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境通古代(75)
“还不如不贪这十分钟,更困了。”她把头发扒拉顺,拿起在空调底下凉得特别快的咖啡几口喝完了。
孟萝时瞧着她的阵仗,劝道:“放过你的胃吧,这么大一杯下去,你也不怕闹肚子。”
“这不是醒神。”胡荔放下杯子,忽然看见写得满满当当的记事本,“你在写小说吗。”
孟萝时将笔夹在指骨间转了两圈:“昨天晚上去玩了个剧本杀,没玩明白。”
“这我熟啊。”胡荔眼睛一亮,扯过她的记事本,“我看看。”
十分钟后,她挠着后脑勺,纳闷道:“你这玩的什么本啊,人物关系这么乱。”
孟萝时凑到她身边看着自己刚写下的人物关系图和线索,讪讪道:“一个后宫纷争本,但玩到一半有两人跳车了,所以没玩完。”
胡荔:“哪里没明白?”
孟萝时知道胡荔是玩剧本杀的大佬,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事件的起因和部分过程,然后指着其中一个名字,做了非常大胆的猜测:“剧本最后给的答案,薛贵人是凶手,我不明白她的作案动机。”
第42章
胡荔沉思了片刻, 伸手拿过笔筒内的红笔,将她方才说的重要线索圈起来:“既然凶手已经知道,那就用倒推法。”
“你看, ”胡荔用笔尖指着没有名字的舞姬道,“这个人全程的剧情很少, 俗称边缘人物,但一般来说, 只要本子不坑, 她就一定有存在的意义。”
孟萝时眉心微蹙:“可陷……杀害一个外坊舞姬对她并没有好处。”
“你怎么知道没有好处呢。”胡荔偏头看她,忍不住说道,“与事件关联的所有人都应该有他的行为目的,这是他存在于本子里的意义,如果他只是一个旁观观众, 一个过客, 编剧没必要把他定位为凶手的好朋友。”
孟萝时看着记事本上的文字,咬了下唇, 很想说这是建立在她猜测之上的延伸,实际上在原主还未调查清楚之前, 她甚至不确定是否存在舞姬。
“你去打印机里拿张A4纸给我, 我帮你盘。”胡荔边说着边将笔筒里五颜六色的笔全部取出来,打算给剧本杀的小白上课。
孟萝时叹了口气, 起身去取纸。
“小萝。”新媒体部的同事举着手机喊了她一声,等她看过来后,道,“场馆布置得怎么样了。”
孟萝时拉开打印机的抽屉, 从里面拿了两张纸:“昨天下午桁架基本好了,全部完工还得要几天。”
“你们要去拍素材?”
“我们想拍个延时, 一会儿去架机子。”同事道,“你把地址发我一下呗。”
孟萝时:“明盐市国际博览中心四楼B馆,地图搜得到。”
同事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与同部门的人商量工作安排。
孟萝时把纸递给胡荔,小声道:“我们好像有点儿过分。”
胡荔弯起唇皮笑肉不笑道:“等你活动期间三天只能睡七八个小时的时候,你就不觉得过分了。”
“我悟了。”孟萝时坐回工位,继续摆烂。
胡荔照着记事本,蒙头一顿写,半个小时后,她拍了拍正看着文档神游的孟萝时,如释重负道:“我整理完了。”
她把写得满满当当的A4纸往孟萝时的方向推了一点。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铅笔,像上课似的开始盘逻辑和剧情,全程有理有据,仿佛拥有上帝之眼。
又是半个小时。
孟萝时仰头后靠在椅背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灵魂出窍般,恍恍惚惚道:“你的推理精彩到让我开始怀疑我的记忆。”
太离谱了。
孟萝时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话,感叹胡荔不去写伦理小说着实暴殄天物。
她冷静了一会儿,没冷静下来,匪夷所思道:“你从哪里看出皇后与太子是互相制衡的关系,就因为他们为了孟家姑娘针锋相对?”
胡荔举起笔在她眼前晃了晃:“不不不,我可是看了二十一部宫斗剧的女人。”
“你也说了,他们不是亲生母子,太子是抱养到皇后膝下的,皇室最重视的是什么。”胡荔轻敲了下桌子,“血脉、礼仪、面子,试问真正在乎儿子的母亲,会在大庭广众下当着众多臣子的面争吵吗。”
孟萝时没回答。
胡荔:“打个比方,你父母会在家庭聚会里,为了一桩小事当众跟你吵得面红耳赤,被其他人看笑话,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孟萝时沉默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感在口内蔓延开,顺着一直到喉间。
“不会。”
虽然胡荔的话很有道理,但她仍觉得不对。
原主和祁乾发展成青梅竹马的最主要原因,是原主满月时帝后带着祁乾来将军府祝贺,还给了厚重的封赏,祁乾好奇地趴在婴儿床边逗弄原主的画面,她至今都记得。
孟家未出事前,她的视角一直都是固定在半空中的俯视视角,原主看不见的画面,她都能看见。
那会儿的帝后鸿案相庄举案齐眉,对待祁乾如掌上明珠。
因而幼年期的原主进宫找祁乾玩耍时,也总会去参拜皇后。
她记忆里的皇后一直都是温婉,雍容尔雅的妇人,但昨晚在才秀宫里皇后的态度确实很奇怪,被盯久了甚至能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