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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与质子(206)

作者: 鸢飞羽 阅读记录

席间原本热热闹闹喝酒的人都被这变故惊着了,不少人醉意都散去不少,齐齐看向他们,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沈渊心下一紧,飞快地想着,若是段曦宁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办?

虽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他面上依旧摆出丝毫不惧的神情,学着她训斥朝臣的模样摆着架势,冷声问:“张庆远,你想弑君犯上不成?”

“哈!”张庆远不屑大笑,“毛头小子,不过是老子手上的傀儡,算个狗屁的君!”

沈渊知道他酒气上头口无遮拦,故意诱导:“那谁算得上是君?你吗?”

“那当然了!”张庆远高声道,“老子才是这江南唯一的王,他们都得俯首称臣!”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说实话,这帮山头林立的叛军之所以现在才聚到一起,就是因为先前谁都不服谁。

现在能在这里,是因为沈渊这面大旗好使,而他们被桓军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各个击破了,只能赶紧抱成一团共抗桓军。

不论如何,让他们名义上臣服沈渊这个有些名望的大梁正统,他们愿意认,以后若是事成,大家都是藩王,谁也不压谁一头。

可是让他们臣服张庆远这个“大梁忠臣”他们是不愿的。

谁还不是“大梁忠臣”了?

凭什么你姓张的要压人一头?

尤其是荆国的叛军,要不是荆国皇族早让段曦宁杀干净了,他们何至于来找一个大梁的皇子?

看在沈渊高低是个皇子的份儿上,他们委屈委屈也就算了,姓张的哪里值得他们委屈自己?

张庆远听得议论,酒又醒了大半,咬牙切齿地问:“竖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沈渊趁他方才晃神的空隙,飞快伸手握住指着自己的刀,起身一把夺了过来,站上桌案,反手拿着刀架在了张庆远脖子上冷声问:“张庆远,你说我想干什么?”

张庆远本就因醉酒,身手差了许多,就这么被夺了刀架着脖子,残存的酒意彻底散去,伸手就要把刀夺回来。

这段时间他志得意满,狂傲惯了,不觉得这种柔柔弱弱的公子哥敢把他如何。

然而,“柔柔弱弱”沈渊能把他怎么样呢?

沈渊直接干净利落地将他一刀封喉。

临咽气前,张庆远眼珠子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他以为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真的能要他的命:“你——”

沈渊带着寒意的声音像是远处飘来的飞雪:“张庆远,你同样该死!”

他不放心地又补了一刀,这才抬头扫了呆若木鸡的众人一眼,声音冷得如北风席卷而过:“谁还敢放肆?”

他手里还提着滴血的刀,月白长袍上溅着张庆远的血,像极了索命的无常,配合着冰冷的声音,将众人镇住了。

一个与张庆远关系亲近的叛军头子质问:“你怎么敢杀张将军?”

他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未曾言语,只是弯腰拿起了一杯酒,轻飘飘地一挥手,将酒杯弹了出去,紧接着就见那人捂着一只不断冒血的眼睛倒地,痛苦哀嚎,再发不出质问的声音。

只耳边传来让人如坠冰窟的声音:“不过是犯上作乱的叛臣,当诛!”

余下众人皆骇然,本以为就是个软弱无能的亡国质子,谁知还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喊杀声,像是桓军打进来了。

有个叛军头子听见动静,怒而指责:“是你,你出卖了大伙儿!老子跟你拼了!”

一旁的人附和大喊:“兄弟们,他是桓军奸细,杀了他!”

此言一出,有几个叛军头子纷纷提刀朝他砍来。

沈渊沉着地横刀格挡,几招之后便将他们斩于当场,长衫上溅满了血。

其余人吓得不敢乱动,只愤恨地盯着他。

桓军喊杀声愈发近了,一队桓军冲了进来,将这帮叛军头子全部押住。

沈渊站在桌案上,看到紧随其后进来、一身明光铠的顾聿衡,直接飞身而起,双手紧握长刀朝顾聿衡当头劈来。

顾聿衡立即挥剑格挡,看清来人,朗声道:“来得正好!我早就想与你一较高下了!”

冲进来的那一队桓军见此,当即矛头指向他,想要将沈渊拿下,被顾聿衡大声喝止:“都别过来!”

沈渊并不在乎旁人如何,一心朝着顾聿衡挥刀。

南枝明明都出去十天了,桓军却现在才到,他还当是出了什么事,原来主将是顾聿衡。

又是这个人!

一再挑衅,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顾聿衡想置他于死地,他又何曾想与其握手言和?

凭什么?

凭什么顾聿衡就能被先帝选中与段曦宁相看,差点做了她的驸马,轻易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即便到如今依旧不死心?

从看到顾聿衡进来的那一刻,他脑海中理智那根弦就彻底崩了,长久积压在心中的不满彻底爆发,出招极为凶狠。

顾聿衡不停挥剑抵挡,眸中也有几分狠意,咬牙切齿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渊一言不发,只一味出招,角度越来越刁钻,招招致命,让顾聿衡接得有几分吃力。

若是三年前,沈渊根本不会是顾聿衡的对手,三招五式便会被打趴下。

可他极勤勉,从未在习武之事上松懈过。

每次梦到段曦宁受伤,他便鞭策自己更加勤奋,绝不让梦境有一日变为现实。

顾聿衡原本并不怎么将他放在眼里,觉得他不堪一击,这下也认真了起来。

大帐中静得惟有刀剑激烈碰撞的锵锵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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