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她委身陛下后(142)
明琬宫中衣饰齐备,这三年供奉如常。
祁涵揽着她的纤腰,瞧她似乎又清瘦了些。
他道:“就着官服,甚好。”
“那可不行。”容璇也很喜欢这身绯色的官服,但在官署忙碌大半日,见长辈总不相宜。
容璇最后选了一身银红色缕金撒花如意缎裙,她坐于梳妆台前,由向萍为她挽发。
向菱与怀月在旁帮忙,时而帮着参谋一二。
借着铜镜,容璇望见明间中帝王身影。
她对他粲然一笑。
步摇璀璨生辉,待得妆扮停当已近晚膳时分。
怀月从未见过郎君这般盛装时,呆呆望了好一会儿。透过繁复精美的华服玉钗,她仿佛可以窥见郎君这三年的宫中景象。
容璇对镜照了照,唇畔弯起一抹笑。她自己的模样,她当然都是喜欢的。
离寿安宫不远,帝王未传御辇。夕阳余晖映照下,“明琬宫”三个烫金大字格外出彩。
容璇道:“这个名字是陛下题的?”
“琬”字生僻,寻常并不多见,也少有人识得。
“是啊。”
她忽而问起,帝王也没有否认。
“有何用意?”
祁涵笑了笑,“琬”字乃美玉之意,恰合她的名字。
他道:“圆润无瑕之玉璧,取圆满、珍贵的意思。”
他对这一字甚是满意。
彩霞漫天,郎君眉宇间尽是温柔神色。
鬓边的明珠流苏微微颤动,容璇望他许久,转眸向前行了两三步。
她丢下一句话:“取这么一个生僻字,古怪得很。”
祁涵眼疾手快握住她皓腕:“你不识得?”
容璇由他牵着,答曰:“误会了而已。”
“什么误会?”
“你猜猜?”
二人说着笑着,等到寿安门前时又齐齐正了神色。
寿安宫中晚膳已预备妥当,容璇随祁涵向言太后见过礼,于各自的位上落座。
烛火摇曳,殿内灯火通明。
言太后望侧畔星眸皓齿的女郎,三年未见她愈发明艳动人。本就有极美的一双眼眸,如今其中更蕴着璀璨的光华与神采,再叫人移不开目光。
到底是涵儿认定的姑娘,她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也是不忍他一直苦守着。
偏生她最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旦认定了什么,旁人再劝也是无用。
她为国母,做不出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行径。涵儿笃定着会接人回来,而今总算是求得一个圆满。
一顿晚膳用得和睦,虽称不上其乐融融,但也蕴了些温情。容璇实在好奇,也不知祁涵在太后面前是如何应答的。这三年间的种种,太后娘娘不曾向她问起。
几番叙话,更像是长辈与晚辈间的闲谈。容璇答得也得体,时而向太后说起自己在江南为官时的见闻,殿中气氛渐渐放松下来。
言太后收到过她的礼,知道这孩子是十足十用了心思的。
虽为女子,但她离了这方寸之地,览尽天下大好风光。
这又何尝不是她曾心向往之的。
言太后道:“你可随涵儿下过江南?”
容璇先应“是”,不过她伴驾南巡,这件事言太后显然是知晓的,不必再有此一问。
她反应片刻,猜测言太后说的是江南水患那一回,她确实跟随太子去往江南赈灾。
“那便对了。”
言太后微微一笑,在女郎好奇的目光中本想解释一二。
祁涵道:“母后。”
他拦话的态度太过明朗,容璇看向他,眸中闪过疑惑。
祁涵不答,明明白白的意思:自己猜。
言太后道:“罢了,你们二人自行说去吧。”
烛光柔和,她的记忆也有些悠远。那时涵儿办完赈灾事宜归京,先帝大加赞赏,东宫风头无两。
涵儿将及冠,也到了成婚之期。
她与先帝商议一番,便由她去问问涵儿的意思。
就是在凤仪宫中,谈及姻缘时,涵儿只道:“母后,儿臣暂无此心。”
她属意婉钰,也担忧先帝不允,原本就准备先给太子立一位侧妃。
“储妃的位子暂且不急。你可有意中人?”
涵儿那一瞬的神色她瞧得无比分明,心头立时笃定了五六分。
“是哪家的女郎?”
涵儿守口如瓶,半字不愿多言。
她横竖套不出话,也猜到应该是出身江南的女子。若是身份地位不显,只要涵儿喜欢,纳入东宫做个宝林未尝不可。
她原本以为凭涵儿的性子,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不成想硬生生等了数年。先帝病渐沉疴,涵儿监国,重任在身。儿女情长的事谁都顾不得提起,直到宸妃入宫。
什么宁远伯府嫡女,都是做给她与世人看的功夫罢了。
言太后面前,容璇守着规矩没有过多追问。
秋月皎皎,她在寿安宫内坐了许久,问道:“太后娘娘,不知婉钰可在宫中?”
“在呢。”宸妃惦记婉钰,言太后心里高兴。
她吩咐福宁亲自带宸妃娘娘过去:“若是得空,你便帮哀家开导开导她。”
其他的言太后暂且未提,知道宸妃能与侄女说上话。
容璇先告退,离殿时又与祁涵交换过目光。
殿中是母子二人叙话,言太后道:“一早便看中人家姑娘了?”
祁涵笑笑:“母后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