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婉就是她要交接的人!
这个信息是刘婆子给的。
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正是因为刘婆子。
姜姒不想暴露刘婆子的身份,哪怕刘婆子是一个暗线,也是一枚棋子,随时都可能被牺牲掉,但在她眼里,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棋子。如果有可能,她希望对方有朝一日能功成身退,过上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华锦娘听得云里雾里,虽然脑子里什么也不明白,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怪姜姒,遂愤怒地指着姜姒,“我就知道是你!你害了我还不够,还想害我姑母!虎符不是侯爷给你的吗?你在这里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有人理会她,林征还在凌厉地看着华氏,对华氏可怜讨好的眼神视若无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侯爷,妾身…妾身就是鬼迷心窍……”
“姑父,我姑母都说了,她这次就是犯了糊涂,您就原谅她好不好?”华锦娘算是在侯府长大的,印象中林征对她这个侄女还算不错。
林征看着这对姑侄,怎么看怎么觉得一个比一个蠢。
“今天不说,以后都别想开口说话了。”
华氏姑侄俩齐齐吓傻。
什么叫以后都别想开口说话了?
“侯爷!”
“侯夫人,要不要我替你说?”姜姒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是为了帮自己的侄女达成心愿,以为自己听了那些人的话,将虎符偷了出去,你的侄女便能得偿所愿地嫁入高门,对吗?”
姑侄俩像哑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尤其是华氏。
她记得那人说过的话,说如果她做成了此事,将来侯府会更上一层楼,从侯府到国公府,她便是国公夫人。到时候她不仅身份更尊贵,她的侄女也身份尊贵,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她们,她们华家也会跟着受益。侯爷也会因为感激她,从而更看重她。
那些话像一个又一个的大饼,砸得她晕头转向。她晕了头,一门心思想给向别人证明自己,想给侯爷一个惊喜。
如今她看着林征的表情,这才醒悟。
这哪里什么惊喜,分明是一个天大的陷阱!
“我…我…侯爷,您相信妾身,妾身是想帮您……”
“你是在害我们!”林杲冷笑,“原来我林家上下的性命,在你们眼里,不过是用来攀高枝的梯子。”
“我想着以后都是一家人,相互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一家人?”林杲再次冷笑,“好一个一家人哪,父亲,这样的一家人您还要吗?”
父子多年,这是他第一次插手自己父亲的事。
林征老脸又臊又红,沉思一会儿,道:“自然还是一家人,华氏入了我林家的门,那便生是我林家的人,死是我林家的鬼。”
华氏闻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侯府这次的寿宴在热闹中落幕,后果就是累病了侯夫人华氏和她的侄女。华锦娘被留在侯府养病,与自己的姑母一起被人专门侍候着。
三个月后,华氏病重且无力回天。她去世之后华锦娘伤心过度,不到一个月也跟着去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且说姜姒离开侯府时,便得知沈溯派了两名京武卫送她回府。那两人一个是她二哥姜烜,另一个高大而面生。
离近之时,她闻到了熟悉的冷香。
姜烜拼命朝她挤眼睛,她装作看不到。急得姜烜一路上几度欲言又止,等到了王府时迫不及待地提议要和那人一起送她进王府。
她板着小脸,严厉道:“二哥,这不合规矩。”
“我可是你二哥,我和我这位…兄弟口喝了,想进王府讨一口水喝还不行吗?”
“你们想喝水,我让人送出来便是,作甚要进去?”她手一挥,真让人送了水来。
姜烜端着水,目光复杂。
他还以为他家玉哥儿变聪明了,没想到这一怀了孩子,又和从前一样不知事。他都看出来了,这位新来的贾兄弟是他的莫兄弟,没想到玉哥儿居然没看出来。
这夫妻之间的矛盾,往往是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说叶有梅时常给他一些惊吓惊喜什么的,他如果没被吓到或者是没有被惊喜到,那都是要被说的。
莫兄弟故意在玉哥儿面前晃,不就是想让玉哥儿认出自己来。若是玉哥儿一直没认出来,说不定以后会被念叨。
“玉哥儿,我这位兄弟姓贾,他是我们新来的。你别看他姓贾,其实他是真的。”说完,他可能觉得自己说了一个十分不好笑的笑话,无比的尴尬。
“什么是真的?”姜姒还在装糊涂,她看着那张陌生而普通的脸,抬着下巴哼了一声,“他姓贾也好,姓真也好,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二哥,你今日怎地如此哆嗦?”
姜烜那叫一个急啊。
这对夫妻俩一个云淡风轻的,一个云里雾里的,倒让他一个外人干着急。
真是愁死个人了。
“贾兄弟,头儿不是有话交待你转告玉哥儿,你快说吧。”
姜姒目光如水,看向那人。
那人道:“沈大人让我转告王妃,近日京中或许会不太平,望王妃谨慎出行。”
“我知道了。”
陌生的容貌,熟悉的眼神,这是另一副面孔的慕容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