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名医(667)
论其霍乱,其中有寒霍乱和热霍乱,两者情况不同,治疗方案也不相同。
若是辩证不出其寒热,或是对此还没下定论时,许黟比较倾向于用陈虬化载过的“白头翁汤”。
许黟忖思顷刻,根据病患的病症情况,再度化载药方,把它写下来。
交给庞敏才和杨修谨后,两人认真读完药方,神色满是惊艳,皆是信服地同意用此方。
“好方子!”
“得快抓药,将这药汤煎服了。”
“我车厢里带来药了,让阿旭抓药便成。”说完,许黟看向两人。
将他猜测说出来:“你们应该也察觉到了,这病怕是会传染。”
“是的,我给王家诊病时就有所疑惑了,回去后就在想,这会不会引起疫病。”杨修谨担忧地点头。
庞敏才道:“我等回去,必当解衣用药露净手。”
“不止,我们也要服用汤药预防。”许黟听了,在后面补充。
如此的话,他们这几个人就不好直接回家去。
……
在王家村待了半日,几人从王癞子家中出来,他们先换了衣裳,用艾香熏身、净手净脸,再去拜访王家村的里长。
前面说过,里长是个大善人,王家村虽贫穷,但好歹一年到头没有出现饿死人的事来。
听闻有大夫到访,身穿布衣长衫,黑面长须的里长出来迎接。
“几位大夫是有事相告?”王家村里长认得杨修谨,出声询问他。
杨修谨上前一步,拱手道:“有一急事相告,望里长让我们进去说话。”
里长笑道:“好说,几位进来吧。”
带着他们来到敞亮的堂屋,吩咐家中小辈端茶来,里长呵呵笑着:“陋室粗茶,几位莫要嫌弃。”
许黟开门见山问:“里长可知村中有人得了病?”
里长看着这个陌生面孔的青俊大夫:“略有耳闻,听说是老王家得了病,他家哥儿从城中回来给他伺疾。”
说着,他面向旁边的杨修谨,询问道:“不知杨大夫可将人救治回来?”
“已经服下药汤,好转了些。”杨修谨回答他,而后又将他们所猜测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里长听。
里长沉默地听着他说完,面色露出狐疑:“这食了腐肉,也会传染给他人?”
杨修谨一愣。
许黟说道:“不一定,但老王家这次得病,已有感染者,就是他隔壁家,他也得了病,一同在治疗中。”
闻此,里长怔愕,他没想到王癞子也得病了。
王癞子孤寡一人,在村中的存在感极低,很多情况下,村里人都会忘记他的存在。
能注意到他的也就是里长了,毕竟他负责村中税收,每年都会带着收税的差爷敲锣打鼓,收取税粮等。
“他们病多少天了?”里长霍然问。
“三天了。”
“还没治好吗?”
“还未痊愈,得看今日开的药方药效如何,若是三天内效果欠佳,还需要重新开方。”许黟应声回答。
里长精神一振,目光肃然盯着他们:“你们所言可实?若这病能传染人,岂不是疫病?”
庞敏才拱手言道:“如今未曾定夺,然有其苗头,还是要防备于未然。”
里长:“庞小大夫言之有理。”
但是……
他话锋一转,言辞犀利道:“若其并非你们所言,那此事岂不是闹得人尽皆知,使得村民们处于惊慌之中?”
几个人没有因为里长的话中质疑和问责而气恼。
要是真出了事,这可关乎到几十户村民的性命,甚至于会殃及周围村庄。
几人冥思苦想,明白里长说的极对。片刻之间,堂屋气氛变得焦灼。
要是他们还没确定情况就贸然引起恐慌,也是件错事。
杨修谨犹然一叹:“可是不加以防备,要是真有什么后果,就来不及了。”
里长慨然:“我知杨大夫好意,可这事不是口头上说说,该如何防备,又不会引起恐慌,几位大夫理应有个法子。”
众人:“……”
一时间,众人也没有好的方法。
但很快许黟就想到了个可以避开恐慌的法子。
他们出防治的方子和药材,不过里长要出一部分银钱资助。
想到要花银钱,里长斟酌地询问会用到多少银子。
许黟和庞敏才他们估算了下所需要的药材费用,大抵要花上个十几贯钱。
对里长而言,十几贯都抵得上他家每个月的花销,他老伴掌家,轻易拿不出银子,这让里长有些许为难。
等到傍晚时分,晚霞披纱而来,阿旭来找,说老王家和王癞子两人的病情有所好转了。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里长神思怅然,对许黟他们说道:“两日,容我两日给你们答复。”
“好,到时我们再来拜访。”
……
从里长家出来,庞敏才笑着说:“还是许兄有法子,能让里长妥协。”
许黟轻叹地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依旧隐隐不安。
回到家中,许黟将这事说给颜曲月听,颜曲月还未听完,眉头紧皱,惶恐担忧。
“要是真是疫病,你和庞小大夫杨大夫可有危险?”她急迫问。
许黟说:“娘子不怕,只要对症下药,可防治此病。”
颜曲月松开口气,不过还是劝阻道:“那便好。你也莫要逞强,要是真有什么问题,该回来还是得赶回来,千万不要把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儿。”
许黟:“我明白。”
颜曲月猛然道:“我认真的!你非孑然一身,可不许胡乱来。”
许黟笑笑,捏了捏她的手:“好,我定不会让娘子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