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帝师林黛玉[红楼](95)
那贼人不但硬气,更是爽气,“我的家人在他们手里,如今我被擒,他们大抵也是活不了,你杀了我吧。”
“皇孙救人心切没瞧出来,我却是个有眼力的,你根本不是什么那等拿钱办事行凶的,想来你不是什么禁卫便是哪家高门里的护卫。”林涵淡淡道,“看在你没真伤到他们两个的份上,我可以试着救一救你的家人。”
贼人半晌没有说话,最后道,“我不敢信他们,但也不敢信你。”
林涵走近,仔细端详着他的眉眼,记忆里并不曾见过,“你今日本可以直接拧断玉儿的脖子或者掳走她,你却再三犹豫,以至于被她挣脱。我说得可有错?”
“你说得不错。”贼人闭上眼,“因而我才说,我的家人活不了了,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一旦他们回去报信……”
金瑶碧不请自来,还未进门已经隔着窗户道了一句,“他们报不了信。”
“你……杀了他们?”
“我已经拿西宁王府的令牌,命人封锁了太原城。”金瑶碧道,她不笑的时候,也有几分威严神色,不知该说是像徽和长公主还是西宁郡王。
“我们有特殊的送信渠道。”
金瑶碧反客为主,没有理会林涵的意思,“我劝你早些都说出来,早一刻说,我便可早一刻去救你的家人。”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贼人迟疑地问道,“你是西宁王府什么人?”
“管住嘴,该说的说,不该问的不要问。”
林涵叹为观止,从天真娇俏的少女到眼前的上位者,这个变化不可谓不大,竟不知该说这位诺敏郡主是两幅面孔还是演技纯熟了。
金瑶碧戏谑看他一眼,脸上写满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的表情。
第70章
林涵不知要作何感想,却听得这小郡主道,“你不必多想,我原也不想多插手,我还带了你的宝贝侄女来。”
林黛玉自她身后闪出,笑盈盈道,“二叔一人计短,咱们三个人一道问话,也好避免漏了什么。”
她见金瑶碧要开口,忙道,“我明白的,我定会小心说话,自是不会叫你的身份暴露。”
“我还是避避嫌的好,免得也听到些你们林家不该知道的事。”金瑶碧果然不肯,她虽听徽和长公主吩咐封锁了太原城,到底不想沾手。
金家人原是前朝就显赫的武将,哪怕这一任西宁郡王无才无德,但老底子还是在的。
金瑶碧与哈尔巴拉不同,她由左贤王带往草原,在草原金尊玉贵,与草原王族无异,可是母亲惨死眼前,始终是刮在她心头之伤,令她心性也是异于常人。
因此往往旁人待她略有些疏远,她自己立时就在心里断了与对方的情义,她几次试探林涵,见对方真无意,便也当即歇了心。
既歇了心,自也不会再多花心思,故此不愿替林家出力审问。
谁料到林黛玉娇花软玉似的一朵,从后头抱住了金瑶碧的手臂,“好师父,帮着一起问问嘛,你通晓武艺,这些个我哪里问得明白。”
金瑶碧不敢用力,只得嗔道,“我可只收了一份拜师礼,你别瞎叫,至于你说的那些个,我可不信你与皇孙身边的侍卫都瞧不出来。”
林涵亦道,“玉儿过来,别叫郡主为难。”
“唉,只等我补上拜师礼再劳动师父了。”林黛玉难得也有说不动旁人的时候,只觉今晚不该陪江湛吃冷粥,合该吃个大鳖才是。
待得林黛玉进门,侍卫便上来道,“其实属下们也能摸清楚的。”
林黛玉摇摇扇子,“我不过瞧着郡主亲切,想亲近她罢了,不是不信你们。可有替他检查过,有什么记号啊令牌没有?”
金瑶碧耳力上佳,隐约听见了,险些叹了口气。
这林姑娘看着灵性,怎么也有些傻乎乎的。
那头侍卫们道,“先听林二爷的吊起来了,这会子咱们就来检查,林姑娘可要避一避,别瞧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黛玉以扇掩面,笑道,“我懒得来回走动,只闭上眼就是了,劳烦各位大哥了。”
林涵也由得她去,只管出去叫人拿了碳炉茶具,自在地泡起茶来。
一时间侍卫们将那贼人剥得一干二净,衣物与身子都仔仔细细地来回反复检查了一通,最后带着失望回禀道,“属下并未发现什么印记与信物,只是背后有一道极长的刀伤。”
林黛玉闭着眼,“你们再细看他的左腿,可有伤痕?”
“回林姑娘,有一道,也是刀伤。”
“再摸一下他额角。”
侍卫们都震惊了,难道书读得多,还能会算命不成,侍卫头子愈发恭敬了,“确实有一块伤痕,应当许多年了。”
林黛玉轻声道,“你是齐家的人,从前姑父跟我说过,他们家有一个极其忠心的护卫,为了救他们兄妹受过伤,恰好与你一一对应。”
那贼人头一回赤身裸体,比叫他伤百倍千倍还难堪,脸涨得与猪肝一般,半晌才道,“是我。”
“我记得,你叫齐药,是齐家自药铺里买回来的孤儿。”
“……姑娘好记性。”
林黛玉接过林涵烹的茶,语气里含着难以察觉的恨意,“那便是太子妃了。所以你才对我手下留情,没有当时就弄死我。”
齐药照旧是沉默了半晌才答话,“是,大爷在的时候,就常与家里人说姑娘多聪明伶俐,他喜欢得很,他们虽久居江南,夫人对我们也是照顾有加,譬如过年过年、老人寿辰,夫人都有赏赐。我今日躲在巷子里瞧见姑娘,与夫人当年的模样像极了,所以……不舍得动手。”