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她委身陛下后(88)
容璇笑笑,膳房今日送来的一碟牛乳糕印成了雪花模样,再撒上一层糖霜,香甜精致。
她吃着喜欢,喂给眼前人一块,道:“陛下有何事?”
祁涵笑而未答,容璇的目光转向那被绸布覆着的漆盘,便自行揭开。
簇新的一双冰鞵,雕了彩凤流云纹,显然是合她双足的尺寸。
祁涵笑道:“前日便做好了,只是见你不得闲,今日才送来。”
容璇这段日子经手宫务,知道在腊月二十八那日,太液池上会有冰嬉表演,听闻极是盛大热闹。
敬宗好冰嬉,每逢冬日里便时常摆驾西明苑,赏各式冰演。
他自己亦是走冰的能手,还亲自教过膝下几位皇子公主。
容璇好奇地取过一只冰鞵,其上各色的系带有些繁琐,一时□□不明白。
祁涵替她褪下一只锦履,修长的指节缠绕指点,一一示予她。
容璇如法炮制,很快穿好了第二只冰鞵。
瞧女郎满是期待的目光,祁涵无奈一笑,却是蕴了七分宠溺。
他是前几日听她问及内廷总管冰嬉一事,料想她会对冰嬉有些兴趣,提前吩咐人做了冰鞋。
原本后几日正好得闲去西明苑,不过瞧她这般模样,她倒是很想即刻一试。
连日来下着雪,天寒地冻,宫中的玉昆湖早已结起厚厚一层冰。
女郎笑意盈盈,帝王颔首:“好。”
……
玉昆湖的冰极为厚实,护卫查探过无虞。
容璇着冰鞵踩在冰面上,借了郎君的力先能勉强站稳。她脚下笨拙,胆子倒大,试探几番觉得尚可。只是才堪堪迈出一步半,便险些控制不住身形,又是一个趔趄。
好在有一双手将她稳稳托住,同是换了冰鞵,容璇看他倒是如履平地似的,轻松无比。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容璇心还未平,抬眸就撞见郎君满是笑意的眼眸。
“祁守昭,”她抓着他的手腕,警告道,“我喊松手,你再松开。”
帝王尔雅应好,自给人安心之感。
寒风扑面,冰鞵绘出道道优美弧度。
容璇笑容明净,自言自语安慰:“衣衫穿得如此厚实,摔了也无妨。”
她的掌心被帝王温热的手握着,丝毫不觉冷。
一片冰雪琉璃景致中,湖面上一蓝一红两道身影分外醒目。
湖畔阁内,福宁侍立在太后娘娘身畔。
此处是赏雪景极佳的所在,湖心风光竟可收于眼底。
晴空之下,罩了水红色织金斗篷的女郎姝色无双,一颦一笑间,说不尽的明艳倾城。
便是名家笔下的画中仙子,都要逊上三分娇妍。
饶是福宁在宫中大半生,见过美人无数,都不由被吸引了许久目光。
这几月以来,宸妃娘娘一直随太后协理六宫事务,那是实打实地为太后娘娘分忧。
素来年下最是忙碌,太后娘娘过去执掌宫闱,岁岁尽心竭力不容懈怠,方能有惠敏太后挑不出错处的年节,得先帝与阖宫盛赞。
而这份赞誉背后,却是数十载的忧劳。
福宁有些感慨,今岁几乎是她随太后娘娘入宫以来过得最轻松得一个年节。
宸妃娘娘助太后打理年节事宜,但凡交予明琬宫的宫务,都无需娘娘再另行查看忧心。
尤其宸妃娘娘一力改了采买的账目,化繁为简,晓畅明练。不但省却几重流程,原本账上最容易出的几处错处都迎刃而解。
她陪着太后娘娘读那账本时,都不敢相信这是二十岁的女郎能有的本事。
就算是宸妃娘娘身畔有能人相助,那也得是宸妃慧眼识人,用人有方。
而账本前几页打样的笔墨,皆是宸妃娘娘的字迹。
原本年节中最头疼的采买之处,反倒成了轻松之处。
福宁还有一句话不敢提,宸妃娘娘的性子其实与太后娘娘有些相像。
遇棘手麻烦时都甚少拖沓退让,想要做好的事从不会敷衍塞责。
也是托宸妃娘娘的福,她今日才能陪太后在此赏雪景。
换了往年,哪里有这等闲心。
言太后端了茶盏,前日明琬宫送来的书案她已尽数阅过。
她眸中难得有一分矜持笑意:“能让涵儿看中的女郎,自然是不会差的。”
“太后娘娘说得是。”
言太后望冰上嬉戏的一对小儿女:“真该让陈妃来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宠冠六宫。”
……
年节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宫廷中已渐渐有了新年的喜气。
除夕家宴设于重华殿,容璇与祁涵陪着太后娘娘用膳,一切合乎礼仪规矩。
因是新年将至,太后娘娘也比平日里宽和些许。
流水般的珍馐捧入席上,侍膳的宫人皆着喜庆颜色。一顿晚宴用得和睦,容璇格外喜欢食案上那道燕窝鸡丝汤。
等到席散,祁涵为容璇披了斗篷,二人一同看过宫廷天幕中华丽璀璨的焰火。回到紫宸殿时,与祁涵独处,容璇便更加自在些。
宫廷也有守岁的规矩,寝殿中碳炉暖意融融,案上备了吉祥果子与各式点心。
祁涵执了她的手,秦让会意,将陛下备好的物件送入内。
烛光掩映,漆盘中是以赤金打造的一枚如意金锭。
金光耀目,雕绘的如意纹精美无比。
寝殿门合上,殿中余他们二人。
容璇打量许久金锭,稀奇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