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她委身陛下后(41)
西北贡来的宝马本就去了野性,经御马师调教数日已然训练有素。
得了帝王允准,太仆寺少卿向下示意开始。
几位御马师翻身上马,娴熟的操控之中,骏马肆意于马场中驰骋,马蹄飞扬,疾如流星。
骏马振鬓长鸣,风声猎猎,说不出的酣畅与肆意,叫人心向往之。
容璇一眨不眨地望着,可惜她对骑术一窍不通,无缘下场一试。
几场马术观罢,瞧出人眸中不掩饰的羡慕与遗憾,祁涵笑着摇了摇头,牵住人的手:“来。”
二人并肩下了高台,场下御马师都已退开。
两位养马官合力牵来一匹宝驹,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无半点杂色。它昂首扬尾,四蹄矫健有力,比之方才见到的几匹名驹更上几重。
这是帝王惯用的马匹,名唤作白景。此刻它在主人面前低垂下头,耳转向两旁。
容璇想伸手摸一摸,手停在半空又有些犹疑。
“无妨。”
骏马可日行千里,体态威武庄严,在主人面前却是温顺。
“可敢试试?”
容璇眸色一亮,应一句“好”,声音清悦。
下一刻她被帝王抱起,稳稳放于马上。白景稳健,四蹄未动。但到底是初次上马,居高临下,容璇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不敢动弹,下意识去看祁涵。
帝王眸中含笑,跃身而上,单手执过缰绳,将人护在怀中。
白景训练得极好,自然不会伤了容璇。
靠在身后人怀里,容璇胆子也稍稍大了些。
御马场中围种着不少碧树,柳树抽了嫩绿的枝条,几树梨花开得正繁盛。
随着马蹄奔扬,跑马场中的景色不断流动、变化。
身后的郎君怀抱可靠,容璇不知不觉放松了心神,偶尔闭目享受迎面吹来的暖风,比之坐马车的感受天差地别。
祁涵稳稳控着缰绳,容璇摸了摸白景,这样的速度对她来说将将好,就是委屈了这匹能一日奔袭千里的良驹。
御马场占地甚广,纵马驰于其间,衣袂生风,对容璇而言是久违地自在之感,像是一场自由无拘的美梦。
梦醒后回到原处,容璇由帝王半抱下马,跃于地时仍有踩在云端之感。
御马场的安德堂中备了茶点,容璇眼眸亮晶晶的,一时还不想回宫。
“陛下,”她扬起一抹笑,“臣妾也想学骑马。”
无需人保驾护航,她自己亦想执缰绳。
女郎目光灼灼,仰起一双期待的眸望他。
帝王思忖几息,未曾反对。
“只是要小心些。”他叮嘱。
容璇无有不应,祁涵便命人对太仆寺少卿传话。
一盏茶的工夫,太仆寺少卿便领人牵了几匹马驹过来,排在堂前。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温顺马匹,适合初学骑术的宸妃娘娘。
祁涵仔细望去,替容璇择出一匹白色的漂亮马驹:“如何?”
容璇由他作主:“好啊。”
今日时辰尚早,祁涵便手把手指点她上马的要领。
这匹马驹不高,容璇抓住缰绳,很快便不再害怕。
她是真心想学骑马,甫一回到明琬宫中,便吩咐尚服局准备两套骑装,再备几双长靴。
后宫清净,绣娘们也少了活计。宸妃娘娘吩咐要的衣裳,待绣坊到明琬宫量了尺寸,不出两日便精心送来。
绯红、月白、碧色三套骑服,剪裁合宜,针脚细密。虽说样式还是繁琐了些,但比容璇素日的衣裙合适上马许多。
前头十日里,容璇去了五六日御马场,余下还要匀出些时间练琴。帝王自然无暇日日指点,御马场中另请了几位夫子。
专掌马场的太仆寺少卿早便知道宫中宸妃娘娘盛宠,万事无一不上心。尤其宸妃娘娘潜心于此,丝毫不娇气,夫子们教起来更得心应手些。
天气和暖,时有微风拂面,碧莹莹的草场中一派自在。
又是足足半日的练习,容璇回宫沐浴更衣后,秦让来请宸妃娘娘去御书房用茶点。
“好。”
容璇颔首,辇轿已备在明琬宫外。
“宸妃娘娘请。”
秦让陪了笑,算算日子娘娘已有三四日未至御书房。纵然忙于习骑术,总不能忘了陛下不是。
御书房中仍是老样子,容璇屈膝一礼:“陛下万福。”
祁涵方处理过白日的政事,午前又召太仆寺少卿过问几句宸妃娘娘学骑术的近况。
“来。”
让人坐到自己身侧,容璇瞧了瞧,膳房今日备下的点心有荷花酥,玫瑰乳酥,柳叶糖,梨花玉露团。
“这时节,荷花还未开呢。”她笑着道。
膳房的荷花酥做得倒是精巧,层层的酥皮花瓣,花蕊金黄,都让人舍不得动口。
容璇端详一会儿,手却被帝王拉过。
掌心摊开,原本白皙的手掌上有几道红痕,显然是缰绳磨出来的。
容璇不以为然,休养两日便好,这些并不碍事。
她想吃那梨花雨露团,帝王对外吩咐道:“去取药膏来。”
“是,陛下。”
侍女送了药便自行退下,容璇乖乖张开手心,由帝王给她上药。
药膏涂抹于红痕处,冰冰凉凉的感觉,煞是舒服。
容璇拇指上还有常年累月握笔留下的薄茧,不过在宫中赋闲几月,已经稍稍褪去些。
祁涵道:“骑术可以慢慢学,何必如此逞强。”
容璇回他一笑,眸中蕴一抹别样的神采:“陛下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