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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与质子(19)

作者: 鸢飞羽 阅读记录

可眼前之人,似乎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可怕。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她依旧还未醒,沈渊犹豫良久,大着胆子起身过去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手刚碰到她肩膀就被钳住了,他还没来得及惊慌,伴随着茶杯落地的声音被她一把扭着胳膊按住,咽喉也被紧紧扣住。

只听得她一声低喝:“什么人?”

沈渊喘不上气来,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起来。

段曦宁完全是出于本能,看清是沈渊就立刻放手:“是你啊。”

“你弹完了?什么时辰了?”她看着被按到椅子里的沈渊还有些迷糊,“朕睡着了?”

沈渊竟缓了口气,起身回答道:“有一盏茶的工夫了。”

“才这么一会儿?”段曦宁也诧异于自己这么快就睡着了,又坐了回去。

沈渊在她对面坐下,挑了只干净的茶杯给她斟了杯新茶。

她捏着茶杯抿了一口,转而问起:“你来了也有些时日了,觉得我大桓如何?”

沈渊思量了一下,却只给了一个让她有些意外的答案:“陛下,臣不知道。”

他从来了以后从来没有出过门,一直待在承明殿中,如何知晓大桓的风土人情如何?

虽然没出过门,这里却比梁宫要清净不少。偶尔有宫人对他好奇,偷偷来看他长什么样,却无人打搅他,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像在被沈濯母子把控的梁宫里,他做什么都要担心被人突然打搅,时常会卷进一些是非,总是过得心绪不宁,几乎要到惶惶不可终日的地步。

段曦宁很快明白他是不出门才说不知道,便道:“那就有空多出去看看。”

“是。”沈渊客气地应了一声。

又喝了一杯茶,段曦宁便将空了的茶杯放下,起身道:“朕该回去了,茶不错。”

说罢起身要走,却被他叫住:“陛下。”

他将当初她在楚宫给他的匕首呈上:“臣并非习武之人,这匕首放在臣这里不过是蒙尘,还请陛下收回。”

自从听到那荆国质子的事,他便觉得这匕首是烫手山芋,放在他手里让他坐立不安,不如还回去,以示自己并无行刺之心。

段曦宁负手而立,根本没有伸手接的意思:“朕送出去的东西便没有收回来的理,留着吧。”

说罢大步流星地出了殿门,回乾阳宫去了,仿佛她只是来喝杯茶听听曲的。

第11章 名剑棠溪

沈渊目送她走远,回想方才发生的事,一头雾水,不知她为何会突然过来,是一时兴起还是专门过来有何要事?

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只好无奈地收起。

段曦宁一来便吓得缩了起来的侍从商陆,见她走了,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公子,您可还好?那女皇没把你怎么样吧?”

“无事。”沈渊轻轻摇了摇头。

他一转头,商陆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掐痕,惊得要跳起来:“公子,你脖子上怎么了?女皇掐的?”

沈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想起方才的事,不在乎道:“没什么,误会,一会儿就好了。”

商陆不信追问:“真的没事吗?这掐痕实在吓人!”

沈渊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点点头:“真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

“那就好。”商陆稍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道,“吓我一跳。”

沈渊站在窗边负手而立,透过窗棂看向天际的飞鸟,忽然道:“商陆,我们改日出宫去看看吧?”

乾阳宫宣政殿内,素筠把段曦宁批阅过之后扔得乱七八糟的奏章收好,又将今日从政事堂送来的奏章分门别类放在案头,一抬头就见段曦宁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她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迎了上去,问:“陛下,去了承明殿一趟,觉得如何?”

段曦宁若有所思地问:“素筠,朕很吓人么?”

“哪里会?”素筠瞪大了双眼,像只护崽子的老鹰,“陛下向来不拘小节,平易近人,何人胆敢诋毁陛下?”

“没人说什么。”段曦宁坐下来,眼看她就要跳起来找人拼命,赶紧给她顺毛,“朕只是想不明白,沈渊仿佛很怕朕。”

“沈公子?”素筠讶然一瞬,便不觉着奇怪了,“他怕您,不好吗?有了畏惧,他便不敢造次。”

“可畏惧只有一时之效用,朕想要的是忠心。”段曦宁道,“心悦诚服才是长久之道。”

素筠提醒道:“您是大桓的皇帝,他只是梁国质子,自然会有敬畏之心,难生其他。”

“是吗?”段曦宁将信将疑,不满道,“可是那天朕可还带着他出去骑马了,他怎的还怕?不识好歹,朕的马那是谁想骑就能骑的吗?”

素筠错愕:“您带……沈公子骑马?”

“对啊。”段曦宁点点头,“朕看他一个人总闷在帐子里,带他出去透了透风。”

素筠询问:“那您是不是同他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段曦宁回想了一下,“朕觉着他应当是很想知道荆国质子的事的,就主动告诉他了。”

“荆国质子的事?”素筠惊呼,“您是怎么同他说的?”

荆国质子的事,她在军报上看到过,自然知晓。

于大桓来说,此人当真是死有余辜。

可是听在同为质子的沈渊耳中,犹如杀鸡儆猴,不怕才怪。

段曦宁理所当然道:“实话实说啊。朕看他也是实诚人,应当是想听实话的。”

素筠一时无言以对,无奈轻笑提醒道:“陛下,这种事哪里能实话实说?您这是要将人吓死。别忘了,沈公子也是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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