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攻了心机帝王gb(70)
。
尽管舒白离虞策之和霍耀风尚有一段距离,但她耳力一向不错,加上她恰好站在顺风处,虽然霍耀风的声音传来时,已经微不可查,但她还是捕捉到了被刻意加强的关键词。
她那个好前夫竟然叫谢拾陛下。
曾在她身下旖旎莺啼的男人原来是大梁的皇帝。
原本说不通的一下子就通畅了,天底下统率暗部,能随意调动禁军、囚禁无辜官员、调任官员的,原本也只有皇帝一人而已。
但谁又能想到,堂堂一国之君,会隐忍藏匿在臣妇身畔,甚至婉转求欢。
答案过于天方夜谭,所以舒白才无法猜透。
舒白漫无目的地走着,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偶尔响起的犬吠声回响在大街小巷。
舒白慢慢靠在一处屋檐下,头痛地捏了捏眉心。
如果谢拾是皇帝,那他都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一切从头推断,答案呼之欲出。
谢拾对自己早有觊觎,从一开始他便处心积虑,趁着她心灰意冷蓄意接近。但他从何得知她和霍耀风感情上的事情,又凭什么能在她初次得知霍耀风续娶平妻时便和她偶遇?
舒白反复自问,心一点点下沉。
纵然他是皇帝,眼线遍布天下,也难以知道她和霍耀风感情私事,但他根本不用知道,他可以利用霍家贪婪的本性,轻而易举制造波折,阮家,原本就是帝王心腹。
阮月秋护驾有功人尽皆知,阮家大公子简在帝心,一切都有迹可循。
如若霍阮两家联姻是与皇帝无关的巧合,阮家便不能在霍如山被清算前全身而退。
好一个虞策之,真是把她算计得明明白白。
她想尽办法和离,到头来全在虞策之的算计里,只是这样还不够,她明知道虞策之性情绝非良善,却仍旧被他伪装出的假象迷惑,相信他只是个行为些许过激的追求者。
被上位者玩弄鼓掌,舒白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雕鸮再次落在舒白面前,悄然凑近她,试图去蹭她的裙角。
舒白垂目看了半晌,慢慢避过雕鸮明显的示好,向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皮革店中,掌柜坐在躺椅上,哼着小调欣赏手中花纹精致的窄口瓷瓶。
见舒白去而复返,掌柜愣了下,放置好瓷瓶,伸着脖子问道:“这位客人是落了东西在小店吗?”
舒白抬脚步入店门,掌柜见她独自一人,不由更加奇怪。
舒白环视店铺,冲掌柜牵了下唇,道:“我忽然想起最近要用到一个物件,不知掌柜这里能不能做。”
“不知是什么物件?”
“项圈,越牢固坚硬越好。”舒白说。
掌柜一愣,想起舒白定制的手环,不由小心翼翼地说:“小店是能做项圈的,包客人满意,只是不知客人是要给谁用,项圈内侧是否还要加软绒。”
舒白漫不经心道:“是给一条狗用的,不用软绒那么金贵的东西。”
“狗?”掌柜以为自己理解错了,有些茫然。
“对,狗。”舒白点了点头,唇角笑意冷冽,笑容根本不达眼底,“一条野狗,它惦记我手里的肉,冲上来不由分说咬我一口,我定要抓住了好好教训才行。”
掌柜不由打了个寒颤,陪着笑嗫嚅道:“听客人描述,这不仅是条野狗,还是个养不熟的性子,实在不行,打死算完便是。”
“打死?”舒白像模像样思虑半晌,含笑道,“总归是个生灵,我自有思虑,不劳掌柜和我一同烦忧,就是不知道这项圈多久能做好。”
“三日就行,您若着急,我可以加急,后日就能连同手环一起赶制出来。”掌柜拍着胸脯说。
舒白把荷包放在柜台,“这是定金,我有时间就会来取。”
“诶、诶,好,客人放心,一定包客人满意,到时候我再送客人一根细链,客人用得好定要常来。”掌柜忙说。
从皮革店出来,时间已经很晚,大约是虞策之等急了,甚至遣了宋祁来寻。
舒白没有看宋祁,径直向前走。
宋祁见舒白神色不善,正觉心惊,发现舒白所走的方向是回河边马车的方向,才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夫人为何久寻不到,好不容寻见,又是脸色难看的模样,但舒白的情绪自有陛下安抚,他只要事不关己装作不知便可。
宋祁望着舒白离去的背影,揉了揉酸痛的腰身,正想着抽个时间修养身体。
一个暗卫从暗处跃出,快步冲他走过来。
宋祁眼睛眯起,很快认出那是暗中保护并监视舒白的暗卫。
暗卫贴在他耳边,低声禀告几句。
宋祁轻松惬意的表情消失了。
河畔边。
霍耀风不知什么时候被虞策之打发走,马车旁只剩虞策之和暗卫两人。
虞策之仍然护着怀里的花灯,举目四顾。
因为等待太久,他长眉蹙起,露出几分阴沉的表情。
灯芯的蜡烛即将燃尽,散发出的光亮越发微弱,似乎只要一阵冷风就能将烛光熄灭。
虞策之垂目掩饰眉宇间泄露的焦急,对身后的暗卫说:“你也去找夫人。”
暗卫下意识犹豫:“夜深了,陛下身边不能没人看顾——”
话才说到一半,虞策之凌厉的眼风已经扫来。
暗卫自知多嘴,立即道:“属下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