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遗言要继承[快穿](157)
其实罗垣死的那夜他本来有机会走的,趁着所有人都没有到,以他当时的余力是完全有可能逃走的,但是他没有。
如果他走了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逃犯,对他自己来说可能没什么,但是这无疑将周家置于危险境地,而周湮也必受牵连。
这是苏禾不想看到的。
之前他在供词上说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说清楚了目的,这一切都跟周湮毫不相干,周湮甚至还是当中遭人利用又被骗财骗色骗心的受害之人。
赵相会去调查这一切,当然查到的与他供词所写无异,这样就撇干净周湮的所有嫌疑,就不必再为自己奔劳受累了。
大牢里依旧很冷,转角处早已无人,这是他第二次到大牢了,这一次再没人会来救他。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系统终于有了反应,下来了任务完成的指示,辛辛苦苦演了这么久十个积分总算是一点不落,苏禾险些喜极而泣。
“应该再过不久就能离开了。”苏禾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安心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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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人了吧。”长公主一直等着周湮回府,如今见他失魂丢魄的样子竟然隐隐觉得放心了。
他被苏禾伤透了心,不与那个杀人犯有所牵扯那才是好的,毕竟那人实在不是善类。
苏禾是周湮枕边人,但随时都将磨得锋利的刀口对着周湮轻易可取他性命,每想到此长公主都一阵心惊后怕。
“我有一件事想问问母亲。”周湮却忽然波澜不惊的开口,话语极为犀利,“罗垣身上的毒,是谁下的?”
他昨日才查到罗垣身上一直被人下了一种慢/性/毒/药,长久积压下来已可致命,如果这是苏禾所为,那他就不必冒险以身为诱饵去大费周章的刺杀。
所以他想问:“到底是谁下的?”
“看来是瞒不住你了。”长公主露出一抹披倦的笑,就跟罗垣死的那晚一抹一样的神色,然后缓缓说,“是玉妗。”
又说:“玉妗是我安插在六王府的人。”
看清了周湮眼中的震惊和不解,长公主徐徐说出自己藏了许久的秘密,如释重负一样的口吻。
从来不问朝政和皇权的周湮,也是第一次知道了皇上跟赵家表面融洽,实则双方都早已暗地里有所筹谋,筹谋着如何对付对方。
原来赵家不仅表面揽了大半政权,竟还有谋反的心思,
赵家人野心大,皇上被处处掣肘,甚为忌讳,表面上按兵不动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依旧对赵皇后和六王爷表现出恩宠,实则早与长公主暗中谋划如何扳倒赵家。
这第一步当然就是杀罗垣——即便他是皇上亲子,但一旦成为威胁就只能拔除。
长公主看似不参政,却经常借入宫陪太后之名跟皇上商议这些事,到底是皇室血脉枝叶相连,即便是周家远离朝堂但她也依旧一心为皇室,也对赵家深恶痛绝。
所以之前周湮跟赵瑜钦的婚事,长公主其实是不喜欢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不让赵相怀疑而表面做的样子罢了。
说起来当时还要多亏有了苏禾,不然周湮不可能那么抗拒那场赐婚,好在后来赵瑜钦也死了,不是吗?
周湮呆住了。
这所有的所有都好像盖在华丽锦缎下的沙盘,暗藏玄机,步步为营杀机重重,但是他到今天才窥见掀开后的局面。
难怪她急于定苏禾的罪,不让自己去查,原来是怕下毒的事被赵家察觉。
周湮明白了,恍然大悟,大彻大悟。
第88章 眉心吻
而长公主则叹道:“嫁入商贾家,我本欲远离纷争,可是身在皇家就不可能置身事外。”其实她也很无奈,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皇室受威胁。
“那母亲是否也让玉妗给苏禾下毒?”周湮却忽然话锋一转。
他问得十分冷静,又有一种万事到最后知晓真相的痛苦和无力。
“那不是致命的药。”虽然不喜苏禾,但是她还没那么狠,随便看不顺眼就要毒杀。
周湮苍凉苦笑:“母亲就没想过那个时候他身子那么弱,即便是不是致命的药,也很轻易就会要了他的命。”
第一次,长公主无言以对,她沉默了,想起那天苏禾中毒命悬一线,她在外面听到周湮说的那些决绝而又情真意切的话。
有那么一瞬间长公主想即便是苏禾没有亲手取走周湮的性命,但是周湮的这条命这颗心,也早就被对方轻轻巧巧地拿走了,现在这样又能好到哪里去
两人无语相对,但谁也没有就此结束离开的意思。
半晌,她才说:“之前我瞒着你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被卷入其中,能远离朝堂纷争,即便做不了真正的普通人,也尽量让这一生安宁些,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行了,我瞒不住你。”
这么多年苦心孤诣,一朝心血白费。
“既然如此,那不如一切都让人知道个透彻。”事已至此,他从容接受,“母亲,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玉妗是我在江南找到的人,她原名应该是赵瑜锦。”一切都是天意使然,让她遇见了玉妗,“她是赵家真正的大小姐,赵瑜钦的亲姐姐。”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
如果当年苏禾不曾救过那个落魄花楼的女子,长公主或许就不会找到她,那她不会遇到罗垣,罗垣不会为她杀人夺宝,就不会有栖霞山满门血海深仇,一切也不会走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