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她委身陛下后(131)
少有人知晓宸妃闺名,一应记档皆可更改。
“你若在朝,依旧可用自己的本名。”
“璇”之一字,如玉般的美好。
帝王允诺:“不会有任何人置喙你的身份。”
所有坎坷尽数铺平,只待女郎一句回答,应允与否。
晚风吹拂, 容璇轻合了掌心,一直不曾答话。
帝王的心绪从未如此刻般忐忑过, 他已交出所有筹码,等候着她最终的决定。
夜幕中繁星闪烁, 良久,容璇抬眸。
她道:“那我是不是可以领两份俸禄?”
宸妃一份,户部一份。
祁涵:“……”
祁涵:“自然可以。”
莫了他补一句:“三份也行。”
常州府中的俸禄亦能补给她。
……
三月春光如诗如画。自从答允还朝,容璇身心也仿佛融入了无边的明媚春景。
动身返京尚需些时日,常州城中她有不少家资需要收整,更该好生向余知府夫妇辞行。
春风骀荡,容璇与祁涵策马同行于返程的官道间。
她望见路旁开得自在的一株野花,世间虽少有两全法,但或许可以尽力去求一份圆满。
这世道留给女子的出路太少,唯愿自她们而始,女郎也渐能拥有后宅外的一番天地。
纵是与来时一般无二的景致,回程时再相望,却只觉通身的舒畅,心旷神怡。
饮马溪边,二人稍作歇息。
容璇坐于祁涵身畔,仰眸望明净天幕中点缀着的朵朵白云。
她含笑指给身侧人:“东边那朵云,像不像玉兔,脚边还滚落着几枚元宝?”
风吹云动,瞧祁守昭看不出所以然来,容璇仔细同他比划。
“嗯。”他眸中满蕴笑意,在心上人靠近些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唔。”
唇齿交缠,似不知餍足。
花瓣随风摇曳,容璇被他亲得软了腰身,在帝王手掌护持中,身形不自觉向后靠去,直至倒于柔软的草叶间。
指旁是一株蒲公英,随着方才那一阵动静散落些许。
感官尽数为身上人所占据,容璇闭了眼眸,沉于春色中。
绵长的一吻,二人皆乱了气息。
容璇低头整理过裙摆,尚未完全平复过心绪,又被帝王横抱起带上了马。
她靠于他怀中,继续赶路时便换作同乘一骑。另一匹马训练有素,系了缰绳随在其后。
日暮时分,灯花巷深处的容宅已在望。
落霞的余晖映照在枣树碧绿的叶间,祁涵将人横抱下马,低低道:“等朕来接你。”
御驾南巡,回程之时从常州府中过,便可携她归家。
容璇点一点头,那时她也就安顿好了容宅的一切。
帝王着重吩咐暗卫留下一对信鸽,悉心叮嘱道:“若是惦念,莫忘了给朕寄信。”
“嗯。”
夕阳落于山间,巷外暗卫已整装待发。
祁涵最后在她唇畔印下一吻,动身折返扬州。
行宫中积压半月事务,一夜都不能多留。
晚风徐徐吹动着女郎裙摆,她立于远处,目送心上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鸽子扑扇着翅膀,白羽在暮色下镀上一层金晕。
容宅正房内,怀月细细听过郎君之言。
暖玉所制的官印摆于烛火下,最初的怔忪过后,怀月回容璇以灿烂一笑。
她认真地点头:“郎君就该回京城施展抱负啊。”
她的郎君惊才绝艳,合该立于庙堂之上,一展所学。
烛火明亮,容璇道:“阿月,你若是习惯常州府的日子,留在此地也可,不必随我奔波。”
怀月在常州府为她打理生意,已然驾轻就熟,铺中无人不尊称她一句“月当家”。
她在常州城中过得甚好,无需为了自己再度更改眼下顺遂的生活。
怀月摇头,毫不迟疑道:“我自然要随郎君走的。”
从十九岁那年郎君将濒死的她从青楼中赎出起,她便已下定了决心,郎君去何处,她就去何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
城
这并非依附,而是怀月也有这般自信:“我能为郎君分忧啊。”
郎君在朝堂,容府上下,还有京都的生意可不能无人照管。
怀月眸色诚挚,她与郎君少年时皆为家中所弃,孤身在外无依无靠。这些年朝夕相处下来,她们彼此就是对方的亲人,不离不弃。
她握住容璇的手,千言万语尽付于相视一笑中。
郎君将要还朝,容宅上下还要许多物件需要收整。
怀月回过神来,笑着道:“原来那日来的所谓郎君的朋友,就是陛下啊?”
容璇耳后有些红,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开始与怀月盘算要带走的家资。
屋中新点起几支烛火,将桌前照得更亮堂些。
书案旁就备了珠算盘,二人一同商议,少有遗漏之处。
怀月憧憬道:“郎君,等回京后,我们将原先折卖的铺子都赎回来,好不好?”
容璇点头,含笑答她:“这是当然。”
她们一同归家。
……
数日兼程,扬州行宫内,星光落了满地。
谢明霁方巡查于后殿前,听闻护卫回禀的消息,立时振作了精神。
“陛下。”
正殿书房内,其余侍从都已屏退。
谢明霁坐于椅上,长长舒了一口气:“陛下若再不归来,我这乱臣贼子的罪名可就要扣实了。”
虽说有身形相仿的暗卫扮作了帝王模样,但也只能瞒过一时,并不能长久现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