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她一纸休书另谋高嫁(3)
为了顾全面子,她不得不强压不满,勉强吩咐沈嬷嬷:“你去,把地契取来,还有——”
老太太声音微沉,沈嬷嬷闻之一振,连忙应诺,随即转身离去。
谭羡鱼想要地契,固然可行,却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老太太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等待之际,老太太索性让人将孩童们带上前来。
孩童们穿戴齐整,个个乖巧可人,谭羡鱼的目光逐一掠过他们。
视线最终定格在前世亲手终结她性命的养子,霍修宇身上。
心中恨意几欲喷薄而出,她紧攥双拳,正欲移开目光——
“羡鱼也觉得这孩子不错?”
察觉到她长久的注视,一腔喜悦的声音蓦然响起:“哎呀,你和容恺真是心有灵犀!容恺也相中这孩子了!”
老太太喜出望外。
原以为需费尽唇舌,未料谭羡鱼与这孩子颇有缘分,一眼便相中!
天助我也!
老太太喜上眉梢,一旁的霍容恺与司南枝交换眼神,同样松了一口气。
霍容恺轻咳一声,说道:“羡鱼,既已认下修宇,往后定要好好照顾他。”
老太太连忙附和:“对啊!自己选择的孩子,就得当亲生的抚养教育,可不能马虎!”
连连叮嘱,将谭羡鱼的思绪拽回现实。
她心中冷笑。
她尚未开口,他们便迫不及待将责任全然推给她。
孩子不成器,错在她;孩子有成,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真是高明的算盘,一本万利。
不过,也好。
前世能培养他成才,今世自然也能令他堕落。
更何况……前世家族倾覆,或许与霍容恺脱不了关系,将他儿子抚养在侧,或可探得一丝线索。
见老太太担忧她会改变主意,急欲召人下去准备,谭羡鱼轻轻启唇,声音平稳:“请婆母稍缓,媳妇还想为另一个孩子举荐。”
老太太的喜悦之色瞬时减退几分:“这又缘何而来?”
若再多选一个,谭羡鱼恐需分心兼顾,届时,她亲爱的恺儿所拥有的一切,皆须与他人分享,岂非太过苛求!
霍容恺亦表异议:“羡鱼,初为人母,骤然面对两个孩儿……恐会太过辛劳。”
他的话语满载真诚的关切与心疼。
一旁,司南枝按捺不住,醋意满满地插言:“表哥真是疼惜表嫂呢……”
老太太脸色一凛,向司南枝递去警告的眼神。
第3章 反将一军
谭羡鱼浑然不知霍容恺与司南枝之间的纠葛,至今还以为他们不过是单纯的表亲关系!
若谭羡鱼得知二人早有子嗣,必将掀起波澜,届时又怎能安心接纳此子,视同己出?
若谭羡鱼不认,大孙子又如何能名正言顺的继承侯门之位?
司南枝心知自己言行不当,连忙哼唧两声,安分下来。
谭羡鱼直视老太太,恳切言道:“婆母,孩子孤身一人,未免孤单,就当是给他找个伴吧。”
老太太与霍容恺交换眼神,各自思忖。
“……也好,”霍容恺先开腔,“羡鱼,你考虑周全,但需分明主次。”
他的言语中隐含警告意味。
谭羡鱼未予理会,目光掠过孩子们,随手一指:“就选他吧。”
众人随之望去。
与霍修宇相比,那孩子略大,却瘦骨嶙峋,全身上下几乎没几两肉。
老太太草草一瞥,随即点头:“那就这样定了!待会儿你写封信,我差人送到胡族,让他们俩入了族谱便是!”
说到底只是个玩伴,弱小些更佳,最好是不久于世,免得日后成为乖孙的绊脚石。
此刻,沈嬷嬷手持账本以及地契走来,径直交给了抱琴。
抱琴直至接过账本,尚处于茫然状态。
这账本,象征着管家的大权!
老太太何时变得如此慷慨,不仅赠予地契,竟连账本也一并相赠?
老太太笑吟吟地道:“羡鱼,这事确委屈了你。我思虑再三,单有地契不足,便连管家之权,也一并托付于你!”
面对老太太满面笑容,谭羡鱼眉头微蹙。
自老侯爷那代起,侯府已渐行渐远于朝堂,虽祖产颇丰,却经不起家族挥霍。
前世,她几乎倾尽所有嫁妆银两,才勉强填补了空缺。
看来,这老狐狸的便宜不好占。
然而,这账本于她而言烫手难握,在他人眼中,或许却是珍宝。
谭羡鱼淡淡应了一声“是”,目光再度回到那孩子身上。
这孩子,她选择绝非偶然。
前世中,这孩子通过科举步入仕途,虽道路坎坷多于霍修宇,却也是非凡之材,无依无靠,险些让霍修宇陷入绝境。
若非她当机立断,为霍修宇谋得国公府嫡女之位,霍修宇或许早已一蹶不振。
纵然彼时各自为营,甚至针锋相对,那孩子每次见她皆是恭恭敬敬,及至她被遣至后山,孩童数次探望,携来诸多佳肴与所需之物。
说来那孩子亦是命途多舛,长年承受冷遇,体质孱弱,竟先她一步凋零。
然而,雪中送炭之情,她永志不忘。
思及他日后的辉煌,她决心精心培育这位少年,待其成人,也能成为自己的一份依仗。
谭羡鱼无意久留,遂携二子离去。
重返主院,抱琴唤人,引领两位小公子前往东跨院。
抱琴则伴随谭羡鱼步入书房,面上难掩欣悦:“真是可喜可贺,夫人,这回终是愿将账簿交予您了!”
先前霍容恺鲜少涉足主院,外界仆从不乏私下议论,说谭羡鱼连夫君之心都未能拢络,实为无能之极,更有甚者口出恶言,令抱琴亦不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