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爹入赘我家后(58)
但杏眼中映着他的身影熠熠生辉,顾盼流光,朱唇点点莹润闪亮。
苏达讨好地看向他,与刚刚态度截然不同,不好意思道,“我……肚子饿了,你帮我把炕桌搬来,谢谢。”
半响后,
喜房的门被带上前,苏达还兴冲冲朝门口嚷,“我想吃广寒糕,奈花索粉、桂花糖藕、巨胜奴、冰雪冷元子……。”
长身鹤立的红衣身形只停顿一瞬,就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苏达趴在空荡荡的炕桌唉声叹气,也不知道他记没记住自己要吃的。
脚上的疼痛依然在持续,她把脚从炕桌底撤出,蹬掉鞋子,却在褪下棉质足衣时犯了难。
足衣紧绷在脚腕处,严丝合缝,连根针都插不进去。她又掀起足衣,想在试试,可针扎的痛感夹杂的麻意还是让她无奈地仰躺在床上。
苏达望着顶上的红色床幔,只觉身下有点奇怪,挥着手臂胡乱摸索,好像还真另有乾坤。
手伸进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绸锦被里,她抓抓拢拢,片刻后才捧出。
满得要溢出指缝的桂圆、花生、红枣、莲子零零散散地掉落下来,她看到顿时一喜,忙不迭地退到床的角落。双手拽起锦被两角,猛然一抖,翻向一边。
一床的干果骤然现身,苏达拖着一只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全捡到炕桌上。
等牛婶进屋的时候,见到床上的苏达只觉眼前发黑。
谁家好娘子在新婚夜,夫君还在外面应酬宾客,自己就在床上摆上炕桌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
鞋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喜帕也被胡乱扔在床沿,眼看就要掉地上了。
牛婶瞳孔猛然一缩,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上前拽着喜帕的珠坠抬手上扬,接是接到了,可喜帕却直直向床上砸去。
好在只是两层绸布,四周坠的珍珠稍微带些重量,但还不至于受伤。
苏达捂着满是珠翠喜冠的头装样子,卖惨装可怜。黝黑的眸子接连眨巴好几下,愣没挤出一点眼泪。
牛婶看着她半响只觉好笑,可视线触及其他地方顿时怒火中烧。
满桌满床的干果皮洋洋洒洒就像铺了一床杂色的被子。火红的鸳鸯被让苏达堆在角落攒成一团,脚上足衣半褪,大喇喇地摆在炕桌旁,脸上胭脂全被蹭到喜帕上,嘴上口脂早就着干果一口一口全吃进肚子里。
哪有一点新娘子的样子!
牛婶不由得叹气,刚想教训她两句。
对面的小祖宗就可怜巴巴指着自己的脚踝,撇了撇嘴。
“牛婶,我脚崴了,好疼。”
嘴巴张张合合,再气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得去拿剪刀,药油。
本以为只是小伤,可将足衣撕开时,还是将牛婶心里一惊,倒吸一口冷气。
伤处青紫还泛红,肿得比馒头还高半寸。
见苏达疼得直发颤,她就舍不得说狠话了,只能柔声安慰,“酥酥,牛婶先帮你用药油揉一揉,忍着点,有些疼。”
苏达拖着颤音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就是杀猪般地叫喊,简直要震翻屋顶。
院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众人开怀痛饮,谈天论地,喧喧嚷嚷间把苏达喊叫声完全盖过。
等牛婶给她揉完,苏达已经香汗淋漓,泪眼婆娑。
牛婶见她这幅可怜样子,才想起自己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拿起落在门口的提梁盒搁在炕桌上,掀开盖子放置一旁。
提盒十分精美,镂刻着夜游山水图,也让人忍不住期待里面装的东西。
苏达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提盒,心里忍不住阵阵窃喜,牛婶竟然还为自己准备了吃食,虽然现在肚子鼓鼓囊囊已经很饱了,但是如果是她喜欢的广寒糕,奈花索粉、巨胜奴也是可以勉强吃下的。
她的视线紧随着牛婶的手,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可半响过后,却眼皮一耷,“牛婶,你带本书过来干什么!你看我房里的书还少吗?”
牛婶却神神秘秘地拿着书坐在床沿,顷身微微凑过来,将包着书的锦布打开,缓缓露出几个字。
苏达随着念出声,“《避火图》?”
杏眼中满是不解,大晚上的看什么图?救火这种事还用学吗?拿水浇就是了。先前在徐州时,她和阿耶还真就碰巧遇上过一次走水,她那天打水泼水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和大伙一起把火浇灭,可以说是相当熟练了。
她失落地看向牛婶,抽抽嘴角,“就这?我早就会了,熟练的很。”
语气极为自信,特别自豪。就好像她小时候练完字的样子。
牛婶见她样子不像害羞作假,便也放了心。看一眼天色不早,又重新染上一根花烛,看苏达盖听话地盖上喜帕,才满意的离开。
苏达亮着脚悠闲自得地坐在床上,这么一会过去,总觉得肚子又空了不少。双手贴在肚子上,食指轻点,等着苏时清带着吃食的到来。
她视线一撇,正好扫到《避火图》,反正长夜漫漫,两人又不是真成亲,定是不能睡一起的,到时候大眼瞪小眼也实在无趣,要不就以此打发消遣?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好好教教他该如何避火?
第31章 新婚之夜二“我脚好痛,你能回来把我……
烛台上一对雕刻龙凤呈祥的花烛正在慢慢消耗,烛光摇曳,暖黄充斥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与大红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