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她一纸休书另谋高嫁(4)
现今握有管家大权,她倒要瞧瞧,是否还有仆从敢妄加非议!
望着抱琴满脸纯真,谭羡鱼轻叹:“你呀,勿要过早欢喜,且先审视这账簿为上!”
抱琴回过神,急忙翻开账簿。
谭羡鱼悠然自得地沏了壶茶。
未几,抱琴直接将账簿掷去。
远远抛离。
“腌臜之物!”
“外间店铺入不敷出,就连仆从的月钱也拖欠两月有余!难怪如此急切交付账簿于我们!”
“岂有此理!”
抱琴怒而面赤。
“姑娘,有几位管事来访,说是得知姑娘接管账簿,特来问安!”
“什么?!”抱琴诧异。
她许久方回神:“怎会消息传得如此之快?!”
即便她怀抱账簿一路未曾回避,但沿途相遇仆从寥寥,不至于瞬间惊动管事才是!
谭羡鱼微微抬手,传信侍女立即将账簿奉上:“若有不明之处,对方早已筹谋周全。”
否则,何以诸人如此迅疾抵达。
抱琴满面绯红:“那该如何是好?分明意图动用您的陪嫁填补亏空!”
老太太此举实属阴险!
借弥补之名,将这团乱麻推给谭羡鱼,若不接,则遭人诟病,谓其不顾婆母之意,狠毒无情。
一旦接手,唯有任由金银如流水般散去!
“人已至院内,显然是在逼迫您!”
太过分了!
实在过分!
“吾等并不缺银,”谭羡鱼起身,“既有所求,给便是了。”
抱琴瞠目:“姑娘,您莫非气晕了头?”
即使家资丰饶,面对如此明目张胆的算计,她家姑娘怎还能容忍?
谭羡鱼瞥她一眼,嘴角勾勒浅笑:“这银两,我想送,他人却未必肯要。”
抱琴挠了挠头,满脸困惑。
老太太那种性格,不用说送银子,便是平白无故也常挂心上,真将白花花的银子摆在她面前,恐怕连点银灰都不会剩下,怎会拒收呢?
满腹狐疑在抱琴心中翻腾,但她还未来得及启唇,谭羡鱼已先行离座,向外迈步,抱琴只得匆匆跟随其后。
主院布局严谨,二进两跨,后院开阔,石径环绕,碧水细流,草木葱郁交映,曲径通幽,漫步其中,自有一股宁静致远之韵。
踏着平坦的青砖小径行至前庭,只见数名低头哈腰、看似恭谦的人影立于院中。
谭羡鱼静立廊下,眼神清冷如寒风,一一掠过众人。
这些人皆是老太太的亲信,前世从她这里不知搜刮了多少银钱。
谭羡鱼语带微寒:“劳各位奔波,但这账簿我刚接手,诸多细节尚不明晰,还需向婆母请益,细细询问一番。”
“夫人休要玩笑,您出自侍郎府,区区账本岂能难倒您?”领头的林总管笑言,“况且我等身为管事,手下账目,心里自然有数。夫人只需拨予我百两,我保证分文未多取,这还是我个人贴补不少的!”
林总管言辞诚恳,不似作伪。
抱琴闻言,眼睛猛地一睁。
单是这位林总管,每月就要消耗五十两?!
第4章 这冤大头谁爱当谁当
这不是明抢吗!
而林总管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显然不认为自己的要求过分。
谭羡鱼瞥了他一眼,笑道:“看来林总管家境殷实,竟能随手拿出百两。闻说林总管出身农家,后入侯府,不晓得这份厚实家底源自何处?是否有侯府未知的收入,或是直接从侯府所得?”
言罢,林总管面色陡变。
谭羡鱼随即转向其他人:“诸位也来说说,各自为侯府垫付了多少?”
她的话仿佛一股寒气,让那些管事们不禁心生凛冽。
月钱下发迟延,他们或动口或动手,谁会傻傻自掏腰包填补侯府空缺?
只因老太太发话,想给初掌家事的谭羡鱼一个警告,他们这才现身。
却不料,谭羡鱼非但不好糊弄,几句话便让领头的林总管哑口无言。
谭羡鱼目光一扫,无人应声,便即抬脚前行。
其余管事膛目结舌,终是散去。
刚出院门,抱琴忍不住抱怨:“这些管事真是肆无忌惮!开口就要百两,哪来的胆子!”
“抱琴,这些人容易应付,但这账册,咱们如何处理?真要填补吗?”
以妻室的嫁妆填补夫家亏空虽不合情理,在京城却也非绝无仅有。
抱琴以往对此嗤之以鼻,如今事到临头,更是如鲠在喉。
谭羡鱼深深望了她一眼,似有深意:“我那婆母若是愿意应下我的条件,那这这窟窿并非不可填补。”
抱琴闻言,眨巴了几下眼睛。
条件?
不久,主仆二人再次来到寿安堂前。
老太太正于院中享受着日光的温柔,闻听谭羡鱼即将造访,立刻拾回那份长辈应有的威严。
谭羡鱼依礼数行过礼问候之后,直言不讳:“婆母,儿媳适才归家查对,发现账上银两已所剩无几,这该如何应对?”
她面露难色,仿佛面临的是前所未有的棘手问题。
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茶,回味片刻,方缓缓言道:“账簿既已交予你手,如何处理,自是全凭你做主。”
谭羡鱼静默片晌,小心翼翼试探:“婆母,您的意思,可是让儿媳酌情变卖些产业,以填补空缺?”
“胡言乱语!”老太太目光凌厉,“你初掌侯府大权,怎能随意插手外间商铺之事?!”
竟企图染指侯府产业,谭羡鱼的心思可真是不小啊!
难道得了账本,就真当这侯门之家由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