了舒白,舒家曾出过三位皇后,舒家每一个妙龄女子都被费尽心力培养,昔年舒白也曾在京城声名远播。
不过他的父亲一向厌恶沽名钓誉之辈和皇朝蛀虫一般的世家大族,舒家两个都占了,是以直到陆昱死,陆家和舒家也没有什么交情往来。
陆逢年也只是在某次和好友去京郊狩猎时,碰上过正在学习射箭的舒白。
陆家的下场和舒家相似,陆逢年和舒白本该同是天涯沦落人,但陆逢年看见舒白干净的衣衫,看见她和当年如出一辙的坚定神情,手指蜷缩,悄然离舒白远了些。
人和人之间总是不相同的,在舒家败落前夕,舒白便和家族断绝了一切关系,独自离开京城去远方求学。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哑撕裂,“走开,别管我。”
趁着他开口说话,舒白看见他咬破渗血的舌尖,顿时知道方才吐血应当是伤到了口腔,不由牵了下唇角,“前面有家医馆,你需要看大夫。”
见他沉默不言,舒白干脆把伞塞给跟过来的竹辞,撸了下袖子,伸手拽住他的纤瘦的胳膊。
陆逢年瘦得不成样子,加上舒白对待虞策之时积累了不少经验,几乎不给他挣扎的时间,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拽到了有屋檐遮雨的角落。
陆逢年睁大双眼,表情有些慌乱,“做、做什么?”
舒白让他靠着墙壁,自己在他面前蹲下。
竹辞握着伞柄,确保斜风细雨不会淋到舒白身上。
雨滴从伞上滑落,滴滴答答的水帘隔开陆逢年看过来的视线。
陆逢年拧起眉头,道:“你想干什么。”
舒白望着他,慢条斯理道:“防备心何必那么重,难道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吗?”
“没有。”陆逢年下意识咬唇,低垂下头,看上去如霜打的茄子,“所以你想帮助我,如果是的话,心意我领了,但我不需要。”
话音才落,他脸色骤变,捂着肚子,鬓角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舒白静静打量着他,见他几乎失去意识,便从腰间锦囊里倒出一粒褐色药丸。
她趁着陆逢年意识消散,将药丸塞入他嘴中。
陆逢年本能地吞咽,精疲力竭靠着墙壁,“你喂我吃了什么?”
“普通的疗伤药,有麻痹的效果,如果你被那些人伤到了肺腑,死得会安详一点。”舒白勒紧锦囊,慢条斯理解释。
她没有说的是,褐色小药丸是舒家秘药的改良版,一个月不吃会疼但不会死,直到两个月才是最后期限。所谓的麻痹效果也是因为改良不算成功,服下时会有痛感,所以不得不加入麻沸散。
这药原本是为了给谢拾吃,才改良出来的,但解药的药方简单易于破解,加上发作时痛楚不够明显,所以舒白一直没有动作。
陆逢年的脸色好了许多,仍旧苍白,他神情复杂地看向舒白,动了动嘴唇,“谢谢你。”
舒白眯起眼睛,正要说话,他又十分戒备的说:“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你所见,我一无所有报答不了你什么,但你可以提你的要求,我会尽力去做。”
舒白对上他那双少年感十足的星眸,不由笑了下,“一个月后,我要你来找我。”
陆逢年愣了下,剑眉蹙起,犹豫一下还是问:“去哪里,是霍府吗?”
他行乞多年,生活无依,好不容易谋到给银钱的活计就会受到京城纨绔的为难,吃了这顿没有下顿,哪里有闲心去听街头巷尾的八卦谈资,自然不知道舒白已经和离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