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她委身陛下后(133)
虽是半道得来的哥哥,但容璇也是欢喜。
李夫人命侍女开出一坛新酒,为长瑾举盏相贺。
容璇眸中蕴满笑意,下次再相聚, 大抵就该是余知府擢升回京的烧尾宴了。
……
圆月高悬,余澄遵母亲之命送了长瑾回容宅。
灯花巷已在眼前, 容璇下了马车,脚步稳当:“天色不早, 你回去吧。”
余澄目送着她进了容宅,才放心告辞。
月光落了满地,容璇踩着树影,远远便见到自己卧房内点了灯火。
她有些稀奇,清风拂面,卧房门自里间推开。
皎洁的月辉下,她望见一抹清隽的白衣身影。
她在原地瞧了好一会儿:“这么早便到了啊。”
祁涵将人横抱起带回屋中,女郎裙摆上刺绣的芙蓉花在月光下美不胜收。
厨房中已备好醒酒汤,祁涵吩咐怀月去取来。
“是,陛下。”
容璇嘟囔一句:“我又没醉,小题大作。”
祁涵将人抱于榻上,怀月送了醒酒汤后便识趣退下。
容璇由他为自己脱了绣鞋,笑道:“你又把事情都丢给谢景和了?”
唔,这一趟南巡谢景和可真够倒霉的。
前半月容璇才听到消息,帝王御驾已至淮安府,不日便要回銮。
她躲开了祁涵喂来
的一勺醒酒汤:“我没喝醉啊。”
祁涵当然知晓她酒醉后的德行,先顺了她的意。
容璇有些困,却还是絮絮叨叨与他说着话。
她说起今日的晚膳:“席上开了数坛酒,都是李夫人的窖中珍藏。”
容璇掰着指头:“瑞露酒,黄柑酒,芳春酒。有诗云:‘月照芳春酒,无忘酒共持。’”
祁涵给她喂下半勺醒酒汤,容璇道:“你什么时候调余知府回京啊?”
“猜一猜?”
女郎沉思的当口,祁涵看准时机,又给她喂了三两勺解酒汤。
容璇自然而然饮下,思绪很快转开。
“京城的德丰斋,不知道有没有新的糕点。”
“许久没吃过了,实在想念得紧。”
月光如水般映照,青釉莲花纹瓷碗中的醒酒汤下去小半。
容璇瞧面前郎君如画般的眉眼,打量许久,仰首在他面颊上落下一吻。
帝王动作一顿,女郎绽开一抹清浅笑容。
屋中有些静,她打了呵欠,脑袋一歪靠于眼前人怀中睡了过去。
一室静谧,唯有女郎平和地呼吸声。
祁涵认命地把瓷碗放于一旁案上,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去榻里间。
锦裙解落,未曾搅扰女郎好梦。
……
巳时的阳光斜映入灯花巷中,李夫人的车驾停于容宅前时,暗卫不曾阻拦。
侍女捧了锦匣随在夫人身后,这个时辰长瑾多半在书房里读书。
见书房门半开着,李夫人叩了叩门便入内。
“阿瑾——”
后半句话语卡在嘴边,李夫人望见了书案后端坐着的白衣郎君。
他手中执一书卷,李夫人反应过来后立刻便要下拜:“臣妇叩见陛下,陛下万福。”
“夫人无需多礼。”
她是来寻长瑾,祁涵道:“夫人坐吧。”
他俨然主人家的姿态,李夫人一礼:“谢陛下。”
她寻了得体的位置坐下,长瑾的书房她来过数回,从未有这等拘谨时刻。
侍女端着锦匣立于夫人身后,有侍从入内斟了清茶。
李夫人一眼就认出来者并非容宅仆从,显然是御前服侍之人。
她小心望了望外间天色,并不见长瑾身影。
阿月想必此刻在铺中忙碌,李夫人谨慎地捧了茶盏,难不成要开口向陛下问长瑾的去向?
李夫人心中赶忙否决了这个念头,茶再香也品不出半分。
陛下语气倒是温和:“夫人自便即可。瑾儿昨夜饮了些酒,还未醒。”
“是,谢陛下。”
这一句话百转千回,李夫人一时都不知该先听哪两字。
道是自便,她仍旧拘束地坐于位上。
好在日光偏移,约莫巳时中的光景,李夫人总算听见了救命的脚步声。
容璇踏入屋中,第一眼先看到了堂而皇之占据自己位置的祁守昭。
他们二人目光对上,容璇不客气道:“你可真会找地方。”
话音未落,下一刻她又见到了坐于书房西侧的李夫人。
她神色一顿。
她缓缓扯出一抹笑。
锦匣打开,屋内难以言喻的气氛散去些。
阿瑾在屋中,李夫人稍稍自在些许。
她瞧着坐于阿瑾身畔的白衣帝王,她便说么,二人这夫妻扮得也忒像了些。
难不成,就是前段时日成的好事?
纵是满腹疑惑,陛下面前李夫人也不敢多话。
她取出匣中那枚金光闪烁的长命锁,知道长瑾或许有机会回京,前段时日她就将金锁送去了灵安寺开光,今日恰好满七七四十九日。
沛儿和澄儿出世之际,她都命铺中打了足金的长命锁来,愿他们平平安安,健康多福。
眼前这一枚长命锁,原本是她给未出世的女儿准备的,可惜了有缘无份。
金锁当中嵌着的红宝石光华灿烂,是西域流入中原的宝物。
李夫人含着笑,亲手将这枚长命锁给长瑾戴上。
“一路上照顾好自己。李家在外的铺子,我告诉你的都别忘了。再有什么缺的物件,记得给我寄信。”
母亲的温柔细语,如春风般和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