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帝师林黛玉[红楼](164)
江湛笑意盈盈举杯,“孤敬二位一杯。”
林黛玉与俞状元起身,虽同时回礼,但瞧着不太搭,俞状元肤白大眼,却是个身形圆润面如满月的,俗称富态。
江湛这才觉得舒服一些,他刚才在对面看了半天了,林黛玉与这小胖子有来有往地聊了许久,熟稔得很,他暗骂这个小胖子怎么又跑出来了还做了状元,在心里把人家埋汰得半死。
俞状元不晓得储君心里的龌龊,大大方方地饮下满杯,“多谢殿下,说起来与殿下也有过几面之缘,当时便觉殿下龙章凤质,小臣再敬殿下一杯。”
“孤与俞卿是旧识,至今还记得俞卿的好手艺。”江湛颔首,“俞大人去岁述职得了陛下夸赞,今年俞卿一举夺魁,可见家学渊源。
太子敬酒,林黛玉纵然不喜饮酒,也得饮尽,不然叫其他人瞧见,又是一桩事。
醇厚的御酒入喉,她隐约觉得有些上头,眼见青梅竹马的家伙摇身一变也能称孤道寡,感觉很是奇妙,倒没有那么想去开馆子了。
林黛玉与江湛一起长大,他一个眼神一个皱眉,林黛玉便知道他此刻不太喜欢俞状元,正当她在猜想难道因为是江湛不喜欢吃辣才不喜的时候,江湛忽而转头看过来。
满殿烛火通明,亮如白昼,却不及他这一眼。
仿佛还是当时二人窝在厨房里偷吃的时候,灯火幽微,窗外明月却朗朗,江湛嘴里啃着糯米团子,含含糊糊地道,“我一定要好好念书,好得了陛下的喜欢,不叫母亲再受太子的气。”
而今他已是太子,他的母亲已登帝位。
这一路看似风平浪静,却不知经历多少搓磨与危难。
林黛玉忽而觉得自己真的还是别去开饭馆了,她红了眼眶,怕自己失态,只借着饮酒的动作垂眸不语。
酒盏还未碰到唇瓣,已然被江湛拦下,他笑道,“林卿酒量浅,莫要贪杯。”
昭平帝也唤林如海作林卿,如此平常的一个称呼,在他口中却念出了几分缠绵不舍的味道。
林黛玉一怔,随后低低应了一声。
俞状元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当即便是了然,从前就是他俩形影不离来吃水煮鱼,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厢宫人已经小声提醒江湛注意时间,实在是殿里头有文武群臣,外头还有四百多个人,分了大概五十桌,不知道太子要敬到什么时候去了。
江湛的眼神不敢落在林黛玉面上,怕叫其他人看出端倪,只能恋恋不舍地在她如玉一般的手上留恋片刻,低声道,“莫要贪杯。”
林黛玉迟疑片刻后,小声道,“殿下不如换一把鸳鸯壶来罢。”
一半是水一半是酒,难不成真要喝这么些?这御酒劲大得很。
江湛差点没忍住笑大了,“去了外头便换,殿里头都是人精,瞒不过去。”
林黛玉点点头,也不敢再去看江湛的背影,只是在俞状元盯着她打量的时候,斜睨他一眼,“你要说什么?”
“怕撒子嘛,我又不会乱说话。”
独有太子能穿的杏黄色冠服,配合着江湛日益温润的笑意,一个礼贤下士的太子形象跃然眼前。
在座的朝臣也皆是这样想的,比起那位行事乖张到疯狂的前太子,江湛简直是太正常太乖巧了。
难道没有人怀疑过为什么先帝的急病来得这么急吗?
可是昭平帝上位后,不但没有排除异己,反而一切如常,比起可能在朝上被踹吐血的时候,现在可太舒服了。
做官也只是职业的一种,不是光为了送死的。
琼林宴直到夜半时分方才散去,昭平帝被几个老臣拉着絮絮叨叨了半天,也都好脾气地应了,林黛玉饮了酒犯困,坐着直打瞌睡,待到出宫门要上马车的时候,困得险些从车上一头栽倒。
“金郡主今日当值?”
宴上被灌了一夜酒的石侍郎与她的马车离得不远,正披着他艳绝的绯色官袍在与金瑶碧说话。
林黛玉一个激灵,立马就不困了,悄悄躲在马车里从帘子缝往外看。
金瑶碧领着人正在疏散群臣,见了石侍郎倒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只是回了个笑脸,“当着差事,不便与石大人叙话,你早些回去安置。”
“回去了也是一人凄凄冷冷,形单影只,不若在此处陪着金郡主当差也是好的。今日宴上不曾见到郡主,实在是石某的遗憾,你我职责所在,相见时本就不多。”
金瑶碧挑挑眉,“你素日多见几面林涵空,便如同见到我了。”
第118章
林黛玉窝在马车边观望了许久,却再没有在听到别的话,顿时觉得自己也堕落了,她拢紧了身上的鹤氅,转头却瞧见了案上温着的燕窝。
静风这才敢小声道,“内侍说是殿下特意送来的。”
林黛玉点点头,慢慢将整盏燕窝都吃尽了,入口清淡,只放了些许蜂蜜调味。
翌日她本要睡个懒觉,却被吴岁岁拖起来去抓奸,她打着哈欠靠在吴岁岁肩头,眼里满是困倦的泪光,“你如今好有出息,是做好了被家里头打死的准备了?”
吴岁岁板着小脸道,“我只是想去瞧瞧傅玉书要娶我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听说他在郊外的宅子里养了女人。”
傅玉书可是一个大热门,故而一言一行都颇受瞩目。
林黛玉蹙眉道,“我早与你说过好生念书,不管做事还是继续考,总归都是自己的前程,你却总是偏了心思在这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